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救命啊,这些个流民,草民好心制作衣服给他们,就算是衣服赶制的急了些,不那么完美,但是也绝对不像是他们污蔑的那般要害他们。
我看他们才是居心叵测,试图随便找个借口好发动暴乱,草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真正的流民,他们更像是暴民!”
“你这奸商胡说八道!”
说着,大柱就要上前,但见侍卫骤然亮出的利剑,顿时止住了脚步,扫了眼一旁的裘皮,随即瞪向了银柳儿。
“是那个女人把证据给烧了的,商商勾结,他们绝对是一伙的!”
银柳儿冷冷的觑了他一眼,面露不屑。
“你是不是太过高看你自己了?你何德何能,能让我们费尽心思的要害你?就你这等把人好心当成驴肝肺的,狼心狗肺的东西,害你?我不怕脏了自己的手?”
说着,她作势就要跳下马车。
然而,向下一瞅,小腿肚子登时有些打颤。
乖乖,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咳咳……”
轻咳了一声之后,银柳儿淡淡地掠了凌萧一眼。
银柳儿原本想着,他们这些人内力深厚,眼下他只需要用内力将自己送下去就好了,她还能在众人面前装个×,没想到,这凌萧似是抱人抱上了瘾,竟是再次揽住她的小蛮腰,将她送了下去。
看着众人再度目瞪口呆,又有些若有所思、别有深意的目光,银柳儿急于澄清般的,避开了凌萧的动作,走向大柱。
“从你们来到这里开始,官府就开始赈灾,镇民们更是不遗余力的给你们募捐,给你们送温暖,有委屈过你们一顿饭吗?有让你们受冻过吗?换来的却是什么?你们的以德报怨!
正如刚才何掌柜的说的,他送来的衣服是有瑕疵的,官府自然是彻查此事,给你们一个交代,但是害人之心在哪里?
我相信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别人并未去多想的事情,却是你一直在大肆造谣,煽风点火,最终导致了这场暴乱的发生!
你们自己看看,因为你们刚才的冲动,导致多少人受了伤?如果今日但凡有人因此事命丧于此,那大柱你就是罪魁祸首,而被他怂恿的你们……”
银柳儿冷冷扫了眼那些流民:“你们就是帮凶,同样是会犯连坐之罪的!”
银柳儿言辞凌厉,流民顿时从刚才的激愤中清醒了过来,当下看向大柱的眼神中便多了几分埋怨之色。
仔细想来,是啊,如果这些人真的有心害他们,简单的方法数百种,何必大费周章的从衣服上下手呢?
他们看着身边身上多少都挂了彩的乡亲,的确都是刚才在推搡中受伤的,若非这种情况及时得到了阻止,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更严重的后果呢!
想着,众流民当下看向大柱的眼神便发生了变化。
而大柱对上众人眼中的埋怨之色,当下还欲狡辩,一道男声已遥遥而来。
“本官把大夫带来了,衣服是否有问题,一验便知!”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陶仲弃车而来,抱着因为小跑而一颤一颤的肚子。
相较之下,他身边的白衣男子姿态则优雅多了,风度翩翩,从容不迫。
但见银柳儿,对着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之后,白殊衍就开始给流民包扎伤口。
眼见着有大夫前来,一时间,不管是否受伤的流民都蜂拥上前,陶仲见状,便对着立在一旁的宁宗义道:“宁大夫,他们的伤势就拜托你了。”
说着,他直接将白殊衍拉走,让他去检查银柳儿等商家送来的衣服。
裘皮还剩下几件残缺的没有烧完,仔细检查之后,白殊衍道:“这衣服虽然说是裘皮,但是动物皮毛的成分感觉很少,动物皮毛处理的不是很细致,短时间穿不会有危害的。”
闻言,银柳儿眸光微顿,转头看向何肖,见其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向众人,看来,白殊衍检测的应该没错了。
只是……
略一沉思,她也上前,拿起了那裘皮检查,越看越觉得,这还真的不是真正的裘皮。
不过,她当下还是开口道:“这位大夫是官医,他的检测就是官府的言论,既然他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他可以以自己的人头向大家担保的,大家就放心好了。”
众流民:“……”
人家大夫都没说这话,她就能拿人家的人头担保这事了?
但见白殊衍闻言,表情淡然,好似对于此话是极为认同的,众人不禁默默地多看了银柳儿几眼,却也都未再言语。
宁宗义给众人包扎好伤口之后,白殊衍也已经检查完了所有衣服,且不说质量,至少都是安全的。
大柱闻言,却骤然一指白殊衍,试图再度煽风点火。
“他是官府的人,他自然是偏向官府的,他说的话不能信!”
银柳儿抄起一件衣服直接向着他扔了去。
“来来来,你行你上撒……”
“我……”
“没本事还在这乱吠什么!给你脸了?还是你是流民你有理了?真是没见过送东西还送出麻烦来的,既然这样,你爱走不走,爱要不要……”
说着,银柳儿又扫向车夫。
“来把这些棉袄棉袍的都装走,既然他们不要,姑奶奶我还不稀罕给了!”
眼见着银柳儿真的要带走棉袍,顿时有流民上前拿走了一件,其他人亦立刻纷纷效仿,很快,所有衣服都被流民拿走了。
众人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大柱见状,非但没死心,反而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你们都被他们给骗了!他们迟早会害死你们的,他们……”
“大胆!你这个被猪油蒙了心的黑心玩意,竟然敢这么胡咧咧,本大人看你的舌头是不想要了!”
一道厉斥声骤然传来。
众人闻言,浑身一震,顿时纷纷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着官府,容貌却有些尖嘴猴腮的官员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众官吏侍从。
但见男人,陶仲顿时上前拜见:“下官见过律知府。”
律己却越过陶仲,直接向着凌萧走了去,只是,不待其开口跪拜,凌萧已率先开口:“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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