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如果薄少没有什么意见,那我们就合作愉快。”沈清浅起身,朝他伸出手。
薄尊宝深黑的眼眸淡淡的在她伸出来的手上划过,然后又波澜不惊的移开,没有起身跟她握手的意思。
沈清浅也不生气,没有任何尴尬情绪的将自己的手收回,好像对于他的反应早就有所预料,“如果薄少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离开了。”
薄尊宝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
沈清浅在东尊集团内表现的张扬肆意,但一出了集团大楼的门,马上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好像也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终于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一起跟他对话。
是夜,薄尊宝处理公司事务处理到很晚,没有回去主宅,就进去了骊山路的房子。
偌大的房间原本就是暂时作为一个休息的场所,里面的东西并不多,一眼望去就显得有些冷清,唯一有点人气的也就是客厅内放着的轻音乐。
薄尊宝躺在沙发上,俊美的脸上带着些不正常的红晕,嘴唇有些微微泛白。
而与此同时,外面的风波还在如火如荼的上演着。
宋浩科打着为女儿讨回公道的由头大肆的在媒体面前揭露薄尊宝的“真面目”,而新闻媒体的工作者们也不遗余力的向大众来报道这一“盛世”,网友们更是聚集在东尊集团的官网下面叫嚣着。
一切就像是一场全民的“狂欢”。
“初审因为证据不足……法庭宣判东尊集团大少薄尊宝无罪,今日宋浩科先生表示自己已经提起了上诉,二审也将在不久之后开庭……犹豫此次的事件影响恶劣,引起了民众的广泛关注,中级人民法庭这一次面临的压力不小……”
“此外,宋浩科先生还表示,自己会在三天之后召开新闻发布会,会在现场详细的讲述案件的经过,恳求民众的帮助……”
“从少年天才天之骄子变成如今人人喊打的局面,薄尊宝从神坛的堕落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而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事情的走向究竟会是贫民的胜利还是有权有势者……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
沈清浅手中举着红酒杯,慢条斯理的看着电视里的报道,微微晃动酒杯,艳丽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中舞动着,杏眸微微眯起,起唇抿了一口。
半个小时后,她坐在电脑桌前,将宋浩科的ID账号,从头到尾翻了个遍,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红唇勾起,掏出手机给薄尊宝打了个电话,“薄少……”
躺在客厅沙发上的薄尊宝原本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却被她一个电话给吵醒,拧着眉头接通电话,原本是想要发火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女孩轻轻脆脆的声音,忽然就没有了脾气,但为了把持自己一贯的形象,声音还是有些冷的,但许是因为不舒服的原因,他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喑哑:“什么事情?”
准备汇报自己进展的沈清浅忽然就顿了顿,到了嘴边的话不自觉的就变成了:“你……生病了?”
薄尊宝拿着手机的手一滞,似乎是对于她仅凭他的一句话,就能判断出自己生病了的事情很是惊奇,但是随后还是不在意道:“什么事?”
沈清浅略略拔高声音,卷长的睫毛在眼底沉下一片暗影,“……你在哪?”她原本开口就想问,你身边有没有人照顾,但是想到两人之间的身份,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薄尊宝刚想要开口,但是却引起一阵咳嗽声,“骊山公寓。”
但是话已出口,他整个人就顿了顿,对于自己轻而易举的就对着才见过一次面的女人说出自己在的地方有些茫然。
骊山公寓是他单独的住宅,也就是说他生病了,身边还没有一个人。
沈清浅早就知道这个看上去聪明睿智的男人,实际上就是一个生活白痴,中学的时候不知道自己难受是因为感冒,这些年过去了,竟然还不知道不舒服了要去医院,简直了。
“不舒服就去卧室睡觉,别躺在沙发上,知道吗?”挂断电话前,沈清浅不忘记叮嘱一句。
薄尊宝轻轻“嗯”了一声,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在意她说了什么,一歪头在沙发上就闭上了眼睛。
可想而知,当沈清浅来到骊山公寓看到某人一脸潮红的躺在沙发上,甚至什么都没有盖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的想要骂娘。
眉心不自觉的跳了跳,忍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踢了踢他的脚,“薄尊宝,你给我醒过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薄尊宝眨着惺忪的眸子,英俊清贵的面容上带着病态的柔弱,哪里还有本分平日里的疏离,简直就是娇弱到犯规,尤其是那双带着迷茫的星目望着你的时候,简直诱人犯罪。
沈清浅被他这个病弱俏郎君的模样被震惊的不要不要的,原本的气势汹汹也变了模样,“你……量过体温了没有?”
