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泽白着脸受教,即便心有不甘,但第二日他还是照做,吩咐虞美人趁热打铁,继续窜说穆皇后,同时在外放出消息,说是皇室有意为玉真公主挑选驸马,意在冲喜。
皇甫邵原本以为庆丰帝在知道后会有所举动,毕竟他此人最反感这类捕风捉影的怪力神谈,但奇怪的事,在这消息传出后,就连朝中众臣都在私下窃窃私语,庆丰帝处却依旧毫无动静。
但皇甫邵现在骑虎难下,若不能通过这个法子,那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皇甫泽便再难接近顾知晥,更别提望向通过顾知晥套取顾氏嫡系才知道的机密了。
所以就算庆丰帝的表现令他意外,他还是依旧吩咐皇甫泽继续朝外放消息,让虞美人在宫里头紧跟穆皇后,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报给他。
同时皇甫泽那里也收到许久没有消息的白音传来信息,他终于到达了河北,与皇甫泽安排的人碰了面,本打算由他们带领直接往沧州的矿山去,原本以为这一路已是安全,不料却发现身后有人跟踪。
皇甫邵听罢,深深吸了口烟,只觉得心中烦躁无比,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么多事,在此之前,他们所有的布局都十分顺利,不像现在,动不动便会偏离他们的设想。
皇甫泽见父亲脸色不好,也不想在刺激他,只能捡一些好听的话说:“父亲不用太过担心,儿臣这里会尽力接近玉真公主。”
皇甫邵用手指了指一旁的烟草,让皇甫泽替自己卷好一卷之后也不想说话,就直接让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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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美人一连几天都往椒房殿去,顾知晥干脆让玳婕妤直接住进椒房殿里帮她注意虞美人的举动。
穆皇后在虞美人的怂恿下,鼓起勇气与庆丰帝提出想要为顾知晥与顾殊涵挑选驸马,她原本不敢轻易提出冲喜二字,但没想到庆丰帝拍了拍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与穆皇后说:“皇后的想法,朕已经知道了……”
穆皇后有些惶恐不安,她抬头看向庆丰帝,他是一国之君,但也是自己的夫君,是他们孩子的父亲。自顾知行出事以来,也不知道是庆丰帝太忙还是害怕与她提起会使穆皇后更加忧心,两人从未面对面说起顾知行的事。
“皇上,臣妾知你最不喜欢这类事,但……但臣妾没有其他办法,臣妾也知道此事不对,可臣妾……臣妾是在担心知行……”
庆丰帝点点头,他与穆皇后这么多年的夫妻,早是默契十足,怎会不知道妻子的想法?他深叹口气说:“不是朕不与你说知行的事,只是怕你听了会更加担心……不过朕也不对,知道你担心知行,却事事都瞒着不说,原本想要保护你,却没想过这样会让你更加不安……你先放宽心,已经有人发现了知行的行踪……”
穆皇后又惊又喜,忙擦去眼泪问道:“是真的吗?是已经找到行儿了?皇上怎么没同臣妾说?他现在安全吗?”穆皇后问了一连串话后才反应过来庆丰说的是‘发现了顾知行的行踪’而不是‘已经找到了顾知行’。
“你先别着急,知行不仅是咱们的孩子,还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作为父亲,作为一国之君,朕比你更担心他的安全。但朕可以给你保证,知行现在是安全的。”
听到这话穆皇后泣不成声,她十分信任自己的夫君,庆丰帝能够与自己这么说,就说明他有了十足十的把握。
“皇上,既然你已确定知行是安全的,为何不与众人说?”后宫之中还好,大多人对于顾知行失踪之事都是抱有看戏的心态,但前朝不同,在顾知行还未有确切消息的前提下,已经有谣言在群臣之中传开,说是顾知行已经遇难,庆丰帝为了维持朝中稳定,所以将此事按下不提。
若将顾知行无事的消息告诉众人,岂不是可以封住悠悠众口?
许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听到关于顾知行的好消息,穆皇后心情难得的好起来,主动替庆丰帝按摩,听庆丰帝笑话她:“怎么?一听到儿子的消息,便这般温柔主动了?”
穆皇后有些不好意思,作势打了他一拳,但手中动作还是不停,便替他按摩边继续问:“国家大事臣妾也不懂,皇上这般做定有皇上的用意,只是皇上不该对臣妾隐瞒知行的安全的……害的臣妾差点想要牺牲知晥与殊涵的幸福,想要为她们择选驸马,来……来做那冲喜之事。那我点快些同芳若说,让她快快去约束后宫的那些宫女,可不能再传这类消息出来,绾绾还好,若让殊涵也知道了,女孩子家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穆皇后还是将此事说了出来:“臣妾只要知道知行是安全的,便不会再多问了。”
到底是快二十年的夫妻,庆丰帝做事有他的用意,穆皇后也不会硬要问一个结果,只要能够知道儿子是安全的她便心满意足。
“臣妾之前冲动差点做了错事,连累知晥与殊涵如今名声还受到牵连……”想到后宫中如今对顾知晥与顾殊涵要挑选驸马的信息,穆皇后不免有些抱歉,随后嗔了一声:“说到底还是怪皇上。”
庆丰帝拉住她的手,确实正色说道:“不,朕今日找你来,正是要说此事,朕需要你继续为绾绾与殊涵挑选驸马,而且理由就是为了帮宫中冲喜!”
穆皇后眼眸转了转,甚为不解,“皇上……这是何意?您不是最不喜欢宫中谈论这类事?”
庆丰帝将她拉近靠着自己身边,附在穆皇后耳朵后悄悄说了起来,穆皇后从满脸疑问到震惊,不可思议的说:“这样可行?”
庆丰帝见妻子露出这副模样,仿佛回到两人年轻的时候,他常常与她提一些淘气的主意,穆皇后便总会露出这副表情,然后反问‘这样可行?’
他松开穆皇后的手,煞有其事点头:“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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