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留着伴郎却没有伴娘,就好像是新婚之时,少了新娘。
顾及与落寞都是他自己做下的报应,厉风起知道这是洛相思在提醒他,周灵韵是为了什么而死,因为谁而死。
厉风起苦涩的勾起唇角,洛相思一定不知道,其实……哪里还用她来提醒,这辈子,直到死,厉风起都不能忘记那个叫做周灵韵的女人。那样决绝的方式,没有人可以忘记。
厉风起想,如果周灵韵打的是这个主意,那她胜利了,这辈子,他不会再有安眠的那一天,同样的再也无法沾染任何女人,那满床的鲜血,那冰凉的尸体,是他一辈子再也无法逃脱的梦魇。
“……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举行婚礼?”厉风起苦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转移了话题,同时也将自己从那永远无法逃脱的梦魇中,暂时的挣脱出来。
薄东篱这才想起,厉风起还不知道洛相思已经生了的事情,于是说道:“孩子已经生了,我还欠她一场婚礼。”
简单而直白,却让厉风起久久的沉默。
因为他想他也欠了一个人一场婚礼,但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还上。
“……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才说。”咽下心中的苦涩,厉风起佯装轻松地打趣。
其实这件事情并非是薄东篱有意不说,而是这段日子以来他都在围着生产后的洛相思与小公主打转,剩余的时间还要打理东尊集团的事务,哪有有时间和精力去想要通知远在边疆的厉风起呢。
“一个月前。”
“取名字了吗?”厉风起问。
薄东篱:“没有。”
“女孩?”
“嗯。”
厉风起顿了顿,忽的就笑了,“……就叫……十安怎么样?”
“十安?”
厉风起双眸空寡的望着远处一望无垠的沙漠,搭在窗台上的指尖微颤,压低了声音:“是啊,十安……十里之地皆平安。”平素却又美好。
不求显达,不求荣华,只愿你平安喜乐。
他衷心的希望这个孩子,一生平安,然后遇到一个真心疼爱她的人。
薄东篱沉默了数秒,反复的品味着“十安”这两个字,“好。”
厉风起听到他答应了,垂眸浅笑,他记得在周灵韵生命的最后时刻,唯一引起她动容过的就是这个孩子,如果她还在世的话,应该也会喜欢这个名字吧。
这些日子以来,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你,你知道吗?
远处的飞鸟在空中盘旋,然后忽的一飞冲天,成了高空中的一个黑点,随后消失不见。
……
随着举行婚礼的日子逐渐临近,经过洛相思的不懈努力,她的体重总算是慢慢瘦了下来,但是很快她又发现了一个很忧伤的问题。
难道一孕傻三年是真的?
要不然她明明记得薄东篱的生日还有两天才到,为什么忽然有人告诉她……今天就是他的生日?
难道是她过得时间跟他们的不一样?
于是当大堆小堆的礼物挤满了别墅的时候,洛相思傻眼的坐在沙发上,托着腮,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薄东篱笑着看着她愁眉不解的模样,将人捞在了怀里,“谁惹你不高兴了,这是?”
洛相思悄咪咪的瞅了眼堆积如山的礼物,眼眸眨了眨,结结巴巴道:“那个……我……好像,记错你的生日了。”
薄东篱没有放在心上,最近的事情有点多,再加上怀孕之后她就有些好忘事,记错了他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薄唇在她的面颊上蹭了蹭,“那就换个礼物。”
“什么礼物?”