病弱美人薄大少迷茫的摇了摇头,然后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直看得沈清浅差点想要化身为狼扑上去,咬了咬银牙,告诉自己要冷静,咳嗽了一声,故作不满的冷哼一声:“这么大的人了,生病了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病中的薄尊宝没有了往日里的矜贵,眨着澄净如水的眸子,让人有种想要抱在怀里保护的冲动。
沈清浅听到自己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不自然的将眼睛从他的脸上移开,再看下去她觉得自己或许会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我送你去医院。”
一直没有开口的薄尊宝听到这话,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不去。”然后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沈清浅眉心跳了两下,气不打一处来,“起来!你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薄尊宝将人无视了个彻底,生病的他就像是一个喜欢闹脾气的孩子。
“起来!”沈清浅伸手去拽他,但是却看到刚才还闭着眼睛的薄大少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手臂一个用力,将人压倒在了沙发上,狭长而幽深的眸子带着明明灭灭的星辰,“沈清浅,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一般人在心存疑惑的时候都会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而他却在问,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也就是说他即使记不清楚了,却知道自己见过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为她给自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沈清浅眼神闪了闪,他果然不记得了……也是,走到哪里都是追随着如云的薄大少怎么会记得她这么一个丑小鸭,毕竟当年他可是公然说过她面部可憎。
“薄少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搭讪早就过时了?”沈清浅收敛起眼中的愤恨,说道。
薄尊宝深深地看了她数秒,似乎是在大脑中搜索关于她的记忆,但是显然一片空白,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并没有任何的印象。
沈清浅在他失神的瞬间,用力的将人推开,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说:“看来这场小病对于薄少来说并没有什么妨碍,既然这样,我先走了。”
她八成是脑子反抽了,才会听出他生病之后急急忙忙赶来。
薄尊宝看着她转身的背影,眉头不自觉的拧起,蓦然就说了一句:“我要吃药。”
沈清浅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抿了抿唇,半晌才说:“……药在哪?”
薄尊宝按了下因为发烧而有些胀痛的额角,“没有。”
沈清浅有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她转过头,对着躺在沙发上的某少冷哼一声,“薄少这是在耍我?”
薄尊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这个女人的坏脾气,如果是别人,他早就让人滚蛋了,但是面对她,他竟然会觉得这样的性格鲜明的有趣,活像是一只随时随地都炸毛的波斯猫。
“……你来的时候,不知道买点药?这点事情还需要我教你?”薄大少理所当然道。
沈清浅裹了裹腮,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这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薄少,你知道,我不是你的佣人吧?”
薄大少神色不变,甚至眼神都没有变一下就说:“你不是准备对我图谋不轨?”言外之意,我这是在给你机会。
沈清浅:“……”
“薄少,自恋也需要适可而止,谁说我要对你图谋不轨?”
修长的手指解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露出性感的胸膛,喉结滚动,“现在呢?”
沈清浅:“……”算你狠!
……
“滋——”一辆价值不菲的紫红色跑车出现在凉城最大最豪华的酒店门口。
酒店一侧是一对儿情侣的照片,男俊女俏怎么看都是很般配的一对儿。
但是只听“撕拉”一声,立着的照片就被薄十安面无表情的撕成了两半。
“小姐。”在她撕完照片的一瞬,她的身后出现两名带着黑墨镜,穿着黑衣的保镖。
薄十安冷着脸将撕碎的照片踩在脚底下,精致的眉眼上好像染上了一层寒霜,径直走进了酒店。
酒店内一片喜气洋洋,充满了欢声笑语。
越往里走,环境越热闹,而她的表情也越加的冷。
“这位小姐,请出示您的邀请函。”守在门外的一个男人拦住了她继续往里走的动作。
薄十安面色未变,伸手朝后面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两名保镖会意,直接将人打晕,拖到了一边。
“小姐,请。”
薄十安点头,素手推开了宴厅的大门——
宴厅内觥筹交错,男男女女穿着西装礼服,显得异常的正式。
薄十安白上衣休闲裤的穿搭显得异常的突兀,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会聚在了她的身上。
“这女孩儿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看着她精致的小脸有男宾客忍不住问向旁边的人。
“她……”有人笑了,只是这笑里却带着嘲讽,“她你都不知道,东尊集团集团总裁薄东篱的小女儿薄十安,从小张扬跋扈的主儿,白白长了一张清纯玉女的脸。”
“她就是薄十安啊。”男宾客眼中的炽热散去了不少,有些可惜道:“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太心狠了一点,对自己的闺蜜都可以下的去狠手。”
“漂亮?”有人不屑的冷笑一声,“你们男人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这女人就跟花一样,越漂亮的往往都是最有毒的,色迷心窍,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是啊,朝夕相处的闺蜜都能说动手就动手,还把人家推下楼弄流产了,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恶毒呢?”
