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胤宸将冠荣华揽在怀里,将上前准备带走她的两个衙役给踢飞了。
巡抚见状忙陪着笑脸说道:“慕公子见谅,下官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下官也相信冠神医是清白,但在此案还没有进一步审明之时,只能暂时委屈冠神医……”
面对慕胤宸,他就算是有再大的脾气也得忍着,只能是好言相求。
慕胤宸面沉如水,冷声哼道:“休想!本公子的娘子我看谁敢将她从我身边带走?她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但凡出一点事,可不是你们能承担起的。”
这番话,登时让巡抚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冠荣华已经有了太子的骨血,如此,她怀的孩子便是皇家血脉,她但凡被关在监狱中有个好歹……
巡抚是真不敢想下去了,但是一个太子爷就够他应付的了,这又冒出皇家骨血。
就算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怀着皇家骨血的冠荣华关押到牢房中。
下意识的,他望向身边的小钦差。
小钦差自然也是懵了,不知高如何是好。
他们来之前,他们上面的人已经帮他们设置好了一整套的流程。
将冠荣华和守城官关进大牢中便是其中之一,眼下这个不能实现,两人不知该如何应对。
慕胤宸看到两人为难的样子,便知道他们背后有人指使这么做的,便继续说道:“本公子早就在家人面前发过誓,即便是将来继承家业,也不会再娶其他的女子,此生只跟冠荣华白头到老,永不分离。你们谁敢想打我娘子的主意,我定叫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说的够明白,也够狠。
巡抚和小钦差自然听得明白,慕胤宸这是说,他已经得到老皇帝的首肯,即便是继承大统之后,后宫也只有冠荣华这一个妻子,谁敢欺负他的女人,他定然不会放过谁。
两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就算太后现在就在旁边命令,他们也不敢再打冠荣华的主意。
慕胤宸对冠荣华的感情,众人都能看得出来,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巡抚忙行礼陪笑道:“慕公子既然冠神医已经有身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在门口中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名男子来。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巡抚登时闭了嘴,望向他的眸光中充满了求救的喜悦。
冠荣华循着他的眸光望过去,只见走出来的人,中等身材,一身粗布衣衫,却掩饰不住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杀戮之气,带着一种震慑力。
此人不是旁人而是蔺虎身边的副将蔺三刀。
他善使大刀,而且功夫极高,在战场上杀敌,没人能挡得过他的三刀。
冠荣华不觉勾唇暗哼:“太后终究是按捺不住,把蔺虎副将都派过来了。”
如此甚好,来者不拒,她和慕胤宸最初的打算也就是把皇城争斗转移到这边,一来可以让老皇帝免灾,二来这边偏远小城,较量起来,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同时她也明白了,巡抚底气忽然硬气许多,不单是调整好了心情,还因为他。
但她确信,不管谁来,他们都不会如愿的,不信拭目以待。
慕胤宸望向蔺三刀,淡声问道:“你怎么来郾城了?是无意巧遇,还是来插一脚?”
对蔺虎的人,他向来是毫不留情的。
更何况在皇城的时候,冠荣华正是被蔺虎得到太后的授意抓到大牢中,差点被冠荣月给杀死。
今儿蔺虎的人来了,若是安生倒还好,不安生,新账旧账一起算。
蔺三刀感觉到太子爷的声音不悦,他上前行礼恭声回道:“慕公子,小的来郾城公干,无意中遇到今儿这案子,就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小的向来随叔父在兵营当差,都不认识这些地方官,慕公子说笑了,何来插一脚之说?”
虽然他态度很恭敬,但是言辞却很强硬的,还有质问太子的意思。
慕胤宸盯着他看了一会子,把他看得懵了,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正待开口询问,他这才冷声哼道:“蔺将军既然在兵营当差,来这偏僻的郾城有何公干?”
蔺三刀笑了笑,回道:“自然是为兵营公干,而今虽然边关相对安宁,但是据线报,鞑靼等周边小国窥探我大夏国土之心不死,都在暗中屯兵,怕是想等待机会好出手。因此蔺将军让小的来郾城这些偏远小城亲自招兵买马,充实兵力,还能瞒过那些边境小国的细作。”
这话说的倒是没有毛病,慕胤宸点点头应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蔺将军了。”
蔺三刀笑着回应:“慕公子,都是小的该做的。”
巡抚见蔺三刀跟慕胤宸聊得看着挺热乎,在旁呆呆地盯着他们听。
蔺三刀见状,有些不解的问道:“巡抚大人为何不继续办案?”