薄唇压在了她的唇上,细细柔柔的亲吻着,这段时间随着她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两人之间亲昵的事情没少做,再加上这一次洛相思忘记了他的生日,心中有愧就更加主动热情的回应了他。
但是当他准备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印上一个个鲜艳夺目的草莓时,洛相思却伸出挡在了他的胸膛前,“你别乱来,我明天还要穿婚纱呢。”她可不想要明天顶着草莓,被人调笑。
薄东篱闻言也听话的没有在她的脖颈上作乱,但是却忍不住用鼻尖在上面滑动了两下,然后呼吸慢慢的下移,让她的身体泛起一片迷人的粉红。
洛相思微微一颤,樱唇不由得发出一两声的低吟。
薄东篱的胸腔中发出轻笑,“既然没有准备礼物,就把人送给我,嗯?”大掌在她的身上流连,洛相思的心跳加速,血液上涌。
洛相思心里甜甜的,倾身,在他的薄唇上印了一吻,“薄学长,你变坏了。”而且还是越来越坏的那种。
“不喜欢?”他哑着嗓音,里面充满了情·欲。
洛相思摇了摇头,他怎么样,她都是喜欢的,只是……有时候,不禁有些怀念某人高冷禁欲的时候哇。
见她摇头,薄东篱眼底的眸色更深了一些,大掌也伸进了她的衣服,洛相思连忙抓住他的手,软声跟他打着商量:“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她可不想明天浑身乏力,被人看了笑话。
“明天?”薄东篱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满,发展到了这一步让他停下,这不是要了他的命?
洛相思知道他忍的辛苦,但是却很坚持,为了安抚他,只好在他的英俊的面颊上亲吻了两下,低声说:“明天……随你处置,好不好?”
薄东篱恶狠狠的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下,说:“你说的,明天……穿着婚纱做。”
洛相思俏脸一红:“你……”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但是为了先逃过今天这一劫,她咬了咬牙,没有否认,算是暂时默然了他的话。
翌日清晨,一大早的洛相思就被化妆师给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薄东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房间了,她看了眼时间,才五点。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还在睡梦里的好吗?
那个天杀的竟然敢耽误她睡觉?
气势汹汹的洛相思就想要找人算账,但是没有想到化妆师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反应比她还大:“我的总裁夫人啊,这都什么时间了,您还在睡觉,时间都要来不及了喂……”
洛相思被他的大嗓门吼的脑子一懵,“不就是……画个妆吗……有什么来不及的?”
化妆师兰花指一掐腰,另一只手有些不敢置信的捂着嘴巴,“……夫人,请不要瞧不起我的职业,新婚妆是一件非常考验技术和能力的工作,少说也要一两个小时。”
一两个小时?少说?
这是化妆还是准备给她换一张脸?
洛相思摆手,“不用,简单点就好。”她可不想顶着一头厚厚的粉底,先不要说薄东篱受不受得了,她就第一个无法忍受了好吗?
化妆师没有再跟她这个“门外汉”争论什么,直接将人拽到了化妆台前,助理当即推过来一抬小车,上面摆满了各色的化妆品,足足有四五层。
看的洛相思瞠目结舌。
两个小时,洛相思像个木偶人一样的认人摆动,她闭上眼睛睡得香甜。
两个小时后,洛相思被人叫醒,一眼就看到了镜中面容精致找不出任何瑕疵的女人,有些恍惚。
耳边是连连的赞叹声,“薄夫人可真漂亮……到底是底子好,怎么化都好看。”
薄尊宝童靴穿着小小的燕尾服出现的时候,看着洛相思,却是连连摇头,洛相思透过镜子看到他的反应,扭过头问:“小宝觉得不好看?”
难道是孩子的审美,跟成年人的不一样?
薄尊宝童靴一脸凝重的抿着小嘴,半晌说道:“思思麻麻要不你考虑一下跟我逃婚吧。”
无厘头的话语让周围的人忍俊不禁,但是偏偏他说的无比的认真。
洛相思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懵,“什么?”
薄尊宝小帅锅瞪着自己的小短腿跑到她的身边,揪着她洁白的婚纱,一脸的严肃:“思思麻麻,你想想,爹地再过几年就老了哦,但是我不一样,我再几年就是大帅锅了,几年以后一个豆腐渣,一个大帅哥,你不觉得这个选择题很好选的吗?”
周围一圈看戏的人:“……”薄总,你儿子来抢亲了,怎么破?
