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鹿与姐姐回到安府,便被传唤至月桂阁。
安舍依旧是坐在屏风之后,透过屏风,安大总管的身影隐隐绰绰。
早上,安大总管巡查时,发现沉香阁中,所有的沉香木料不翼而飞,但是阁楼内外却没有偷盗的痕迹,连木材拖滑的痕迹也没有。
此时他正在审问巡夜家丁安福。
“安大总管,小的们昨日是整夜看守沉水阁,可是不敢打盹,但是确实是没见到任何人出入啊。”屏风这一面,一个小厮跪倒在地,不住地解释。
“丢了便是丢了,若是普通物件,我也就不追究了。可是这上百斤的沉香木,价值连城,我若就此放了你,以后岂不人人都觉得安家的东西都可以随便丢。你去找账房将工钱结了吧,以后你便和安家没关系了。”
“安大总管我愿望啊。”地上的小厮不断地磕头道:“我和收下几个伙计,整夜整夜不敢闭眼,真的没人进出沉水阁,这东西丢的奇怪,真的不是小人的过错。”
地上小厮见安大总管依旧不做声,见到一旁的慈素素,便犹如见到救星一般,又跪倒在慈素素裙罗旁,道:“素素,你帮我说说话,你知道,安大总管交代的事情,我是一丝不敢懈怠。”
若是旁人,慈素素并不想理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地上跪拜的这人,她昔日也承过其恩情,因此,上前道:“安总管,安富做事一向谨慎踏实,不如等事情查明后再做决定。”
屏风内,依旧是那股古井不波的声音:“也罢,那就先半年俸禄减半。”
名叫安福的小厮,听到自己没有被逐出安府,识相地给安舍和慈素素道谢,退出月桂阁。
“素素,你们进来聊吧。”
慈鹿随着姐姐步入屏风后面,只见安舍依旧是捧着那个手炉,坐在椅子上,看到安舍脸上没有一丝焦急不安。慈鹿心想:“丢了这么多沉香,这安总管却一点都不着急,刚刚又是急着想找替罪羊。看来这按总管不见得有多少真本事。姐姐好像对他有意,我得好好瞧瞧这人。”
“这批沉香木是备给知府大人的,幸好另一批沉香木今日也会送到府上,需要个可靠人手来顶替安福来看守沉水阁。”安舍道。
慈鹿听完,自告奋勇道:“安总管,我愿意前往看守这批沉香。”慈鹿本来就想找机会调查下沉水阁红衣女子之事,见到机会就在眼前,他自然不会错过。
“好,素,你这弟弟好胆色,果然是你慈素素的弟弟。”
慈素素知道慈鹿身负不俗本事,看守沉水阁,倒也不是什么危险事物,因而她也不甚担心。
傍晚,慈鹿与姐姐慈素素吃过晚饭,慈鹿因为师傅陆大海的离开,心情有些低沉。慈素素感觉到弟弟的异样,起了一个话题,试图转移慈鹿的精力。
“弟弟,沉水阁,我下午瞧过了,真的如安福所说,沉水阁四周没有一点木材拖拽的痕迹,连早上视察时,门窗上的锁都是好的。确实有些蹊跷。”慈素素这几日见过太多奇幻事件,知道这事件鬼神之说,也并非空穴来风。”
慈鹿听完,联想到沉水阁红衣女子之事,觉得这沉水阁却是有古怪,但是为了不让姐姐慈素素担心,却是笑盈盈道:“姐姐放心,我现在本事大着呢,要是真遇上什么牛鬼蛇神,谁怕谁还不一定。”
慈素素知道慈鹿这是故意宽她的新,又是继续叮嘱,凡事不要逞强,留得千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一连串的叮嘱,在旁人看来更像是一个老妈子和自己的孩子在啰啰嗦嗦。
慈鹿喜爱姐姐的这种啰嗦,他扒拉了几口饭菜,看了看天色,道:“姐姐,我该去沉水阁值班了。”
慈素素从旁边拿出一个食盒,递给慈鹿:“夜晚无聊,我准备了一些点心和茶水。”
慈鹿接过食盒,大步向沉水阁走去。
沉水阁四周有众多家丁看守,但是阁内,之前一直无人。据说是按安大管家的规定,他觉得家丁若是在阁内巡查,不可避免地,让阁内的香物沾染俗气。因而平时进出的最多的便是他自己和慈素素。
至于替罪羊安福之前也是外面巡夜家丁的一个头头,也是不得入这阁内。此次为了避免这批沉香木再出意外,安大管家特意交代,慈鹿可以在阁内看守。
慈鹿来到沉水阁楼前,这次他仔细瞧了瞧这阁楼,突然他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仔细感受,却回忆不起来曾经何时有过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在向他释放一种危险的信号。
他暗暗掐了口诀,能感应到铁尸就在身边,应该能随时召唤,因此心里稍稍安定下拉。
推开门,浓厚的沉香香味迎面扑来,慈鹿走进阁内,接着阁外巡夜家丁火把的微弱火光,慈鹿勉强能看到阁楼内的布局,因为阁楼内都是木料之类的物品,冬日干燥,切忌活烛,因此阁楼内,是一盏油灯都没有。
慈鹿将食盒放好,便开始巡查,他首先想探查清楚的是这阁楼到底有没有红衣女子。他先是到上次见到红衣女子的角落探查一番,发现角落此时已经被沉香木料堆满,不可能有什么红衣女子。
他又将阁楼内的沉香木一排排检查,依旧一无所获。等到他检查完最后一排木料,突然间,借着月光,他发现阁楼二层的门没有锁上。上次到这沉水阁时,他发现这二楼的阁楼就用一把古铜色的大锁给锁的死死的。他还就此问过姐姐慈素素。
慈素素告诉他,这沉水阁的二楼,连他也没有去过,听说之前是制香的场所,安家很多制香师便在上面没日没夜的做活。但是一日不知道是何缘故,二楼的十二名制香师全部死在这二楼,而整个二楼是从里向外锁住的。
后面调查,据说是制香师自己调制出有毒的香料,十二人皆是被这香料给毒害的。安府又出了不少钱财,安抚制香师的家属,因此整件事情就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慈鹿徐步上楼,推开屋门,只听得屋门嘎吱作响。门被打开,慈鹿见到二楼景象,不由得惊呼一声:“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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