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五年

第1231章 夺门之变(三)

    
    五年义务教育一出,又遭到强烈的质疑和反对。
    但隆武帝不为所动,他不止一次的在朝堂上阐述开启民智的重要,以及众人担心的不必要,最后提出三年准备、三年施行。到隆武二十八年,五年义务教育需的在全国推展开来!
    隆武帝强力推行,众臣反对无效,义务教育的政策,最终还是定了下来,
    太子没有反对,但隆武帝却隐隐察觉,对于施行五年义务教育,太子好像并不是太积极。
    ……
    下午,隆武帝召太子进宫,就民生,民智,就历朝历代灭亡的教训,以及如何避免,进行长谈。
    “要改变三百年一个王朝的轮回,就必须彻底改变统治方法,开启民智,人人平等,让民众参与进来。”
    “民享民治。”
    “不然我大明朝终究也会走向灭亡。”
    太子诺诺而听。
    ……
    是夜。
    隆武帝不能寐,披衣而起。
    第二日,宫中传出消息,帝染了大风寒(感冒),不能起。
    太子夙夜服侍在榻前,隆武帝感动。
    十日后,隆武帝痊愈。
    ……
    十月,因其招抚蒙古各部的功绩,隆武帝册封皇三子,原蒙宁郡王朱和圳为蒙王。
    而蒙王也成为隆武朝第一个被册封的一字亲王。
    ……
    蒙王的册封,在朝中引起小小的讨论。
    蒙王有蒙古血统,是大明皇子的异类,但却第一个成为了亲王,都说隆武陛下一视同仁,从不论几个皇子生母的出身,今日看来,果然如此。
    ……
    隆武二十五年四月。
    抚远将军李定国急报,准格尔蒙古吞并了蒙古叶尔羌汗国,又用兵于哈萨克,实力大增,开始侵扰喀尔喀蒙古。
    ---早就平定喀尔喀蒙古之后,隆武帝就曾经告诫喀尔喀的三个国公,要他们一小心北面的罗刹人,第二就是要小心西面的准格尔蒙古。
    今日,隆武帝的担心变成了事实。
    准格尔蒙古在强大,吞并周边的小国之后,果然是将目标转向了同宗同教的喀尔喀蒙古。
    准格尔的野心不言自明,那就是要并吞喀尔喀蒙古,壮大实力。
    虽然在这之前,隆武帝警告过喀尔喀三部,大明朝廷在内外蒙古也有所准备,但准格尔蒙古来的太快,喀尔喀三部最初还是陷入了被动,札萨克图国公先被击溃,车臣国公和土谢图国公急忙领兵来救,但还是不敌,只能急报大明朝廷,恳请抚远将军李定国支援。
    五月,抚远将军李定国出兵救援,一万五千人越过沙漠,抵达喀尔喀外蒙古。
    八月,双方在杭爱山(燕然山)展开大战。
    准格尔蒙古虽然悍勇,且有相当多的火器,但在大明军和李定国的指挥面前,还是没有机会。
    此战,准格尔蒙古大败,残余逃回。
    ……
    但隆武帝却知道,这一次,准格尔蒙古只是试探,并没有使出全力,接下来必然还会有大战。
    准格尔蒙古首领受喇嘛教的影响,一直想建立一个以喇嘛教为国教的准噶尔帝国,在吞并、占据了乌兹别克斯坦、蒙古高原西部、哈萨克斯坦、阿富汗,新疆、一部分的青海、拥有广大国土和民众之后,其野心已经不止限于整个蒙古了,其目标,终究是会转向大明,只是大明强悍,他们不再在大明实地边界,青海等地用兵,所以才转向东边,试图先突破喀尔喀蒙古,壮大实力,然后再进取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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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处置刘泽清,未修改版。
    王永吉额头有汗:“回殿下,他二人都在,不过是不是回到官署再问讯他们?大街之上,不宜久留啊殿下。”
    “张胜,姚文昌!”