洛相思先是被他的话说的一愣,然后乐不可支的笑起来,“再胡说,小心你爹地揍你。”
薄尊宝童靴抿着唇,一副“孺子不可教也”“这么好选的问题你都能选错”的怜悯表情看着她:“思思麻麻,你还是有机会的哦,今天之前我的承诺都是有效的。”
洛相思忍俊不禁,这孩子是看了多少脑残剧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忙碌了一早上,教堂里坐满了宾客,除了直系亲属,最多的就是与两人在生意场上有生意往来的商人,悠扬的音乐回荡着,洛相思一身洁白的婚纱耀眼而夺目。
穿着小小燕尾服的薄尊宝童靴,顽皮的在后面揪着她长长的裙摆。
洛相思的身后站着的是儒雅的洛祥中,她挽着他的手臂,洛祥中感慨的说道:“这么多年养在身边的小姑娘,终于还是嫁出去。”
虽然洛相思早就与薄东篱领了证,但是洛祥中在心中却始终觉得,没有举行婚礼,就不算是真正的结婚,这一刻看着女儿美丽的婚纱,这才真正有了种女儿真的要出嫁了的感觉。
洛相思听他这么说,也不禁有些红了眼眶,如果说童年的她是不幸的,没有得到任何来自家庭的温暖,那洛祥中就是她苦难中唯一的阳光,即使那个时候他跟李凤芝并没有结婚,但是却始终将洛相思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对待。
“爸,谢谢你,谢谢这些年来你给我的温暖。”洛相思红着眼眶真心实意道。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父亲照顾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洛祥中眼睛也有些泛红。
洛相思笑着点头,是啊,他就是她最亲的父亲。
礼堂的门缓缓的打开,悠扬的音乐变成了婚礼进行曲,教堂的尽头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含笑的望着她。
大门开启的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汇集了过来,洛相思缓慢而优雅的走在红毯上,享受了一把万众瞩目的感觉。
洛祥中握了握她的手,一边向着教堂里走着,一边发出无限的感慨,“红毯尽头,我的乖女儿就真的是人家的了……”
洛相思鼻子一酸,“不管我去到那里,你都是我最亲的亲人。”
洛祥中笑着点头。
洛相思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察觉裙摆被人拽了下,她微微扭头,看到捧着花束的小花童薄尊宝童靴正笑眯眯的冲她挤眉弄眼。
洛相思忍俊不禁,还真是一个活宝。
红毯的尽头,洛祥中将洛相思的手郑重的交到了薄东篱的手上,严肃认真的说道:“好好对她。”
薄东篱深邃的眸子同样盛满了认真,他只说了八个字:“待妻如娇,此生不渝。”
只要他还活着,她一辈子的幸福,他都会守护。
漫天的花瓣雨中,到了新郎该亲吻新娘的时候了,薄东篱慢慢的掀开头纱,在柔和的光线下细细的打量着她如花的容颜,然后低头,缓缓的吻下。
有瓣调皮的花瓣落在了两人的唇间,男俊女俏,唯美的好像是泼墨倾城的水墨画。
“我的夫人,今天……你很美。”唇齿分离的瞬间,他悄声说了一句。
洛相思抿抿唇,心中微甜,面上却佯装恼怒:“我就只有今天美吗?”
薄东篱似乎是知道她在故意找茬,宠溺的勾起唇角,“每天都很美。”
洛相思这才笑了笑,“算是你嘴甜。”
薄东篱将唇压在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晚上……好好尝尝?”
洛相思脸一红:“……流氓。”
薄东篱看着她微红的脸,眸色深深,忽的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放到嘴边,声音略有些沙哑,“思思……”
洛相思一顿,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薄学长?”
“怪我吗?”他问:“时隔十年,这场婚礼才办……”
洛相思笑了笑,“兜兜转转一切还是回到原点,这才证明我们是命中注定,不是吗?”
薄东篱看着她,深深地点下了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日后种种,思思可以任性,可以胡来,但……只有一点要答应我,再也不要放开我的手,好吗?”
