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琪琪一向是这么温柔的对她笑着,这么柔声的对他说着,这么体贴的为他做着。
可是此刻,刚刚看见了琪琪那阴历至极神情的叶建峰,面对着琪琪这般的温存体贴,却感到与从前的滋味大不相同。
他不由心生警惕,暗暗的格外关注着琪琪的一举一动。
没多久,他看到他的父亲叶志坚醉倒在饭桌上,身子向前一合,就要扑在桌子上。
陈翠云惊叫了一声,忙上前搀扶叶志坚,要把他扶回卧室去。
琪琪也连忙上前,帮着陈翠云搀扶醉倒的叶志坚,还温柔地提醒道:
“等会儿你去给他煮一碗醒酒汤吧。”
陈翠云连声答应着,并讨好的朝琪琪笑了笑。
在琪琪的帮助下,两个人一起搀扶着叶志坚向卧室走去。
叶建峰看着这一幕,心知有蹊跷。
琪琪不可能是真心想要帮助陈翠云的。
可是他一时又想不明白这蹊跷到底是什么?
他想要站起来跟着过去看一看。
刚一动身,却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
他身不由己地身子向前一合,扑倒在了饭桌上,跟他的父亲刚刚的举动如出一辙。
刘爱华这天夜里,跟这段日子以来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心情很是烦乱。
她已经完全不需要把手机录下来的缝纫机踏板被踩动的咔咔声响,放在宿舍门口,迷惑宿舍楼上其他的女工。
因为她每天晚上都登着缝纫机踏板,工作到深夜。
她希望这种机械的劳动能够抚平她心灵的躁动和狂乱。
20天来张春阳音讯全无。
刘爱华又往部队打了两次电话。
电话那端的战士十分抱歉的跟她说着同第一次一模一样的话语。
他们的营长去学习了。
大概要20天才能回来。
学习的地方有没有电话他们不清楚,营长没有交代。
战士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抱歉语气那么强烈,令刘爱华都感到不好意思再打电话过去了。
战士只是一名普通的战士。
服从命令就是战士的天职。
营长如果下了命令,那么战士们是连一个字也不会向她透露真实的情况。
刘爱华不再去打电话。
只是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
如果张春阳真的是一位贪图荣华富贵,抛弃结发妻子,另娶团长千金的人渣。
那么刘爱华该怎么做,似乎也就变得简单了些。
可是刘爱华却不能够完全相信。
她不能够完全相信张春阳就是这么一个人渣。
她把跟张春阳认识以来所有的交往过程,全都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又一遍。
她总结出来张春阳的如下几个特质。
第一,张春阳武功值爆表。
第二,张春阳能够急人所难。
第三,张春阳不贪恋女色。
第一条张春阳武功值爆表这个就不需要说了,凡是认识他的人都承认这一点。
说张春阳能够急人所难,可是刘腔亲身经历过的。
当时刘爱华还是一个又黑又丑的小女孩,还在山洞里钻爬了那么久,搞得头发蓬乱,浑身的脏污。
而张春阳却因为听说她被家里人逼婚,要给他的哥哥换媳妇回来。
张春阳就立刻在第二天带了500块钱来找她。
像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那么贪图富贵荣华吧。
说到张春阳不贪恋女色,刘爱华心里就更是有底气。
她的大姐刘爱景,是村里有名的一枝花。
可比当时自己又黑又瘦的豆芽菜形象,要好看千百倍。
而刘爱景对张春阳又是一见钟情,分外热情主动。
可张春阳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刘爱景。
像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贪恋荣华富贵,就抛弃结发妻子,另娶团长千金呢?
刘爱华在自己的头脑里,每天都上演着这种天人交战的激烈搏斗。
可是每一次,她的思绪又总会回到那个恼人的原点上。
如果张春阳不是这样一个人渣,那他为什么会让她从婚房里搬出来?
如果说张春阳是为了给弟弟腾出一间能用的婚房,就太说不过去了。
布置一间婚房才会费多少事?
这个年代的装修多简单了,大白粉墙一刷,搁上几件新家具,添上几床新被褥就齐活了。
哪用的了一个月呢?
张春阳居然让她搬出来。
他连一点都不珍惜他们的婚房。
这个张春阳到底想干什么?
刘爱华想到头痛欲裂,也想不出来个究竟。
这个年代就是这点不好。
通讯太不方便。
要是在前世,恋爱中的男女双方有这么大的疑问,早就通通通连珠炮似的向对方发问了。
立时三刻就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哪会像现在这样,一拖就有20天了,却连对方的真正意图都没搞明白。
头脑里的紧张焦虑,直接导致刘爱华晚上睡眠不好。
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的入睡,刘爱华采取了疲劳作战法。
她每天晚上踩动着缝纫机,一气干到深夜。
直到把自己累的精疲力尽,才上床去睡。
可是这个方法起初还管用,几天之后就不太灵光了。
今天就是这样。
坐在缝纫机前一气儿干到了夜里十点半,直累的腰酸背痛。
刘爱华这才洗漱,上床睡觉。
可是一躺下来,却是睡意全无。
只觉得大脑比白天还要清醒。
看来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刘爱华懊恼的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上头。
叶家小院里,陈翠云和琪琪一起,把叶志坚料理停当了。
回头却发现叶建峰也倒在了饭桌上。
两个人又一起如法炮制,把叶建峰也给搀扶到了他的卧室。
看着叶建峰躺在床上,混混沉沉,人事不省,琪琪感激的对陈翠云笑着说道:
“这可真是多亏了你了。要不然我一个人可没法把他弄到这床上来。”
陈翠云忙笑着说:
“互相帮助嘛,都是应该的。”
顿了顿,陈翠云又关心的说道:
“天这么晚了,琪琪你咋回去啊?”
琪琪为难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叶建峰,说道:
“我怎么能走呢?他现在是这个样子,我走了,怎么能放心呢?”
陈翠云一愣,说道:
“那你怎么住下来呢?家里的客房就那么一间,让我给住了。要不你去我那屋,咱俩挤一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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