“这算什么,我听说啊,她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的,上初中的时候就不检点,公然跟男生去开房,被人家男生的家长捉奸在床之后还放言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瞧瞧,你说这样的女人……
“你那都是过时的老新闻了,我听说啊……你说说这两兄妹,一个性侵一个张扬跋扈,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薄十安听着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议论,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跟哥哥什么时候犯下了这些恶贯满盈的“罪行”,真不知道这些人哪来这么多“实锤”!
见到薄十安的不光是这些宾客们,站在红毯上穿着洁白婚纱的王诗柔和穿着西装的何所当都一怔。
王诗柔见到薄十安的时候,下意识的就看了眼何所当,当看到他眼睛中的亮光时,握紧了手掌,他都要跟她订婚了,还心心念念着薄十安!
王诗柔暗自咬了咬牙,但是为了维持自己在何所当面前的温婉形象,还是“不计前嫌”的对着薄十安笑语相迎,“十安,你来啦……快请坐。”
王母在一旁却不乐意了,“薄十安你还敢来,你害的我女儿还不够惨吗?你来干什么?又想害她是不是?!”
面对王母的连番逼问,宾客们都是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而王诗柔也懂事的拽了拽自己母亲的手臂,“妈,你不要这样,十安……十安是我叫她来的,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
面对王诗柔的“善解人意”,王母有些很铁不成钢,“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妈早就跟你说过了,咱们啊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绝对不可无,你还嫌她害的你不够惨是不是?”
“妈,当时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王诗柔试图“解释”些什么。
但是薄十安却没有了看戏的雅兴,径直走到两人面前,唇角淡淡的勾起,“今天真热闹。”
王诗柔不知道她究竟想说什么,只能配合的笑笑,“是啊。”
“订婚现场布置,很有仪式感。”薄十安又说了一句。
王诗柔面含娇羞的朝何所当看了一眼,“这些,都是所当找人布置的。”
任谁都看的出她话语里的幸福,只是这些却是伤害薄十安的利器。
这世界最可笑的订婚之一就是:最好朋友的婚礼是跟你的前男友。
然而只是嘴上的插刀子,王诗柔还嫌不够,又上前亲昵的揽住薄十安的手臂,亲昵道:“十安啊,我真高兴你能来参加我的订婚,我能嫁给自己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我最好的朋友还能参加我的婚礼,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薄十安嘴角冷笑,冷冷的弧度让她看起来有种冷艳的魅惑,抽掉自己的手臂,然后拍了拍衣袖,好像是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她后退一步,跟王诗柔拉开距离,语气轻嗤:“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跟你是好朋友?”
“十安,你不要说气话,我们……”
薄十安抬起手臂,做了个停的动作,掀起嘴角:“我是我,你是你,没什么我们,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情想问你。”
王诗柔一愣,“什么事情?”
薄十安摸了下自己手腕上的蓝钻石手链,悠悠道:“我听说你流产的时候差点大出血,我想知道……”精致眉眼一掀,“你以后还能不能怀孕?”
