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月说做就做,很快就吩咐了侯府管家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当云初月看到那名被丫鬟搀扶着走来的侯妃时,才发现她眼睛通红,眼眶下方更是一片青乌。整个人没有一丝精神,仿佛一阵风吹过来都能把她吹倒。
看来,沈宁清这次割腕,对侯妃的打击很大。
想到这里,云初月不禁有些自责。
宴烬似乎看出了云初月的不忍,竟难得的出声安慰着二老道:“侯爷和侯妃不必担心,宁清一定会醒过来。”
“谢王爷。”沈傲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来。
经过一番查验之后,最终证明南宁侯的血型跟沈宁清一致。
云初月不由得暗自庆幸,还好和沈宁清血型一致的南宁侯,若是换做南宁侯妃,指不定沈宁清还没有醒来,这侯妃就会先倒下。
既然已经证实沈傲的血型跟沈宁清一样,那么接下来就是输血了。而这也是最难的。
好在来到古代之后她也没有闲着,早就已经找了不少能工巧匠替她制作输液用的设备。
虽然完全比不上现代的,但凑合着也能用。
将设备进行了一番消毒,云初月就开始为沈宁清输血。
未免这一幕让人看着太过匪夷所思,在输血之前,云初月给沈傲服用了一颗药丸,让他成功的昏睡过去。
至于其他人,便被她再次赶出了门。
等待输血的过程是十分漫长的,云初月生怕出什么纰漏,所以叫一刻也不敢懈怠。
直到确定输的血量差不多了,她才分别取下了扎在两人血管里的针。
伸手探了扎沈宁清的脉搏,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微弱。再取了没药丸,送到她嘴里,抬高她的下颚,逼她服下。
在她做完这些事情,沈傲也从昏睡中转醒过来。对刚才服药之后的事情,他连一点儿都记不得了。
“大夫,小女怎么样了?”沈傲从椅子上站起,急切地追问。
“放心,她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我会给她开个方子,只需将方子上的药给她服用几天就能痊愈。”云初月看了一眼,发现沈宁清房间里便有笔墨。
老实说,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刁蛮郡主舞文弄墨的样子。
走到书案前,桌子上正好摆着几张纸,而那上面的字迹,着实说不上好看。
看了眼砚台,里面的墨已经干了。云初月在书案上扫了一眼,很快便发现了砚台和墨块。
她伸出手去,却有人比她快了一步。只见宴烬将那墨块拿起,放入砚台之中,慢慢地打着圈。
云初月眉头一挑,堂堂摄政王亲自给她研墨,宴烬真不怕被沈傲看出些什么来吗?
好在,沈傲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沈宁清身上,并未注意到云初月这边的情况。
待墨研好,云初月提起毛笔,飞快地写下了一张药方。她拿着药方回到沈傲跟前,道:“侯爷,药方已经写好了。草民便先告辞了。”
沈傲郑重的接过药方,客气的道了声谢。“多谢大夫救小女性命,不知大夫高姓大名?”
云初月自然不可能报自己的名讳,便委婉的道:“草民不过是个山野郎中,贱名不足挂齿。”
说着,她便开始收拾药箱。
然而,在她抬步之前,沈傲却叫住了她。“既然大夫治好小女,那本侯也该信守承诺,以千两黄金相赠。”
“多谢侯爷。”云初月心安理得的拱手接受。千两黄金虽然不多。但是不要白不要。
沈傲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如此,他随即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门外侯妃和几名下人还在等着。
“老李,你去库房准备千两黄金,交给这位大夫。”沈傲对侯府管家吩咐着道。
沈傲这话一出,侯妃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侯爷,这么说宁清已经没事了?”
“夫人,宁清已无大碍,你可以放心了。”沈傲上前扶着自己的夫人,尽力安抚。
“这位大夫,请随老奴来。”见云初月治好了自家小姐,管家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就连说话都带上了一个“请”字。
云初月看了宴烬一眼,才跟着管家一同离去。
从管家那里拿到银票,管家又将她亲自送到门口,才转身离开了。
走出南宁侯府,云初月才发现,宴烬的马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
不用多想,云初月也知道他是在等自己。
云初月抬步上前,却在距离宴烬的马车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突然被人叫住了。
“初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云初月听到有人叫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是震惊的。不过,当她看到叫她名字的主人是肖亦白时,她倒没什么好惊讶了。
“你怎么会来南宁侯府?”没等云初月开口说些什么,肖亦白便向她走了过来。
云初月抬了抬手,示意肖亦白看自己手中的药箱。而后,她才道:“你也是来看沈宁清的?”
“我这里原本有一株赤心莲。据说这东西能够起死回生。原本我是想将其赠给南宁侯,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肖亦白淡笑两声回答。
也是这时候,云初月才发现他身后的小厮手中拿着一个细长的锦盒。想必那里面就装着赤心莲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
赤心莲这东西十分稀有,她曾经多方打听,也没能得到一株。就如今放在隐阁里的那一株,还是宴如烈赐给宴烬的。
没想到肖亦白手里,竟然也有这么一株。
想到宴烬还在等自己,云初月便不打算跟肖亦白多聊,她开口道:“王爷还在等我,我先走一步。”
然而,在云初月转身的当儿,肖亦白却突然叫住了她。“初月且慢。”
“还有什么事吗?”云初月偏头问了一句。
肖亦白回头对那小厮说了什么,而后便从他手中接过那个细长的锦盒。他将那锦盒送到云初月面前,勾唇道:“这赤心莲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将其转赠给你。我相信,它在你手里定会比在我手里更有用处。”
“不要。”云初月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并且拒绝的十分干脆。
肖亦白和宴烬不一样。她可以接受宴烬的东西,却不能接受肖亦白的。
因为宴烬,她可以以自己的所有去回报。但肖亦白却不行。
可能是云初月拒绝的太过干脆,肖亦白很快就换了一种方式道:“当然,我不是白送给你的。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肖亦白的这个说辞,云初月比较能接受了。
“……”肖亦白的话还未出口,就被人打断了。
说话的人是风一。“云大夫,王爷有请。”
“看来摄政王等不及了,东西你先拿着,条件日后我自会告诉你。放心,绝对不会是什么让你难办的条件。”肖亦白说着,将盒子送到了云初月的手上。
云初月还想说什么,可肖亦白却没有给她半点儿机会,将东西给她,就领着小厮进了南宁侯府。
云初月看着手中的赤心莲,突然觉得它有点儿像烫手的山芋。
果然,她就不该因为这区区一株草药迟疑。看来,她要改天找个机会,将这赤心莲还给肖亦白。
想罢,她才继续抬起脚步,登上了宴烬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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