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的感受极深,他一睡觉的时候,很少能让人叫醒的时候,很多时候他甚至还有起床气,家里不知道多少下人最忌讳叫他起床了。
就连他的亲生母亲钱夫人,都对此表示无奈,只能叫几个伸手麻利的下人过去叫他起床,他们身体灵活性很强,能躲过任何一个突然的袭击,就算他起床气犯了,乱丢东西撒火,都是没有问题的。
倘若他家里有这么一个神器,家里人还会为叫他起床,而打成一团吗?
不多时,精神亢奋状态的钱通,就拿起了一旁的清凉油使用说明书,对于清凉油一切万用效果很是赞扬,这一瓶能顶好多事,简直不要太厉害。
身为钱家的大少爷,已经目测到这玩意火起来的画面了,普通人家驱赶蚊虫,都是在屋里烧艾草,大户人家则用各种昂贵的熏香,从来没有像小小瓶的清凉油一般,涂一点就可以了。
“已经做出多少份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上市开始销售?”钱通拿起小碗,直勾勾的盯着里面的油状膏体,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东西,就用了那么一点点,就如此的上头。
“快了快了,我已经让下人们加急制作,现在大概已经有了两千多瓶。”
话音刚落,钱通就掏出了一枚大大的金锭子,财大气粗的道,“那很好,给我先来个十瓶二十瓶的,我要送给家人朋友。”
唐焰心愣神的接过钱通塞过来的金锭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就少了十三瓶的清凉油。
她怀疑钱通拿走它们,纯粹是想恶整人的,也不知道谁那么的倒霉,会被这种货色盯上了。
此时此刻的唐焰心完全不知道,钱通拿着十三瓶清凉油,便迫不及待的坐着马车,一溜烟的钻进了家里。
他也没有说错,的确是要把它们送给“亲戚”,只是他不是让他们享受的,而是整治家里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
他逃婚出来之后,这群人就顺藤摸瓜的摸到了这边来,都是钱家的老人,虽然爱倚老卖老,但他却也不至于把人驱赶出去,只能忍着想揍人的冲动,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
钱通归家的时候,这群老家伙还在聚众打麻将,初到兔儿岭,他们就被麻将这玩意给迷住了,常常熬夜打牌,吵的人不得安宁。
钱通想着,既然你们不想让小爷我好好休息,那么我就让你们有时间玩得够。
是以,钱通干脆扬起迷人的微笑,一进屋就故意嚷嚷着,“哎呀,今儿小爷我得了个宝贝,这个宝贝啊,用上之后,清凉上头,我连懒觉都不想睡了呢!”
众所周知,钱大少爷最大的爱好就是躺在赌坊门口,一边数钱一边睡懒觉,拥抱着自己最大的快乐。
因此,当钱通说自己懒觉都不想睡了,就可以想象得到,他手里的玩意,清醒明神的作用有多么的强大了。
老家伙们一下子就被吊起了胃口,他们正愁打麻将时间不太够,睡觉太耽误时间了,这玩意一胡牌,胡得就很上瘾,而胡不到牌的人,就咬牙切齿的想胡牌,为了能胡牌,他们真是各显神通。
“哎呀,钱大少爷得了宝贝,怎么能独自享用呢?快,快给二叔伯瞧瞧,它真的有那么强大的镇神效果吗?”
听着老家伙的话,钱通就知道对方上了钩,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灿烂了。
“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有得到,二叔伯是不是听差了。”钱通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急急忙忙的将手里的小瓶子藏到身后。
他越是宝贝着那东西,老东西们就越眼馋,连一向花钱大手大脚的钱大少爷都如此,那肯定是个非常稀有珍贵的宝贝,说不定是谁家的传家之宝,落到了他手里。
“拿来吧!我都看见了。”
“可不,藏什么藏,老夫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
“通儿啊,你不是一向财大气粗吗?这一次,怎么这么小气了?咱们这些老家伙看看都不行吗?”
这一声“通儿”,可把钱通叫的头皮发麻,差点没有转身呕吐了。
一看到这些老家伙满脸恶心人的褶皱,钱通什么都不想说,直接把手里的清凉油丢了过去。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老家伙们神情更膨胀了,得意洋洋的咧咧咧嘴,故作亲切和蔼的模样,看着钱通轻声的询问道,“这玩意怎么用啊?”
钱通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的甩了甩手,慢吞吞的道,“简单,抠一点往太阳穴上一涂,马上满脑子冒凉风,谁用了它,想睡都睡不着。”
老家伙们闻言,顿时忍不住一乐,彼此间对视了一眼,便干咳了一声,故意的道,“咳咳,行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回去睡觉休息吧!”
“我一会去一趟周府,就在周府睡了,各位叔叔伯伯慢慢玩,我就不打扰各位了。”钱通伸了伸懒腰,边打着哈欠边往外走。
“哎呀,这才刚回来,就要出远门吗?”二叔伯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哼,他们都是前辈,就算是钱家的嫡系大少爷,也要照样伺候着他们。
更何况这位钱大少爷,拒的是青瑶郡主的婚,那可是盛京最刁蛮的郡主,又如何咽下这一口气。
因此,闹不好的话,钱大少爷终生都要呆在这破地方一辈子了,这和囚禁在尼姑庵与青灯古佛相伴,又有何区别。
一个注定被钱家放弃的弃子,不值得他们尊重客气。
“是啊,有些事情想要和周二少爷秉烛夜谈,我便不打扰各位叔叔伯伯了,祝各位叔叔伯伯玩得开心。”钱通说到这里,不禁微妙的一顿,随后又堆起满脸的笑容,皮开肉不笑的道,“各位叔叔伯伯,麻将虽然好玩,但可要注意好身体啊!”
“哎,没事,岁数大了,教本来就少,哪像通儿这么年轻,一天要睡八遍觉。”这句话无异于在骂钱通游手好闲,就是一个废物。
钱通装作听不懂这话里话外的嘲讽,故作腼腆的挠了挠头,“二叔伯,瞧你这话说的,夸的我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
真听不懂人话啊!
钱家有这样的大少爷,这是要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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