    朱慈烺立刻叫出两位指挥使对质。
    两人都是满头大汗,跪在太子面前如同是洗澡。
    “听好了,本宫只问一次,但有一字虚言,必严惩不贷。李青山冒功,究竟怎么回事?”朱慈烺俯视他们,冷冷问。
    张胜,姚文昌虽然是刘泽清的死党,但在带天出征的太子面前,却也不敢撒谎,不然就是“欺君”之罪,何况当日知道真相的人极多,他们不说,自有他人会说,于是两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当日真相说了出来。当日,李泽清带兵围攻梁山,不想却走了李青山,刘泽清觉得没有面子,于是勾结军中将领,将李浩然生擒李青山的功劳掠为己功。
    不过张胜和姚文昌却竭力撇清跟李浩然之死的关系。
    当两人自白时,同样跪在地上的刘泽清面无死灰,他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逃不过了。这个总兵,肯定是丢了,幸好李浩然之死他做的漂亮,只要他咬死不承认,太子找不到证据,最多就是罢职,等过了这个风口,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到了太子身边小声而报,却是中军官佟定方。
    原来精武营两个把总队已经悄无声音将刘泽清的五百亲兵堵在了城门口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如果刘泽清的亲兵队胆敢作乱,立刻就可以绞杀。
    一切安排妥当,朱慈烺冷冷看向刘泽清。
    “刘泽清,你知罪么?”
    事到如今,刘泽清不能不认了,他一咬牙,重重叩首:“臣一时猪油蒙了心,抢了李浩然的功劳,臣有罪,臣该死。但臣绝没有派人杀害李浩然!”
    都见到棺材板了,居然还嘴硬,朱慈烺心中冷笑,声音冷冷道:“刘泽清虚报战功,欺骗朝廷,着立刻拿下,押入军中候审!”
    听到此,刘泽清大吃一惊:“殿下,臣是陛下任命的总兵,你不能这样对臣啊……”
    他以为就是降职,最多就是撤职,想不到太子居然要将他拿下。
    武襄左卫早已经一拥而上,将他打翻在地,剥去甲胄,结结实实的捆了起来。
    跟在刘泽清身边的副将郑隆芳见事不妙,想要悄悄溜走,也被武襄左卫按倒在地捆了起来。
    山东文武都看的目瞪口呆,太子出手居然如此果决,一点转圜的机会都不给。巡抚王永吉连忙上前,慌张道:“刘泽清虽然有罪,但还是应该交给有司处置,何况申氏所言只是一面之词,尚没有其他佐证,刘泽清一镇总兵,干系重大,一旦有变就悔之莫及了,望殿下三思啊!”
    朱慈烺当然明白王永吉的意思,刘泽清是总兵,在军中盘踞多年,不说手下的亲兵,就是副将参将也都是他的亲信,冒然拿下刘泽清,万一那些副将参将们不服,带兵哗变,山东不就乱了吗?
    身为巡抚,王永吉担心山东的安定,想要圆融处理,并没有错。
    但太子却仿佛没有听见,转头对田守信说道:“去跟刘泽清的亲兵传令,令他们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但有反抗者,以谋逆论处!!”
    “遵令!”
    田守信带着两名锦衣卫疾驰而去。
    刘泽清本人在城门口迎接太子,其五百亲兵在城门口不远的一处空地上列阵,因为距离主将比较远,听不到城门口的声音,自然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对于左右两边忽然出现了两队京营士兵,除了惊羡于京营的武器装备之外,他们也并没有多想。
    直到一名绯袍太监纵马而来,在他们阵前勒马站定,高声喝道:“太子殿下有令,刘泽清违背军纪,已被革除总兵之职,其麾下亲兵(家丁)立刻缴械投降,但有顽抗者,以谋逆论处!”
    刘泽清的家丁都惊慌无比,他们是家丁,平常都被刘泽清喂饱了银子,只听刘泽清一个人的号令,骤然听到刘泽清被革职,朝廷令他们缴械,一时不知道该准备办了。
    田守信目光严厉,再喊一遍:“尔等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扔下兵器?刘泽清被革职,已经不是总兵,尔等再跟着他还有何意义?”
    听到田守信这番话,又看看左右不远,两队杀气腾腾的京营士兵,刘泽清的亲兵们都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咣郎朗……”兵器和甲胄在地上扔成了一座小山,然后两个京营士兵押一人,将他们全部押入城外的临时营帐中。
    直到刘泽清的五百亲兵顺利被缴械,排成队,一个个地被押入营中了,朱慈烺才看向山东巡抚王永吉,肃然说道:“审理之事就交给你们山东巡抚衙门和按察使衙门了,我猜杀害李浩然的凶手,就在他们中间!希望尔等能严格审讯,绝不使凶手逃脱!”