王诗柔没有想到她会在这里公然谈论这个,这是她心里的痛,但是她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表现的很伤心很难过,楚楚可怜道:“医生说……怀孕的可能很小了……”
“嗬”薄十安笑了,很遗憾的说道:“那还真是……可惜,我还以为是彻底不能生了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在场不少人都听到了,顿时看向她的眼神就更加的厌恶了。
一个才十几岁小姑娘,说出这么恶毒的话,让很多人又开始议论。
而王诗柔虽然也很生气,但是她很会掩饰自己的愤怒,因为她知道,薄十安表现的越凉薄,对她就越有利。
在这个时候,只要她表现的稍微可怜一点,所有人都会站在她这边。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王诗柔的眼眶慢慢的就红了起来,嘴唇都在颤抖:“十安你……”
王母看着女儿这样被欺负做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站了出来,指着薄十安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害的我女儿流产受了这么大的罪,竟然还敢跑到这里来羞辱她,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你,你……”
“恶毒?”薄十安玩味的品读了一下这个字,然后大庭广众之下让他们见识了一番什么叫做恶毒,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扬起手毫不留情的就朝着王诗柔扇了过去。
因为她的动作太快,也太出人意料,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
只听到清晰的一声,巴掌就落在了王诗柔精心装扮的脸上。
这一巴掌薄十安一点都没有含糊,直接就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直接就打的王诗柔眼冒金星。
“你不是喜欢装可怜吗?反正我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你这个机会!我这个人别的美德没有,助人为乐还是做的挺到位的,我今天来除了给你一个表演楚楚可怜戏码的机会,另外想要告诉你的就是……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再敢跑到我面前恶心我,我就捏死你!”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慢,很轻,很柔,但是却让听到的王诗柔感到一阵颤栗。
“十安,我不明白,你究竟——”王诗柔捂着被打红的脸期期艾艾,但是她捂脸的动作却很艺术,巴掌印一点没遮住,倒是把没有打到的地方捂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大半张脸都被打肿了呢。
“薄十安就算你们薄家有权有势,你也不能这么做啊!在人家的订婚现场这么闹,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可耻吗?你这是仗势欺人!真是跟你那个哥哥一路货色……”宾客中有人看不下去了,出声说了句。
一语惊起千层浪,宾客们都开始对着薄十安不满起来。
“就是说啊,一个女孩子自己不检点也就算了,怎么还好意思来人家的婚礼上闹。”
“要我说,也就是薄家财大气粗,才让她和她那个哥哥敢这么横行霸道的,我如果是她的父母啊准被她气得不轻。”
“这大闹人家的订婚现场,果然是没教养……”
“……”
薄十安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的话,忽然就很想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仗势欺人,什么叫做真正的没教养!
而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何所归眼见事情越闹越大,想要让他离开,“十……”
但是名字都没有叫完,薄十安就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拳,然后一脚朝他的裆部踹了过去,“别叫的这么亲切,从你选择跟王诗柔上床的那一刻起,我薄十安就跟你不再有任何关系。”
她活动了两下手腕,连打了两个人,手还挺疼的,“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何所归疼的后退了两步,凝着眉头,看着她冷情的模样,眼底一片暗淡。
他就知道,她绝对不会原谅他。
薄十安看着被她各扇了一巴掌的男女,心里蓦然就舒坦了很多,“今天既然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也不好白来一趟,那我就在这里祝你们两位……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说完,就准备扬长而去。
……
三天转瞬而逝,宋浩科扬言说要召开的发布会如期召开,并且为了引起足够的轰动采取了全网直播的方式。
直播的时候引起了不晓得轰动,不少人都在电脑前,等待着一场大戏的上演。
这样的场合,依照薄尊宝的性格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不会参加的,但是直播开始之前他却收到了一条短讯,是沈清浅发来的:薄少,有时间看场直播?
