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僵持不下,整个婚礼现场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仿佛下一秒,突然“嘭”地一声,爆炸了。
离得最近的司仪,这会儿恨不得就地打个洞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此地不宜久留,不宜久留啊!
可,若是不经过承先生的允许离开,怕是……
司仪为难地看向承安州,心里祈祷他能开了金口,让他离开。
然,希望落空。
身为今天的新郎,承安州对这出抢婚闹剧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姿态略显懒散地站在那儿,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点着的烟,这会儿正局外人的模样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种时候还能如此的淡定,这境界怕是没几个人能够达到吧?
司仪心中叹道,又为自己贪图钱财而接了今天这场婚礼而暗暗后悔不已,搞不好,酬劳没得到,小命都会没了。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而且,他今天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尴尬,太危险了。
察觉有两道冷光从侧脸射过来,司仪扭头,对上承靖州那双杀人般的眼睛,不禁呼吸一滞,整个脊背都挺直了。
“你还不滚?”承靖州开口,声音寒冷如霜,令周围的温度骤降,令人不禁寒颤。
“我……”
司仪张张嘴,看看他,又看看承安州,在心里快速掂量了一下,转身就逃,谁知人还没跳下台子,就听身后幽幽声起,带着阴寒之气,仿若是从地底下传来的,让人浑身寒毛直竖!
“婚礼还没结束,王先生这是打算去哪儿?拿了我的钱,婚礼还没主持完就打算离开,你当我承安州的钱就那么好挣吗?也不怕烫了手?”
这是威胁,要了命的威胁!
脚步顿住,司仪两腿一软直接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面色惨白如纸。
这样的局面已经失控,再僵持下去,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
甚至,台下原本抱着看好戏心态的宾客此时也都担忧起自己的安危来,毕竟今天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倘若……
正担心着,只听台上的承安州不紧不慢开口:“承延年,你再胡闹,信不信我揍你?今天是我和你妈妈的婚礼,你这么捣乱,是皮痒了吧?”
承延年抬头看他,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爹地欺负小孩子,丢人!”
“只要你不捣乱,我便不会欺负你。”
“你要是不跟我妈妈结婚,我就不捣乱!”
“是吗?看来你是真的皮痒了。”
话落,承安州突然猛抽了一口烟后随手丢掉,大步跨上前,一把就将承延年提了起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巴掌打在了承延年的屁股上,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便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承安州你发什么疯!”
陆初一吼道,打算将他手里的孩子接下来,可承安州闪身躲开了他,一手提溜着承延年,眼睛注视着她,“你还有反悔的余地,趁现在我心情好,再给你十秒钟思考的时间。”
陆初一听得直皱眉,她的态度已经很坚决了,他为什么还要说这样的话?
“没必要!”
承靖州抱着承全,长腿一跨,上了台。
“一宝不会嫁给你!”
“是吗?”承安州冷笑,睇了他一眼后看向陆初一,“告诉他,你是嫁给我还是嫁给他。”
陆初一并未去看承靖州,而是低头看向无名指上的大钻戒,声音淡淡地提醒,“承安州,我们已经交换完戒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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