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越往上飓风越强,这乃是天上的一道屏障,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下届的野物随意上天之举。
清昙也是想着用这招让大家知难而退,其目的不言而喻,为了他这个苦等了近二十年的大侄女能有一个好归宿,他可是想了好久才寻思了这么个办法。却不想…这半路还杀出来个程咬金来!
不过清昙倒是觉得这个少年还真是不错,想着想着,他竟然开始寻思起自己的女儿清雪来了。
清昙看了少年一眼,随即转头对清乐道:“可满意?要不要现在让他下来直接成亲?”说罢清昙目光认真的打量着她。
清乐抬眼看去,随即悲哀的垂下眸子:“全凭大伯做主!”
她现在还能说不吗?她知道,大伯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点头同意了,在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何必为难人呢?越往上飓风越厉害,吹在身上都如同针扎一般,没有个三两千年道行是绝对承受不住的。
清昙瞅着清乐那苦巴巴的脸,嗯了一声,随后朝着天上打了一个响指,下一秒就见他手中的白芒,慢悠悠的往天上飘去。
清乐淡淡的瞥了一眼,也没有在意,直接原地等待起来。估摸接下来就要准备成亲了吧?也不知道这婚是咋结的,需要的她干什么。这么一想,她又寻思到了梦里的情景,那一身红衣穿在月桂身上还真是好看呢!
就在清乐深思这会儿,清昙目视着她道:“你先去准备吧!晚上就拜堂了!”
说完后,清昙挥了挥衣袖,随即在暗处走来两名婢女,直接拉着清乐便走。
清乐心里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向清昙:“这…这么快?”
不是说结婚都得筹备好久吗?什么定亲又送彩礼啥玩意的,少说也得三五天的吧?这咋还当天就成亲?
清昙扭头对清乐笑了笑:“我们是狐狸,自然是不能跟人类比,这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快去吧!”
说着清昙目光转向其它两名婢女:“好好给小姐打扮!”
两名婢女点头称是,随后便强拉硬拽的把清乐给送回了屋。
当晚,火红的蜡烛摇曳,倒映着镜中的女人尤为倾城。
清乐观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红粉的脸上吹弹可破,狭长的狐眸像极了自己的父亲,而她其它的五官却很是像娘亲,无疑,她是父母完美的结合体。
清乐对着镜中的自己哀哀叹息,尽管在好看,也没有用,还不是得不到真爱…
她瞥了一眼木窗之外,那里已经开始吹吹打打了,很快她的夫君就要来迎亲了。
只是…她这心里却还是很纠结,明明是自己选的路,却…莫名的生出许多个悔意起来。
也不知道等娘亲和父亲一会儿回来,会不会骂她不省心。
想到此处,清乐心里不禁打起了鼓,爸妈应该会回来的吧?可是…这都快要开始了,怎么还不见他们呢?莫不是大伯没有通知他们?不可能呀…这么大的事…
就在清乐这么寻思的空挡,屋子里的门响了,两名婢女走了进来:“小姐,时间到了,姑爷来了,您该上花轿了!”
清乐心里一紧,不行啊,这…她还没有看到爸妈呢,这咋这么快?
然而不等她说话,那两名婢女直接给她盖上了盖头,随即便把她拉了出去,说好听点是拉,难听点就是抬。
清乐本不想走的,可这两婢女也不知道是什么成的精,力气大的惊人,并且她以前从未见过。最令她无奈的是,她虽是渡劫了,但也不过是个十几年道行的小狐,根本反抗不过。
就这样,清乐被人半推半就的送上了花轿。
此刻清乐的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脑子乱糟糟,既紧张,又难过。她真的要嫁了…从此以后就在也不能惦记那个人了…
可是…她还有些不甘心…
想着,清乐的眼里慢慢的划落出两行清泪,她感觉胸口那里很堵,她很难过…她甚至有种想逃婚的冲动,就在她这想法刚一出,花轿便开始动了起来。
紧接着一阵吹吹打打锣鼓喧天的声音彻响起来,很是喜庆。但是这些对于花轿中的清乐来说,真是让她痛心疾首!
所谓千年琵琶万年铮,唢呐一响全剧终,曲一响,布一盖,四周亲朋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不知新娘落泪来。
初见君如意,在见君倾心,苦守寒窗二十载,怨君可懂妾的心?妾本心已死,谁知又见君?宽衣解带送完璧,奈何君他伤妾心?挥衣甩袖断此情,叹笑二十年来终是妾身的意难平…
罢了…清乐啊清乐…这就是你的命吧!
唢呐锣鼓之音不断,但是那些吵闹之音却没有了,最后只剩下那些喜庆的却又有些悲哀的吹打了…
花轿一直晃荡了许久,清乐却觉得此刻她不是在结婚,而是踏上黄泉路。
不知过了多久,清乐因为心里全是悲哀,也没有深究那么多,只是觉得这路似乎还真挺远。
终于在她哀叹万千遍之时,花轿停了下来,而那些吹吹打打的声音却仍在继续着。
此刻清乐的耳边再次传来了一阵阵吵闹之音,听起来,似乎比她们家的人还要多。
她不禁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在野物之中,她们狐家绝对是第一门户了,到底是什么人家,居然能有比自己家还要大的场面?
来不及多想,因为清乐的花轿已经被人掀开了,这时她才发现,在花轿的外面,似乎传来了些许异样的气息。
这里的空气很是新鲜,一呼一吸之间,她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同样,也让她认清了一个事实,她真的是已经到了!
这下清乐不禁紧张起来,同时又有些害怕,毕竟这是一个陌生之地,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嬉嬉笑笑着。最重要的是,掀花轿那人,已经朝她伸出了手来。
清乐心里发颤,哽咽的咬了下唇,慢慢的将手搭在那人的手中。
下一秒,清乐便感觉到,自己的手陷入了一股莫名的温热之中,随即便被那人轻轻扯动起来。
清乐只能顺着那力道,向花轿之外走去,纵使不愿…可事已成定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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