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醉

第十七章 梦醒

    
    在亮光和冰面的映射下,冰蝶的翅膀呈现出一种梦幻的蓝,唯美而忧伤。
    我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凉,伸手一摸,是泪!
    我怎么哭了?
    还没来得及思考,一块看着很旧的帕子,一双温暖的手,替我擦掉了泪珠。
    那帕子好旧啊,而且上面绣的是什么?!一只胖孔雀?
    但元大哥却十分珍惜,又叠得整整齐齐,贴身放在胸口处,一看就珍爱得不行。
    见状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那这可怎么抓呢?”
    “抓不住的,冰蝶只有有缘之人才能得到,我们已经见过世间最美的风景,就不要贪心更多了。”元大哥摇了摇头。
    “那这有缘之人有什么要求吗?”我不死心,追问道。
    “不知道,就是没有具体条件,大家才不知道要怎样得到冰蝶。”
    我有些不开心,但也知道强求不得,只好悻悻地准备离开。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我刚扭过头,瞳孔都忍不住颤抖。
    湖面上的冰蝶全都飞起来了!
    “元大哥!”我嗓音都破了。
    “什么?”元大哥听见我的叫喊,也跟着回了头,没想到也被震惊了。
    “这,这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有点心慌。
    “不会,”元大哥斩钉截铁地说,“冰蝶从无害人的先例。”
    “可是,万一,被害的那个人死了呢?那确实不会传出去冰蝶害人了。”我反驳道。
    元大哥没料想我会这样说,一时有些怔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倘若真是这样,那你就先行离开,我来拖住它们。”
    我嘴唇瓮动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眨眼睛,冰蝶就飞到了我俩眼前。
    想象一下,一大片海蓝色的蝴蝶,正对着你,看起来诡异又美丽。
    我握紧了火灵鞭,只要一个不对劲儿,就立刻挥鞭。
    然而那一大群冰蝶就停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不前进,也不后退。
    我和元大哥都严阵以待,生怕它们猛然发动攻击。
    就这样僵持了一盏茶的时间,终于有一只冰蝶动了!
    我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来吧,若真的是要动手,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一双。
    那只看起来有些孱弱的冰蝶,呼扇着翅膀,缓慢地飞到了我眼前。
    那一刻,我好像被什么东西诱惑了,竟然伸出手,让它停留在我的指尖上。
    好像时空被分裂成了两个,外面的元大哥拼命叫喊着,我在里面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最后我醒来时,只记得一句话:冰蝶有让人忘记一切的能力。
    后来出了冰原,我们又结伴去了很多地方,没想到最后元大哥却不告而别,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哥哥不告而别是因为体内的神魂苏醒了。
    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见过,冰蝶藏在了我体内,关于云灵秘境的记忆,我一点一点地忘记了。
    等再次听说元大哥的消息,就是他已经成为我的仇人。
    而师尊编造这个谎言,不过是因为我在现代受害被迫回到了修真界,神魂已经苏醒,只有一个可以活下去,师尊自然想让我活下去。
    “师叔,您醒了?!您突破了?”
    “嗯,我睡了几日?”我点了点头,低声询问道。
    “带上今日刚好是七日的时间。”弟子恭敬地回答。
    “好,我知晓了,你退下吧。”
    “是。”
    七日啊,我运转了一下体内的灵力,汹涌澎湃,像是无尽的大海,波涛翻滚。
    那么,这境界也只能维持七日了?
    我敲着桌面,思索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得抓紧时间了。
    第一日,我对门下的弟子进行了授课,同时定下新的门规,用来约束他们。
    第二日,我拿出自己的储物袋,只留下本命灵鞭,将其他东西尽数分给弟子们。
    第三日,我去了藏书阁,将那本制作七日醉的药书撕毁,并且将自己新创的功法留在阁内,等待有缘人发现。
    第四日,我加固了护山大阵,防止宵小之辈前来找事。
    第五日,我叫来师兄的嫡传弟子,嘱咐他一些事情。
    “越风,你是大弟子,也是以后清和仙府的掌门人,切记行事要多加周全。当初师父和师兄故去,多少人打我清和仙府的主意,还是我提鞭杀了几个元婴期,才震慑住了他们,现下我们宗门青黄不接,长老们非要事不出,下一辈又没有长成,你肩上的责任重大啊!”说到最后,我都带出来许多不忍来。
    “师叔!”越风跪在地上,凄怆地喊了一句,“弟子定不辜负师叔的教诲,一定会护住宗门,庇佑师弟师妹,更会勤加修炼,绝不让那些人有可乘之机!”
    “好好好,”我连说了三个“好”字,“今日我就将掌门令传给你。”
    “越风听令!”
    “弟子在!”
    “今清和仙府第六十四任掌门阿芜,将掌门令传给越风,令其为下一任清和仙府的掌门,从此肩负重任,振兴宗门,耀我门威!”
    “是,”越风哭着答道,“弟子绝不辜负掌门所托!”
    我把掌门令戴到越风的手上,托起他,“傻孩子,哭什么,今日过后,你师尊和师公的大仇就得报了,你该高兴才是。”
    “师叔——”
    “好了,师叔有些累了,你下去吧。”我挥挥手。
    越风的眼眶红了,他死咬着嘴唇,几近颤抖地答道:“是,弟子,遵命。”
    明日,也该去凌虚阁,做个了断了。
    翌日,我穿着一身青衣,红色的火灵鞭缠在腰间,乌黑的秀发高高扎起,干脆利落。
    “你们不必相送,此去随所偶,晚风吹行舟,潭烟飞溶溶,林月低向后,生事且弥漫,愿为持竿叟。”我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
    让我来生,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撑船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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