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当男人心中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心中的恐惧再也压制不住,脚步不断的后退,身形快速的消隐在黑暗之中。
“想跑么?”
方晓盯着男人消失的黑暗之处,骤然出剑,至尊剑威如潮,震颤了虚空,浩浩荡荡的在整片竹林中荡漾,在那黑暗中传出了男人惊怒交加的怒吼之声。
“斩!”
方晓盯着男人出声的方向,双眉陡立,诛神剑宛如化作开天辟地之剑向前怒斩而去,黑幕被撕开,伴随着一道血溅之声,黑暗中,一道人影趔趄的落地。
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在那里布满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男人盯着方晓满眼的惊骇之色,他苍白的嘴唇不断的打颤,颤声问:“这是什么剑术?”
这一道至尊剑术太可怕了,就算男人比方晓高了一个境界,依然心生难以抵挡的恐惧。
“至尊剑术。”
“你很弱,我很失望。”
方晓握着诛神剑,慢步向男人走去。他的至尊剑术,被与同境界的周剑挡住了,但眼前这个比周剑境界还要高的男人,却不战而退,是这个男人太弱了,还是周剑太强了?
“哼!休要得意!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知道自己今日肯定逃不掉了,男人咬牙发狠,压着口中的逆血,握着刺剑,慢慢的站了起来。
盯着走来的方晓,男人举起了刺剑,剑指方晓,眼神凶横。
“你不过是通灵境界而已,我不相信你能破了三禁,今日一定会杀了你!”
男人说的这句话,仿佛是为了给自己鼓气一般,咬着牙齿,压下了心中的退意,眼神里流露出一抹恨意,孤注一掷。
“疾风快剑!”男人轻斥,刷的一下,男人的身形仿若化作了一道微风,在方晓的身边吹过。
方晓眉眼直跳,几乎是下意识的身体微侧,胸口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在上面割裂出了一道口子。
方晓忽然抬手,对着侧方的黑影,猛地轰出一拳。
“砰!”天魔拳正正的砸在黑影之上,黑暗中的黑影猛地大喷出一口血,重重的倒飞了出去。
男人口中不断的喷出血来,望着方晓满脸不甘,“你到底是怎么看穿的我疾风身法的?”
在没有碰到方晓之前,男人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实力。即便不是同境界中最强的,但对付一个通灵三重天境界的武者,应该是手到擒来的。
但此时此刻,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他心里的底气,已经完全被方晓打散了,此时更是连再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是自己实力太弱了,还是对手太强了?
“死人不需要知道!”方晓面无表情,扬起诛神剑向着男人的脖子斩去。
“等等!我可以告诉你,谁想杀你,你能否放我一命?”
此时此刻,男人并不觉得向一个通灵三重天之境的武者求饶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因为他的确败了,在生命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只有活下去,才有无限的可能。
“不需要,我已经知道了。”
诛神剑没有半点犹疑,在男人的脖子上一斩而过,一颗头颅直接掉落下来。
杀了一名人劫武者,但方晓心中并没有任何兴奋之情。因为这名武者的实力确实很弱,最多也就开了两窍,综合实力连周剑都比不上。
所以所谓的三禁,在方晓看来,并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
杀掉一名只破了一窍的人劫武者和杀掉一名破了三窍的人劫武者都是算破了三禁,但代表的意义却非常不同。
“此人,是大皇子派来的。”
陆英出现了,身着一身红甲,走到尸体的旁边,低头扫了一眼那两具死去的甲兵尸体,冷漠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你很早就来了,就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人死去吗?”
“那是他们该死。”
陆英的语气极其的淡漠,方晓看着陆英那张英气十足的脸,这个女人被誉为沙漠玫瑰,是皇龙城守备军的副将,手上沾染的血,恐怕也不少。
否则也不会这般铁石心肠。
“你是衣香香的人,或者说,你是四皇子的人?”方晓的脸上,露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陆英。
陆英抬起了头,淡漠的眼神落在方晓的脸上,“跟我走,有人要见你。”
说完,陆英转身就走,似乎根本不怕方晓此时会直接逃走。
方晓盯着陆英那挺直的背影,嘴里呢喃着几个名字:“衣香香,古语幽,陆英……”
穿过竹林,方晓看到一座云雾皑皑的大山,山下有一条小溪,小溪的旁边,搭着一座简陋的茅草屋,屋内,坐着一个人,正是四皇子衣牧。
衣牧偏头看着走来的方晓,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果然不愧是神剑宗剑尊之徒,竟然打破了三禁,佩服佩服!”
衣牧的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表情,方晓笑着摇头道:“皇子殿下说笑了。”
“有山,有水,有林,有酒,这个地方你觉得如何?”
“四皇子选的地方,自然是不错的。”方晓看了一眼衣牧身后站着的老者,对其点头致意。
衣牧点了点自己对面的座位,“方兄,请坐。”
“多谢四皇子。”方晓也不跟四皇子客气,直接坐了下来,“不知四皇子将我引到此地,所谓何事?”
衣牧摇了摇头,“四皇子这个称呼我是向来不喜欢的,你可以直呼我名。”
“哦?”方晓挑了挑眉,这四皇子的性格还真是古怪,故作惊讶道:“那可不行,方某一阶草民,怎能直呼皇子之名?”
“哈哈哈……”衣牧却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玩的事情,点指方晓:“我看你此前行事,向来是无所顾忌的,我一阶皇子之名,在你眼里,怕什么都不是吧?”
“咱们都是修行之人,俗世之名皆是虚妄,你说呢?”
衣牧拿起酒壶,给方晓的酒杯里斟了一杯酒。
方晓自嘲的笑了笑,“衣兄说的是,倒是在下孟浪了,方某自罚一杯!”
方晓饮下杯中的酒,又给衣牧和自己的酒杯倒酒,端起,“当日,还是多谢衣兄和这位老先生出手相助,方某敬衣兄一杯。”
“方兄客气。”衣牧拿起酒杯,与方晓各自拜了一礼,仰头喝下。
方晓放下酒杯,观察着衣牧脸上的神色,问道:“衣兄邀在下来此,怕并非为了喝酒吧?衣兄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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