巡抚这才回过神来,很是为难的回道:“不知该如何办案,特殊情况只能特殊办。”
蔺三刀故作不解的问道:“能有什么特殊情况?钦差大人手上不是有尚方宝剑吗?见到尚方宝剑,如同见到皇上陛下本人,谁还敢说有特殊的事情?”
巡抚听到这话,登时回过味来了,忙笑道:“多谢蔺将军指点,下官明白了。”
随即他再次出声吩咐道:“请将守城官打入大牢,听后发落,至于冠神医,因有身孕,便免了,由慕公子带回家好生看着,无事莫随便出门,随时听候传唤。”
慕胤宸知道蔺三刀给他出了主意了,若有不同意见,就抬出小钦差的尚方宝剑,这分明就是来插一脚,帮助巡抚他们的。
他自然不会给他们留这个面子,而是正色道:“守城官无罪,凭什么打入大牢?前段时间水涝,四方城池的难民都涌入郾城,是谁将他们安置在练兵场上,又是召集全城药铺郎中帮他们治病,又是召集全城饭庄帮他们做饭,这可都是免费的。试问,别说是旁的城池,就算是巡抚能做到这一点吗?”
说到这里,他略微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郾城郎中义诊队还在外面各个城池为百姓免费义诊,他们已经出去十多天了,治病救人的草药都是从郾城草药联盟出货供应的,可以说是自带草药免费为兄弟城池义诊,这等胸襟有哪个守城官能做到?而且郾城正在组建第二支郎中义诊队,准备把先前的郎中义诊队换回来,他们出去的时间太长了,又大受欢迎,只能再派一支义诊队接替他们。”
他说完这番话,冠荣华接口问道:“这样的好官,朝廷奖赏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将他打入大牢?巡抚大人,你给他定的罪名不成立,他即便是为我说话,也不代表他不是好官。难道你见到不公平的事情,不会出头声张正义吗?这话我撂在这里,别等着真相大白那天打自己的脸,我们都知道真相是什么。”
见平白又冒出蔺虎的副将,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他们进行敲山震虎,免得他们以为老虎不发威还是病猫了。
这里是郾城,是郾城百姓的地盘,而不是他们来指手画脚,实现自己不可告人秘密的地方,别说她和慕胤宸不答应,就是郾城百姓也不会答应的。
随后,冠荣华扭头望向门口问道:“各位乡亲们,你们说守城官有罪吗?该进大牢吗?”
众人包括守城衙门的差役们都齐声应道:“守城官是正直清廉的好官,不能送进大牢。”
冠荣华望向巡抚再次问道:“大人您来郾城是办案的,不是来把守城官打入大牢,让郾城群龙无首的吧?像守城官这样的好官都打能打入大牢,那试问,府衙上上下下可有几个能独善其身的?”
这番话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就是暗示巡抚要想清楚后果。
巡抚岂能不知内里的含义?
他当然也明白自己禁不起查的。
于是,他再次看向蔺虎副将。
蔺虎副将自然不会接他的眸光,他已经看明白了,今儿慕胤宸冠荣华和守城官就是相互包庇,明面上绝对不能奈他们何,毕竟太子和太子妃谁也惹不起。
巡抚从蔺虎副将那里得不到暗示,登时心里没底了,他又望向小钦差。
小钦差更是不知所措,毕竟还是个孩子,第一次出来办案,就是被人当成傀儡的。
巡抚得不到声援,他只能强自镇静的回道:“冠神医言重了,下官此次来办案,并不是来惩罚郾城守城官的,下官没有这个权利,只是他妨碍办案,本官不得不暂时将他关押而已。府衙上上下下能有几个独善其身,下官不知,但下官却是干干净净的。”
冠荣华不禁冷笑一声,反问道:“是吗?那最好不过了。”
既然巡抚想把她打入大牢,她对他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虽然她暂时拿不出证明清白的证据,可说她杀人明显也是证据不足,凭什么关她大牢?
就算慕胤宸和守城官不为她出头,她自己也不会善罢甘休,让他们得逞。
巡抚感觉到她的敌意,心里自然是很慌张。
慕胤宸已经宣告她是他唯一的妻子,那么她便是将来的皇后,甚至是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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