就在四眼怪的手几乎抓到我的瞬间,我捏破了那颗种子。
巨大的爆炸声瞬间炸裂开来,我的脑海里一片嗡鸣,那几人躲避不及,几乎都受了重伤,我不知此时自己是否还能笑得出来,不过现在大概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了。
“阿芜——”
晏大哥?晏大哥怎么出来了?不过也好,现在应该没有危险了,刚好可以趁此机会赶紧离开。
也许我的脑袋还没被炸成粉尘,闭上眼睛之前,我看见一头青丝正逐渐变白的晏大哥,他身边赫然是之前来店里的黑衣男人。我竟还有心思在想,听说过一夜白头的,还没见过一时半会儿就变白头的。
不枉此生。
“有没有人啊?”乌黑的山洞里,只回荡着我一个人的声音。
我被关在这个山洞里已经三天了,整整三天时间,除了最开始有一个全身包裹着白衣的男人,我再没有见过任何人。
不管我怎么声嘶力竭地吼叫,都没有得到一点回应。
我从最开始的破口大骂,到低声求饶,再到沉默不语,只经历了短短三天。
实在是嗓子都喊哑了,我出不去,因为我的手脚都被一根铁链紧紧束缚着。
我最多只能活动三米的距离。
那离洞口还远着呢。
一直到第七日,我感觉到腹中饥饿难耐,才有人过来,塞给我一颗药丸。
我闻了闻味道,和我进山洞之前吃的那颗一模一样,于是我就填进嘴里,咽了下去。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我隐隐约约觉得那人还没走,想了解一些情况,就开口询问道。
没有人回答,四周仍旧静默一片,我的心往下沉了沉。
遭遇绑架,最怕的就是这种无所求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对面的人是不是疯子,下一秒就将屠刀挥向我的脖子。
之后每隔七日,他也许是她,都会过来给我一颗辟谷丹。
我是个嘴不能停下来的人,通俗点讲,就是个话痨。
一旦有了力气,补充了精力,就会不自觉地说一些话。
许是被我给吵烦了,第三个七日,我终于得见那个他的真实面目。
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生得一副玉雪可爱的模样,打扮得像个道童。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被困在这山洞里好长时间了,我慢慢不再惊慌,大概是看出来绑我的人并没有杀我的心,于是就自在多了,反正也出不去,憋屈死还不如让自己痛快舒心。
仍旧没有理我。
我也不气馁,一个被关押的,一个看守者,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好聊的,不过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执着,于是在我日复一日地主动搭话中,小道童终于理我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意思是他不会说话。
“那你会写字吗?”我有些好奇,歪着脑袋问。
他从地上拿起一根树枝,在松软的泥土上写了两个字。
“小——溪——”,我边念边点头,“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溪咯。我叫阿芜。”
小溪点了点头,我第一次从他沉默无言的面容上,看见了隐隐的欣喜。
“小溪,你来啦,今日有好吃的哦,我做了一条鱼,新做法,你一定喜欢!”我用余光瞥见小溪的身影,他抱着一大捆柴火,脚步稳当地走进山洞。
现在这个山洞已经完全不是我最初来的样子了。
除了一张石床,又多了张石桌和两把木椅,床头的地方还放了一个插着野山菊的花瓶,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靠近最右边的地方,被我改成做饭的灶房,平日里小溪会给我送一些生的吃食,大概是触发了我的天赋,我做的菜好吃到不行,连小溪也默认每日的饭菜都有他一份,不然为什么给我送的菜品会多了一倍呢?
今日做的是麻辣鱼,辣椒是小溪无意间摘花的时候,一起拿过来的,我第一眼看见这红彤彤的拇指粗细的小东西时,不自觉地就分泌出口水来。我试着用它们做饭时,小溪还用一种“你不想活了吗?”的表情看着我,把我给逗的,泪都笑出来了。
小溪吃了第一口后,眼里都直冒光。
虽然最后他被辣到一双眼睛泪水涟涟,却自此就喜欢上吃这玩意儿了。
今天的鱼特别的新鲜,而且肥美,一半用来炖汤,一半用来做菜,两全其美,人间美味不过如是。
“明日你来给我带一些,嗯,那个什么吧?”我的脸色红彤彤的,好在吃的是辣椒,也看不太出来是害羞的缘故。
之前吃辟谷丹,几乎不需要如厕,现在吃了五谷,每日里都得排出一些废料,幸好小溪帮我挖了一个小山洞当做茅房,不然我怕是宁愿憋死,也不想露天地里上厕所。
但是问题随之而来了。
我这具身体已经满十八了,又是女孩子,自然每个月里都会有那么几天,之前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我也刚被绑,对环境不熟悉,心里只焦急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也就没注意这个问题。现在虽说算不上高枕无忧,但是也安定了,自然而然地,万物的规律它又回来了。
小溪瞪着一双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我闹得连耳朵都红了,支支吾吾不知怎么解释好。
“就,就那个!”天哪,这要我怎么说得出口!太羞耻了。
他仍旧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我欲哭无泪,就这样在他无声地追问下,索性破罐子破摔:“就是女孩子每个月都要用的东西!你去店铺里一打听就知道了。”
小溪见我这样,他以为那东西对我很重要,故而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还比划着保证自己一定完成任务。
我更想哭了,有心想表达一下那东西对我不是特别重要,奈何事实上却是必需品,我人生第一次,陷入了两难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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