薄尊宝正在看文件的手一顿,抬手让正在汇报工作的秘书出去,在秘书的疑惑中打开了直播。
与此同时,某酒店会议室内人山人海,汇集了数不清的媒体记者,而宋浩科和他的妻子崔红以及“被侵犯”的女孩坐在发布会的台上。
宋浩科挺着个大肚腩,半秃顶的头上曾光瓦亮,穿着一件并不合身的西装,看上去臃肿又可笑,但是偏偏他的眼神严肃而沉重,一副为了女儿操碎了心的模样。
反观他的妻子崔红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做贼心虚的原因,整个人显得有些不在状态。
“今天很感谢广大的记者朋友来到现场为我们主持公道,也让我有机会解开薄尊宝薄大少伪善的真面目……对于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来说,曾经我们绝对的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真善美,但是却没有想到祸从天降,因为我们的天真,让自己的女儿遭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我这个做父亲的真的非常的心痛,今天在这里,我们就是想要说说自己内心的痛苦,虽然对方财大势大,但是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宋浩科边说着,边向自己的老婆使了个眼色,崔红迟疑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在宋浩科警告的眼神中,站了出来,但是相对于宋浩科的有恃无恐,崔红显得有些拘束和不自然,在周围的闪光灯下,有些紧张,“我……我们真的没有想到薄尊宝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公众面前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背地里却做些肮脏的勾当,我的女儿还这么小,以后长大懂事了回忆起来,该怎么做人啊……”
说到这里,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们希望在场的媒体朋友们可以为我们主持一个公道,不要让恶人逍遥法外……”
薄尊宝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在媒体面前声泪俱下的模样,眼神里一片的冰冷。
现场的听众看着台上哭成一团的两人,出于对弱者绝对的同情开始了对薄尊宝的谩骂。
薄尊宝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声音,而是目光在听众席上不断地搜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直到目光定格在听众席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薄尊宝的眼神变了变,他倒是很好奇,她用什么手段兵不血刃的解决这一次的事端。
在这种舆论一边倒的情况下。
最先开口的是曾经因为出言不逊被薄尊宝教训过的那名男记者,他站起身,“这些天关于薄尊宝与众多女tong共处一室的照片刷爆了网络,甚至还有照片是躺在一起的,这引起了不少人的愤怒,请问宋先生,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让这么一个人接近的自己女儿?”
宋浩科摸了一把眼角的泪水,似乎是悔不该当初的模样:“东尊集团这些年一直在致力于慈善事业,薄尊宝是集团的继承人,我们被选为资助的对象当然是对他感激不已,这种情况下,又怎么会对他产生任何的怀疑……但是没有想到会因为这份信任而将女儿推进了火坑……”
男记者闻言慷慨激昂的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各位同仁,想必几天前在东尊集团门口薄大少殴打记者的新闻大家也都看到了,我身为当事人,当时只不过是在做一些正常的采访,却没有想到会引得薄尊宝对我大打出手……这样一个人,在涉嫌性侵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嚣张,依仗的无非就是东尊集团雄厚的财力,我们身为新闻媒体工作者,有义务也有权利揭穿这种人的真面部,还给社会一片清净。”
媒体界没有秘密存在,当时男记者到底说了些什么,在场也是有旁观者的,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愿意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知情人都保持了沉默,而不知情的则对薄尊宝更加的愤恨起来。
“没想到堂堂东尊集团的继承人不光性侵还有暴力倾向,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说不是呢,真是难以想象这些年薄尊宝出面主持的公益活动里,有多少孩子遭了殃,真是造孽。”
“我看这位薄大少八成有心理问题……”
男记者看着自己的话引起了广泛的迎合,眼中骄傲的神色掩都掩不住,他说过要让薄尊宝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在场的沈清浅听着耳边一阵阵带有恶意的诽谤声,墨镜下的眼眸动了动,红唇轻抿。
男记者的话还在继续,“根据我们网站挖出的最新消息来看,薄尊宝参与慈善的背后实际上是带有极其肮脏的目的,我们私下里采访了不少参加过薄尊宝慈善的家庭,不少人都说的非常隐晦,显然是有所顾忌,对此我们也很理解,没有再深究下去,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好受,但是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薄尊宝此人品行有很大的问题……”
宋浩科也在这个时候应和了两句,一时间两人你一眼我一语将薄尊宝塑造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禽兽。
沈清浅看了看时间,听着宋浩科最后的一番慷慨陈词:“……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本来不愿意再去回想那些沉痛的事情,但是却无法忍受罪犯因为有钱有势而逍遥法外,如果今天我们不站出来戳穿他的真面部,那么以后一定还有别的孩子受害,这是我们不想要看到的事情,我们今天站在这里就是希望将真相告诉大众,让大家不要继续被这个披着羊皮的禽兽欺骗。”
沈清浅掏了掏耳朵,蓦然摘下了墨镜。
随着她的动作,坐在她右后方的一名女记者站了起来,“宋先生,我是新汶网的记者,刚才你提到自己曾经给女儿录过一段录音,请问是什么样的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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