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战纪

第四章,兵冢

    
    邢纪对着眼前的坟冢告了一声罪,就伸手抓上了青铜枪杆,虽然满手的铜锈,可那冰凉的金属触感,让邢纪心中一定。
    邢纪伸手用了用力,然而长枪纹丝不动,邢纪再次用力,长枪依然连晃动都没有,甚至于连枪头处的泥土都没有变形!
    邢纪脸色有些难看,双手抓上,用力往外拔,依然没有作用,这长枪就像长在了坟冢上。
    邢纪努力了四五次后,不得不放弃。
    他转身去了别的坟冢上石刀,铁剑,然而他试了七八把武器,他无奈的发现这些武器他无法取用任何一把。
    邢纪有些气馁的转向下一个坟冢,忽然邢纪眼睛一亮,这座坟冢上一把剑斜斜的躺在了坟包上,而不是插在坟冢上。
    这把剑虽然已经折断,而剑刃上也是密布缺口锈迹斑斑,剑柄同样锈迹斑斑,不过聊胜于无吧。
    邢纪弯腰抓住剑柄把它提了起来,可这把断剑出乎意料的沉重。邢纪自认为自己的身体还是不错的,可这断剑他抓在手里却是有一点吃力。
    可这也是他发现唯一能拿起来的兵器了,勉强也算能用吧。邢纪提着断剑走到这坟冢的墓碑前,他毕竟拿走了别人遗留下来的兵器,邢纪想看看这个人是谁。
    只是可惜,那墓碑上的字迹已经被风化了,他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将字,还有一个墨字。
    邢纪猜测这个人也许姓墨吧,而那个将字,大概是和人王一个性质的称呼。
    邢纪默默记下后,便带上断剑离开,他必须走出这里,找到回去的路。
    无尽的坟冢中,一道单薄的身影缓缓的走在坟冢中。
    邢纪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三个小时?五个小时?谁知道呢?反正出发前,天空虽然灰暗,可是他知道那明显是白天,可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邢纪也只能看清面前不足十米的距离。
    他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他从来到这里便没有再喝过水,吃过东西了。望着面前依然看不到边际的坟冢,他已经快要绝望了。
    邢纪停下来,喘了口气,回想着父母焦急等待自己回家的样子。邢纪看着手中的断剑,咬了咬牙,提起沉重的步伐,继续往前走着。
    在黑夜里,摇摇晃晃的,步履蹒跚的邢纪不知道自己又走了多久,断剑已经被他当做拐杖用了。
    他明白自己可能走不出去了,自己可能要死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了。他再次停了下来,不甘心,心里满是恐惧悔恨的邢纪艰难的抬起来头看向远方。
    突然,远处一点幽幽的橘黄色的亮光映入了邢纪的眼帘。
    邢纪的瞳孔一阵收缩,然后欣喜若狂的拼尽力气冲向那束亮光。踉踉跄跄不停摔倒在地也顾不上了。
    摔了无数跟头,终于靠近那束光亮的邢纪发现,前面似乎是由石头建成的一间小屋,而那束亮光便是由那房子的石窗中透漏出来的。
    邢纪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有房子有亮光,说明这里有人,自己总算得救了。
    想着,邢纪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来到了屋门前。
    这时面前的石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被打了开来。
    邢纪的面前出现了一位老人,佝偻着身子,浑浊的双眼打量着摇摇欲坠的邢纪。
    邢纪看见老人的那刻,便摔倒在地,昏睡不醒。
    ……
    邢纪感觉自己行走在无尽的沙漠中,头顶的炙阳如火,他觉得自己要渴死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前面有个绿洲,而绿洲里有条清澈小河,他连忙跑到河边大口大口的喝着河水,这河水可真甜啊。
    邢纪猛然睁开眼,眼前出现的是他昏迷前的老人,老人手里端着一个石碗,正在给他喂水。
    看见邢纪醒来,老人把他扶了起来,靠在了石床上。
    邢纪顾不上其他,咕咚咕咚的把水喝完后。邢纪能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气流走遍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邢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老人没有说话,接过空碗转身走了。
    邢纪这才打量起了四周,这个屋子好像都是用石头建起来的,屋里东西不多,只是好像所有东西都是用石头做成的,石桌,石椅,石碗,甚至于邢纪现在躺着的也是粗糙的石床。
    而石门后放着,邢纪带来的那把断剑。
    屋子中间有个火盆,上面不知道再煮什么肉,咕噜咕噜的冒着肉香气,邢纪咽了咽口水。
    邢纪把目光转向在火盆旁边忙碌的老人,老人年纪很大了,佝偻着身子,灰白色的长发随意拿着什么扎在脑后。
    而且老人似乎只有一只手,老人的左耳也是没有的,脸上一道伤疤从额头往下拉到了脖子,加上密布的皱纹,让老人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老伯,请问这是在哪里?”
    邢纪望着眼前的老人有些忐忑,毕竟老人的面相着实有些凶恶。
    “兵冢!”
    老人声音像沙砾在摩擦,沙哑刺耳。
    “兵冢?这是什么地方?”
    老人浑浊的双眼看了一眼邢纪,随后才缓缓说道:
    “人族战兵埋骨地。”
    老人说完后,便不再说话,舀了一碗肉端到了邢纪的面前。
    “老人家,谢谢您救了我,请问怎么称呼您?这兵冢里还有别人在吗?”
    邢纪连忙接过老人手里的石碗,然后问道。
    听到问话,老人沉默了很久,
    “这里没有别人了,只有我一个残废的人族老兵……
    至于名字,太久了,忘记了。吃完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离开。”
    邢纪想起了屋外无数的坟冢,沉默了下来,虽然还是很好奇,可是老人明显不想再说。
    说完老人便不再理会邢纪,推开石门走了出去。
    老人很久都没有回来,而邢纪也因为经历了一天的离奇经历,精神和体力都到了极限,吃完肉食后,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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