    听到此,山东官员又是吃惊,怎么?太子殿下要审讯刘泽清的亲兵?那可是五百人啊,一堂一堂的要审到什么时候啊?
    而刘泽清却要要晕了,因为当日杀害李浩然的,就是他手下的亲兵,一旦亲兵招认,那他的罪行就再也隐藏不住了。
    “现在是中午,最迟明天早上,本宫必须见到结果。”
    朱慈烺盯着山东巡抚王永吉,淡淡微笑:“至于怎么才能令那些顽固者开口,以抚台大人之才,一定能够想到,本宫就不赘言了。”
    ————
    杨轩初次临阵、
    不想在离着镇子还有一里路的时候,忽然马蹄声响,一名贼骑兵忽然从镇子里面闯了出来,隔着七八十步,相互就看到了对方。
    虽然操练严格,但毕竟是新兵,紧张总是难免,杨轩手下的一名亲兵端起来就是一枪。
    砰!
    但却没有打到,那贼兵吓的拨转马头跑回了镇子。
    那亲兵知道自己坏了事,吓的脸都白了。
    杨轩虽然恼怒,但却也没有责怪,只令人回去通报刘肇基,就说行迹已露,。他则带着二十个兵守在原地,继续监视流贼的动向。
    虽然是第一次上真正的战场,但杨轩却是谈笑风生,和手下的二十个兵丁开着玩笑,在他疏导下,二十个人渐渐都轻松了起来,等钻天猴带着二百多人,呼啦啦地从镇子里涌出来时,杨轩脸色一下就凝重了,但仔细观察过流贼的数量之后,他却又笑了:“只有两百人,哈哈,正好够我们练兵,都把铳端起来,听我号令!”
    海兴都是平原,周围没有山,且土地贫瘠,庄稼成活不易,有大片大片的荒地,因为含盐量高,所以连草都不怎么长,一眼望十里,人很难隐藏,不过幸亏有一个小土坡,现在杨轩他们就隐身在小土坡的后面。
    杨轩说的轻松,但手下的兵丁却是紧张的冒了汗,他们只有二十人,一半鸟铳兵一半长枪兵,虽然操练刻苦,虽贼兵毕竟众多,万一一窝蜂的涌上来,那他们就完了。
    但千总大人命令已下,没人敢不从,再者千总大人都敢冒险,我们当兵的又怕什么呢?
    贼兵越来越近,三当家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中间。作为一名有经验的流贼,他清楚知道队伍的前方后方都是不安全,都容易遭受攻击,唯有队伍的最中心,众人拱卫之下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自身的安全。
    只有刚才侥幸逃过一劫,现在带路的那名贼兵一脸疑惑的伸长了脖子,向道路两边看,又看前方--刚才他这是在这里遇见官军的,现在怎么不见,莫非是跑了吗?
    心中这个念头刚一闪过。
    “砰砰砰……”
    耳朵里忽然响起巨大的声响,还没等他明白过怎么回事,一颗铅弹就已经打中了他的胸膛,将他掀翻在地。
    忽然的袭击将流贼打的一阵大乱,前行的流贼扑倒了一片,中弹的没中弹都倒在了地上,中间的流贼吓得都趴在了地上,只有三当家“钻天猴”依然冷静,他一指前方土坡冒起白烟之处,大喝:“在那里!不要怕,他们只有十个人,冲上去,杀了他们!”
    在三当家的喝止之下,流贼终于恢复了镇定,趴在地上躲避鸟铳的贼兵也都爬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刀,嘶吼着,向白烟还没有完全散去的土坡杀去。
    但官军却已经不在现场,只看见二十几个官军正撒丫子往东面跑,其中还有一个骑马的。
    “三当家,你说的太准了,他们只有二十个人,正往东面跑呢!有一个骑马的,好像是一个官!”
    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小头目站在土坡上兴奋的喊。
    “一群鼠辈!”
    钻天猴不屑的冷笑一声,马鞭向前一指:“给我追!”
    丢下七八具尸体,贼兵一窝蜂的向前追。
    八字胡须最是英勇,带了五十个人冲在最前。流贼如果杀了官军,那是有重奖的,一个脑袋最少三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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