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阳已经升起,小帐篷这边没动静。
德王早早起来,在湖边洗了把脸,然后练了会拳。
他贵为亲王,同时也是一军将领,常驻德州,统帅德州军。
德州位于南越国中南部,位处国内腹地,这里没有战事,军队主要是维护地方平安,另外就是负责屯田。换言之,德王是位从未打过战的将军。
他练了会拳,见小帐篷里的人始终没有出来。心想这两人够懒的,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
忽然,他发现这小帐篷搭得比较巧妙,似乎就只用了一块篷布。
德王好奇地走进小帐篷,绕着转了一圈,看是如何搭的。
帐篷里,陈晓、方育早就醒了。昨晚因为太累,俩人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今早醒来精神焕发,方育缠着陈晓要缠绵。陈晓说没有刷牙,拒绝亲吻,方育要她带着进空间里去洗脸刷牙。这时外面的人都已经醒了,陈晓怎会在这种时候进空间。
两人在帐篷里正在玩闹,方育动作突然一顿。他发现有人在围着帐篷走。
陈晓趁机推开方育,钻出帐篷。
一出来,正好撞见德王。
陈晓愣了愣:德王这是在偷窥吗?堂堂王爷,不至于吧!
德王看到披头散发的陈晓,皱了皱眉。
这时,方育也钻出帐篷。
“这帐篷是你搭的?”德王问方育。昨天他一直关注着太孙,没太在意其他事。
“是。”方育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德王,他也怀疑德王在偷窥,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是。
德王绕着看了一圈,他已经大概知道这个小帐篷是如何搭的。他下意识想问:你怎么会搭这种帐篷?不过一想,他是安县人,安县有许多西凌人,西凌人擅于搭帐篷,他或许是跟西凌人学的。
别怪德王不会搭帐篷,整个南越人都不怎么会搭帐篷。如果给他们一块篷布,让他们用一块篷布搭帐篷,他们只会将篷布悬挂在头顶,可以避雨、遮挡太阳,但是四面透风。当然,这还是与地理气候有关。南越国气候偏热,他们不需要抵御严寒,自然不需要四面遮挡避风的帐篷。
德王道:“你们既然醒了,就早点离开吧。”
太孙现在不宜挪动,至少要在这里静养两天。太孙在这里养伤,不该有闲杂人等。昨晚没有驱赶他们,是因为看天色已晚,德王不想他们半夜无处投宿。现在天亮了,他们也该走了。
方育嘴角露出讥讽。他复活了太孙,结果给三百两,天一亮就赶他们走。
他道:“我们的马匹被杨彦借走,没有马,我们如何上路?”
德王道:“我给你一匹马。”
说完他命人牵匹马来。
方育看了看牵来的马,毛色光亮、四蹄有力,跟他们之前那匹差不多,甚至还好那么一点点。
“行!那我们走了。”
方育朝陈晓使了个眼神,陈晓钻进帐篷,把防潮垫收入黑石空间,只拿着个羊皮水囊出来。
看到他们手中的羊皮水囊,德王想了想,对一名护卫道:“你有碎银吗?给他们几两碎银。”
护卫从身上摸出二两碎银:“我身上只有这么多。”
“给他们。”德王示意护卫。然后对方育道:“你们路上买点吃的。我们的早饭还没做好。”
方育望着碎银,有些看不懂。他不是已经给过三百两了吗?
德王道:“记住我叮嘱你的话。你要是到处向外传,你们会有性命之忧。”
他语气平静,听不出威胁之意,倒像是嘱咐。
方育看了德王一眼,牵起马去驾车。陈晓紧随其后。
望着夫妻俩驾车离开,德王叹了口气。
他身上全部三百五十两家当,给了那名男子三百两,剩下五十两居然被蛇叼走。他现在身无分文,只能等着下个月发俸禄。
“王爷,那马,怎么办?”护卫有些迟疑问。
“算作战损。”
……
陈晓和方育驾车上路。
“没想到,居然还给我们二两银子吃饭。”陈晓摇头笑道。
“昨天我可能误会他了。”方育道。
“误会他?”
“嗯。昨天感觉他在威胁我,不过今天感觉他是为我们好。”
“为我们好?”陈晓不解。
“我们虽然救活太孙,但我们并不知道太孙是个怎样的人。”
陈晓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太孙想杀我们?”
“不知道。但至少德王不想杀。”
“可是昨天太孙还说,‘你们之功,孤会记住’。”
方育想说:说了又怎样,并不妨碍他起杀心。在那种情况下,他也只能说感谢,难道敢说杀了我们?不过,似乎也不要把人想得太坏。性命之忧可能来自刺杀太孙的人。人家好不容易把太孙杀死,他们却把太孙救活。并且,太孙可能知道对方是谁。可是回想一下,杨彦似乎不知道对方是谁。这就有点奇怪了,他们是一起遇敌的,太孙知道,杨彦却不知道,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吗?
陈晓见他半天不说话,说道:“算啦,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假如真有性命之忧,我是不怕的。你应该也不会怕吧?”
方育笑道:“当然。”
且不说他本身不惧怕世上任何人,就是以萧方育的身份,他也不必担忧。
陈晓道:“今早起来还没洗漱,我进空间里洗个澡。”
方育忙道:“我也要洗。”
“你也进去,谁来驾车?”
“我们暂时停一下,洗完继续上路。”
陈晓道:“我先洗,你继续驾车。等中午歇马的时候,我们进空间做饭,到时候你再洗。”
方育皱眉:“可是我觉得身上难受。”
“忍一忍,趁现在天气凉快,多走点路。我们离静河还有二百里呢!”
方育想说,你怎么不忍一忍?但是他不敢说。于是道:
“好吧。你出来时,带点吃的。”
现在是早晨,天气凉爽,是赶路的好时候。等到中午太阳暴晒,马会无精打采,他们一般在这时候歇马。等太阳最毒辣的时候过去,他们又继续赶路,直到天黑。
陈晓进空间洗澡,方育一个人驾车。他扬起鞭子,催马快跑。
现在这匹马不是杨老板的,他也不怕把马累坏。反正他已经注定要赔杨老板一匹马。当然,赔马的银子他也已经有了,就在那三百五十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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