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曲

第10章 西南消息

    
    郭玥回到营帐,找了一会才翻出前几天抄写的书,一看都要哭出来了,前面寥寥无几抄了几个毒,抄到这个嗜血毒,堪堪抄了一半,赶忙又拿出笔墨抄了起来,折腾了小半会终于弄好,慌慌张张又吹了一下,拿着书就急急忙忙去找任子言。
    任子言仍然站在树下,从容淡定,看着远处飞奔过来的女孩,弯了弯眼睛。
    郭玥拿着自己抄的那本册子,纠结道:“我写得字着实不上台面,任指挥使,随便看看,不要太在意。”
    任子言道:“拿来!”
    郭玥犹犹豫豫地将册子递了过去。
    任子言拿着册子,仔细的一页一页的看着过去,仿佛是考量课程的老夫子,严谨的眼神让郭玥心都颤了颤,感觉自己的秘密好似已经暴露。
    册子并没有几页,任子言很快翻完,抬头道:“郭小姐,这本手抄本暂借我一用,你先回去吧。”
    郭玥瞪大了眼睛喃喃道:“那你尽快还我。”
    郭玥转身回去时,她并未看见任子言摸了摸最后那一段的字迹,手指上残留了未干的墨色。
    这时候从旁边的树丛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唐千户,他是来复命的。
    任子言却道:“把出去查消息的人收回来,免得打草惊蛇。”
    唐千户道:“是,主子。二皇子带着云家四公子也跟着来了,离营地约莫又5里地。一直吊在后面,也没有故意追上来的意思。我们需要安排人去阻拦吗?”
    任子言将手中册子卷了起来,却问道:“云家四公子,是郭玥的前未婚夫云昊?”
    唐千户道:“正是!”
    任子言面具下的眉蹙了一下道:“让他们跟着。”顿了下又道:“去查查,这几种毒,是不是当年那几种毒?”
    唐千户接了册子领命下去。
    这时又来了一人,正是一直探查西南消息的张宏千户,他道:“西南那边的探子回来一人,现在丽川之王是池岢法第四代孙池瓦法。主子一直查的关于池岢法当年之事也稍稍有了消息,西南一片原来分别由四大土司二十四个小土司管理,前朝兵马只需稍微平衡,四大土司相互制约,二十四个小土司各自为政,百蛮之地即可有所管束。但后来,不知缘由,四大土司突然聚会,聚会上提出要听取天意逐马定丽川主,四大土司随即放逐马匹,任由群马四处寻主,他们只派人跟随,马匹选定的人就是西南之主。最后马匹跪倒在牧牛人刹傅的面前,后四大土司即认刹傅为王,称王后,刹傅确定自己出生地猛海为吉地,建城于猛海,自称白虎王,下方各土司皆尊称其为称池岢法。后来整个西南一片被他牢牢掌控,传出来的事情基本都带神鬼之说,不可尽信,我们派去探查消息的人,回来的极少,据回报是路上折损了。这次去了十人,只回来了一人且还身负重伤,现在报告了基本情况就晕过去了,在营帐中由路军医照看。”
    任子言仔细想了一下道:“法是他们那边王的意思?这些消息细节太少,我要更多细节,那些马确定是跪拜吗?还有那猛虎是被打死了,还是被制服,还是被收服?前朝的那段时期对他们还有所了解,但后期被这个刹傅彻底掌控,传回的消息都不可信,这次回来的人,我要亲自问他!”
    这些消息虽比之前所说更详细,但还是有很多问题。朝堂上推测西南那边出了乱子,前年丽川上的贡品就已经很敷衍,虽说是有天灾,但因朝堂上的人都安插不进去,问题实在太多。为此才有了此次戍边之行,如果西南真的有问题,那么此次戍边之将虽有风险,但如果成功就都会有军功,为避免世家找无用之人“镀金”,知道此次戍边目的人少之又少,这次戍边的人选全由任子言自行举荐组成,任子言本是锦衣卫指挥使,此次除安排的郭锦山外,军中五个千户长唐武、张宏、田之国、罗素、阎祥五人都是任子言从锦衣卫中选拔出来的,就连监军都是今上专门派出的,没有其他势力的安插,而郭锦山也是今上钦定的人选,应也是知根知底的人,大燕国内乱刚刚平息,安稳时间还短。此前征南大将军才将前朝统领西南的前朝梁王收服,西南靠中原地区已经基本稳住,但是,在西南边境的丽川一地并不安稳,池瓦法先是上贡表示归顺,但据地方上书的情况,仍有异心,所以此次西南之行是安邦治国的关键,此行许胜不许败。
    张千户道:“主子是怀疑……”
    任子言并没有说话道:“先安排田千户配合郭同知审理那个刺客,未来一段时间,刺客应该不会再来了。”顿了顿又道:“安排郭玥与我一起晚膳。”
    张千户震了震,还是领命下去。
    任子言站在半坡看向远处,阳光从树林的叶缝隙中洒落下来照着他银色的面具之上,无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只听他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御兽之术?如此,池岢法一统丽川就根本不是天意!”
    郭玥回到营地,心中仍然不安,去看了父亲伤势并不严重就回了自己的营帐,江树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讲着:“小姐,今天跟任指挥使相处的好不好,指挥使有没有传说中的可怕?”
    郭玥哪里想回答这些问题,她满脑子的在想,她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正在这时张千户来传话,告知郭玥任子言邀她晚膳一事。郭玥心不在焉的随意收拾了一下,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任子言是否怀疑她,如果想太多不就累着自己,这么一想,她很快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又开始抄写那些天书一样的医术,仿佛多抄些,她就能学得会一样,这样一来,很快就到了下午晚膳时间。
    时间一到,郭玥如同履行职责一般,按时进了主帐,帐中只有任子言一人,任子言指着对面的位置道:“郭小姐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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