洛相思很不喜欢他在这种时候说这些动人的话,让她……忍不住就红了眼眶,真的是太讨厌了。
“你一定不会知道……薄东篱有多爱洛相思。”他亲吻着她的眉眼,轻声说。
洛相思红着眼眶,“我也爱你。”
两人这边柔情蜜意的看痴了一众来宾,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不识人间烟火般的薄大总裁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在众人的见证下,婚礼结束,洛相思换了一身敬酒服,薄东篱跟在她的身边。
洛祥中与李凤芝掏出一个大红包递到她的手上,洛相思不肯接,“我不缺钱,这些钱,还是你们二老留着。”
但是洛祥中与李凤芝却执意要她手下,洛相思有些为难的看向薄东篱,似乎是希望他能帮自己拿个主意,薄东篱冲她点点头,“既然是给你的,就拿着吧。”
洛相思顿了顿,半晌点了点头。
洛祥中见此,笑笑:“百年好合,相携白首。”
厉风起看着洛相思和薄东篱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失神,坐在角落里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着酒。
这样唾手可得幸福,曾经他也可以用的,只是……被他亲手舍弃了。
在场有认出厉风起身份的客人,拿着酒杯走向他,“厉帅,我敬你一杯。”
厉风起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将人愣在了当场。
来人有些尴尬,讪讪的笑笑,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了。
期间有两三个人不信邪,想要来试试,但都是以尴尬收场,传闻中厉风起这几月来性情大变,看来是所言非虚,不少人都这么想着。
厉风起这边的动静,引起了薄东篱的注意,他的视线落了过来,而洛相思却完全将厉风起这个人忽视了个彻底,敬酒的时候也有意想要越过他。
但是她不想要敬这杯酒,但是厉风起却在她还没有到来之前就已经站起了身,“洛相思,这杯酒我敬你。”
洛相思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冷笑挂在脸上,“厉帅是什么人物,这杯酒我可承受不起。”
厉风起看着她,喉咙紧了紧,“……就当,是我替她,敬你。”
“替她?”洛相思冷冷的眼眸射向他,“你有什么资格替她敬这杯酒?她是你什么人,你替她敬这杯酒?你也配提起她吗?”
她不想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生气,但是偏偏厉风起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偏偏要撞上来,还口口声声说要替周灵韵敬酒?!
厉风起端着酒杯的手臂僵在当场,气氛一时之间凝结。
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众人看着这一幕,小声的议论起来,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厉帅,为什么偏偏要一言不发的承受新娘子的怒火?
而他们口中的这个“她”又是谁呢?
“厉风起,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洛相思冷冷走来,一点面子都不给。
厉风起保持着敬酒的姿势,眼眸沉痛。
薄东篱叹息一声,接过了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就是这脾气,你多担待点。”
厉风起沉静的点头,“她生气是应该的。”洛相思跟周灵韵情同姐妹,而他间接的害死了周灵韵,依照洛相思的脾气,没有给他一刀,已经算是客气。
婚礼之后的酒宴,徐广平没有凑上前,毕竟他的身份有些尴尬,作为新娘子的前任未婚夫,他只想要远远的看着她过得幸福就好。
喝了两杯酒之后,徐广平有些酒意上头,婚礼请来了无数的宾客,他悄悄的离席也没有人在意。
婚宴举行的很是浩大,凉城大半个上流圈都来了。
徐广平在外面转悠,惊鸿一瞥间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上次钻到他的怀里躲避坏人的小丫头。
“小鬼,你怎么在这里?”婚宴请的多数都是一些凉城的名流,这个小丫头难道是哪家的小姐?
“哼!”显然,女孩不想理他。
竟然叫她小鬼,这位大叔的眼睛是不是不太好?!
徐广平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少有的鲜活,忍不住就想要逗她,于是刻意的摆起脸来:“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吗?”
