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揭开锅盖,拿出一个包子,边走出厨房边道:
“李婆婆,我先去药铺帮忙,您记得给姑娘留饭。”
“欸。”李婆子应了一声,把一碗稀粥煨在蒸包子的蒸笼里,然后就提着个菜篮子去了后院摘菜。
临近晌午,二进院的正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南溪伸着懒腰走出房间。
望着前院厨房上空的袅袅青烟,南溪下意识的就摸了摸扁扁的肚皮。
拱门那里,小厮阿田,正一瘸一拐的抱着一捆木柴往前院厨房的方向走,便见到南溪背着双手从二进院出来。
他忙停下行礼。
“姑娘。”
南溪瞥了他的腿一眼:
“左腿怎么了?”
阿田垂着脑袋道:
“刚才不小心摔了一下,崴到脚了。”
南溪走过去蹲下,正想要帮他检查一下,阿田却连连后退,嘴里结结巴巴的道:
“姑……姑娘我……我有脚气。”
南溪……
“我只是检查一下你脚踝那里有没有错位,没让你脱鞋。”
“哦。”阿田这才红着脸,站住不动。
南溪捏了捏他的脚踝,确定错位了,她抬手:
“你坐那捆木柴上去,我帮你把错位的脚踝矫正。”
“是。”阿田慢慢挪去木柴上坐好。
南溪头也没抬的道:
“忍着点啊!”
阿田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左脚便传来一股剧痛。
“嘶!”
南溪拍着双手站起。
“好了,你活动活动看看。”
阿田小心的动了动左脚,发现居然不痛了!
他连忙站起,躬身对南溪道:
“谢谢姑娘!”
“你先下去休息一会儿,这捆柴我帮你送去厨房。”
南溪单手提起那捆木柴,而后就慢慢悠悠的去了前院。
……阿田的眼里充满崇拜,他们姑娘真是无所不能啊!
南溪提着木柴来到厨房,正在刷锅准备炒菜的李婆子见了,忙放下刷子去接柴火:
“怎么是姑娘送来?阿田那个臭小子呢?”
南溪去水缸里舀了一瓢水来洗手。
“他脚崴了,我让他下去休息一会儿,李婆婆,今中午吃什么?”
她一觉睡到中午,饿了。
李婆子把木柴放好,也过来洗手。
“今儿中午有炝白菜,酱香茄子,肉沫豆腐,梅菜扣肉,和丝瓜肉汤……”
南溪饥饿的咽了咽口水,问:
“咱们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李婆子见她饿得厉害,走到案台那里揭开蒸笼盖。
“姑娘若是饿了,先吃个热包子垫垫肚子,老奴很快就把菜炒好。”
还有包子!南溪双眼放光的走过去,拿起包子就往嘴里送。
就在这个时候,赵山兴高采烈的提着一个木桶走进厨房。
“李婆婆,今中午吃鱼吧!”
李婆子回头,道:
“中午的菜都已经备好了,若想吃鱼,得等到晚上喽。”
“行,我先去打水把它们养着。”
赵山提着木桶转过来,这才看到南溪。
“哟,姑娘也在?”
南溪咬着包子,看向木桶里,那里面装着五六条巴掌大的鲤鱼。
“这么多鱼?你上哪儿弄的?”
赵山把木桶放在水缸旁边,搓着手,嘿嘿笑道:
“这不最近没啥事儿忙么,我跟谭九他们几个就做了个渔网,然后拿到后院的水榭去撒网捕鱼。”
南溪眉梢一挑:
“水榭里还有鱼?”
赵山点头:
“多着呢,鲤鱼鲫鱼草鱼都有,不过大多都是鱼苗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他们去年刚来那会儿,这水榭里可是连一条观赏鱼都没有。
南溪目光一闪,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洗了手,道:
“带我去看看。”
“欸。”
赵山给木桶里加了几瓢水后,就带着南溪去了后院水榭。
彼时,谭九他们几个正收好渔网往回走。见到南溪来了水榭,齐齐唤道:
“姑娘。”
南溪走上水榭,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这水榭下面应该是有一条暗河,那些鱼就是通过暗河游进来的。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南溪招来赵山几人,问他们谁的水性最好?
这时谭九站出来:
“某能在水里憋气一刻钟。”
于是,南溪便让他潜下水底看看,可有什么暗道之类的。
半炷香后,谭九从水里冒出头来。
南溪忙问:
“如何?”
谭九游到岸边:
“姑娘猜得没错,水底下果然有一条暗道,不过那暗道口太小,某游不进去。”
果然!
南溪目光深深。
所以,这条暗道是通向哪里的呢?是北城的蓬罗湖?还是城外的护城河?
这座宅子的原主人,当初修这个水榭的目的,当真只是为了观赏所用?
南溪盯着水面,一时间陷入沉思。
傍晚的时候,去常道观祈福的嘉禾帝带着队伍浩浩汤汤的回了皇宫。
南溪坐在南府最高处的房顶上,单手托腮的望着北城方向。
皇宫大致的地形她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嘉禾帝会把阿娘关在哪个地方。
“姑娘,您到房顶上去做什么呀?”
青鸢刚从药铺回来,就看到南溪坐在房顶上,吓得她心尖儿都颤了,就怕她会一个脚滑摔下来。
南溪低头,就看到院子里,青鸢正一脸紧张的仰头望着她。
她眼珠一动,忽然就起了捉弄青鸢的心思。
就见她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的道:
“我在看风景啊,这上面的风景不错,你要不要也上来看看?”
青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上面风大,您坐在那里别动,奴婢去给您搬梯子来。”
“不用。”南溪拍拍屁股站起身,往下走了两步后,脚下一滑——
“啊!”
“姑娘!!!”
原本,南溪是故意脚下打滑,想要吓一吓青鸢,却没想到,她刚从屋顶上翻滚下来,还没来得及调整身体,就被一双宽厚的大手接住。
待她脚踩实地,吓得一脸青色的青鸢连忙跑过来。
“姑娘,您没事吧?”
南溪拍了拍衣裳,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
“没事,我刚才是故意吓唬你的!”
随后又转过身,弯着眉眼对接住她的人道:
“王伯,你回来了?”
“嗯,”王屠夫垂下眼:“属下先行告退。”
说完便转身,快速离开。
南溪眉头一皱,王伯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儿!
他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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