上一次求他相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女孩摆明了不理睬他,而且对他做了个非常丑的鬼脸。
然后转身向厅外游泳池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用手用力抹着刚才一不小心沾在身上的红酒印记。
徐广平忍俊不禁发笑,这个小丫头,倒是有趣。他伸手从服务生那里拿了一条湿的毛巾,向她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跟你共舞一曲?”一个俊美的男人在水池畔拦住了女孩的去路。
徐广平见此,停下了脚步,这个男人他倒是认识,是出了名的风流公子钱石岐。
但只听说他喜欢招惹各色的女人,真想不到,他居然还有恋·童·癖,这小丫头看上去就是个未·成·年的。
“没空!”宫娜娜回答的很干脆。
“那……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你喝杯酒吗?”他再次拦住了宫娜娜的去路,将一杯香槟递上去,大有不会就此罢休的姿态。
“好!”宫娜娜爽快的接过他递来的香槟,一口仰尽:“喝光了,满意了没!”
在酒精的催化下,小丫头的脸颊红彤彤的,好不诱人。
钱石岐觉得自己被引诱了,他一手扣住她纤腰,一手揽住她颈项。
“你想做什么?”她纹丝不动,眼眸里闪烁着危险的气息。
“干什么?当然是给你一个亲近本少爷的机会。”
“亲近你妹!”宫娜娜怒喝一声,跟着高高抬起穿着运动鞋的脚,一脚踢中对方的膝盖。
“啊!”膝盖传来的尖锐刺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她,跳脚痛呼。
“臭丫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钱石岐勉力忍住疼痛,一拐一拐走向她,神色不善。
徐广平失笑,懒懒靠在墙壁上看着他们。倒真是一场精彩的戏分。
“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钱石岐怒吼一声,一步步逼近她。
宫娜娜灵巧地侧转身子,然后顺势一推,只听一声——
噗通。
一时间水花四溅。
清脆的落水声与男人的哀号瞬间引来广泛的关注。
“怎么回事?这是发生了什么?”众人窃窃私语,疑惑的目光在四处搜寻。
婚宴现场来了不少记者,他们听到动静纷纷拿起相机抓拍这难得的机会。
但是——
“没什么,只是玩了个玩笑而已。”宫娜娜站出来对众人浅笑解释。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下背包,纵身一跃跳进了水池。
但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宫娜娜朝着徐广平站立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徐广平见此笑了笑,然后鬼使神差的竟然跟随她一起跳了下去。
徐广平已经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这么放纵过了,松脱的领带迎风摇曳,唇畔的笑,恣意、潇洒。
“哇哦!”半晌,惊叹的呼声迸发开来,“这是新游戏吗?”
喝了点酒,众人的玩兴被挑起了,一个个跟着跳入泳池。
尖叫、惊喊、狂笑,众人在不顾形象的嬉闹中,达到最高·潮。
在其他人正沉浸於狂欢的氛围时,徐广平却悄然离开泳池。
随意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抬眸凝望夜空。
他今天之所以会来这场婚宴,无外乎是想要再见洛相思一面,想要看看她穿上婚纱的模样,想要看看她幸福的眉眼。
就在徐广平思绪缠绵之时,突然,一条浴巾盖上了他的头,眼前一片漆黑,
一把扯下之后,看到一张天使的笑脸。
“大叔!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傻傻的!”宫娜娜一边用浴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嬉笑着说道。
“我想,我可能真的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徐广平眼神有些黯淡的说道。
宫娜娜灵动的眉眼转动了下,“大叔,你失恋?”
徐广平低眸看了她一眼,“小孩子懂什么。”
小孩子?
这句话不知道是扯动了宫娜娜的哪一根神经,她挺了挺胸,一脸愤慨的说道:“大叔,请你睁开你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清楚,然后再摸着你自己的良心告诉我,我哪里是小孩子了?”
徐广平看着她气鼓鼓的面颊,忍俊不禁,“哪里都像。”
宫娜娜急了,一把扯住他的领带,踮着脚尖,凑近他:“大叔,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瞎的?我今年二十一了,哪里是小孩子了?”
这才轮到徐广平震惊了,“21?”然后视线落在她的胸口……不是未成年吗?
宫娜娜顺着他的视线下滑,然后倏地一下挡住自己的胸口,小脸嫣红,“大叔!你个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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