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呼啸,树影窈窕,偌大的田君城迎来了它新的清晨,在朝阳的挥洒下,暖暖的金黄映在了家家户户。
洛寻从床榻上蹦了下来,重聚命痕的感觉让他身体恢复了曾经的硬朗,虽然连人灵期都不如,但相比于这一个月的废柴生活,洛寻已经很满足了。
“寻儿,醒了就去洗漱一下,来吃些早点吧。”
柔和的声音让刚推开门的洛寻一瞬间打了个激灵,伸出头去看到一脸慈爱的虞清文端着一些糕点汤菜从楼梯口走来。
“唔,娘你起得好早啊,寻儿还打算去跟你们请安呢。”洛寻有些不好意思,这一个月来全是麻烦自己身旁关心自己的人,尤其是自己的母亲,她才是那个承受最大压力的人……
看到自己孩子不再是那般颓废的样子,虞清文的眉头也不再紧皱,对于她一介女子来说,最重要的也怕是自己子女的一切了。
有了命力的流转,她的白发也渐渐有了生机,神采虽不复当年,但依旧能看出一代豪门女将曾经的气度。
“娘先给你放桌上了,别等凉了啊”她端庄的提醒道。
心早就被那汤菜味道勾走的洛寻那能耐得住自己?一个健步飞过,首先朝虞清文端着的汤碟用嘴狠狠的吸了一口,随后强忍着舌尖上灼烫的疼痛,伸手拿走一块儿花瓣糕点,向楼下跑去。
不一会儿楼下便传来洛寻忍了很久的咆哮:
“烫!烫死啦啊!!”
看到寻儿精神差不多也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虞清文那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微微摇了摇头,向屋内走去。
辰时,城主府
洛氏一家看着空空的餐盘陷入了沉思。
“娘…咱们早餐就这么一盘?”洛寻用勺子扒拉这碗边,试探性的问到。
洛舒阳眉头紧皱,手里的餐具被攥的变形,不由得怒道:“百怒狡诈至极,为了减少他的兵力损耗,对田君城的战略竟然是围而不打,封锁粮道,让城内粮食慢慢消耗,待以时日,我等必将不攻自破!”
洛寻听后也是明白了,虽然现在人族拥有了命痕,很多时候在生老病死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比如寿命最高能破120岁,体质的更改也让人族不容易生病,能干更多以往不能做到的事情,若是有战绝丹药辅助,更是能爆发出超凡的能力。
但唯独…
民以食为天,
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磨炼命痕,撑死能用命力汲取周身的元素来补充自身,可是这完全不够身体所需,若说马车会被淘汰,但是没有粮食是万万不能的!
田君城目前就面临着这等问题。
按道理南荒在沙从的带领下,人人以劳动为荣,在税赋压力不是很重的情况下,粮食产量在不断提高,近几年田君城快要步入民生比较富饶的阶段了,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南荒族长的战死,直接导致城池与周边的村落没了联系,粮道运输也被马和玉的元宇军给截断了,城中粮仓原本能撑过两月且能有余的粮食也不知为何原因竟在一个月内就见了底,等众人发现过来为时已晚。
这就是洛舒阳头大的地方,粮食没了可以想办法解决,可是粮食是怎么没的这件事情,就很麻烦了!
一旁的洛寻也放下餐具,站起身来,伸展着胳膊说到:“依孩儿所见,这粮食问题如果不早日解决,老爹你那立国的念头可是要胎死腹中啊…”
此话一出,下的洛舒阳立刻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检查四下无人后,走到洛寻面前,一个爆栗,打在洛寻背上,怒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干嘛还要说出来?为父是那什么也不做准备的人吗?”
后者吃痛赶忙躲到一边,往虞清文那边跑去,边跑边回到:“老爹别呀!孩儿是想到办法了!听孩儿狡辩…哦不解释啊。”
没想到洛舒阳听到这话以后怒气不但没消,更是冲上头来,骂道:“你是不是忘了在王宫你出的馊主意,袭击王驾,间接导致万山国国君死亡的,可都因为你啊,我都没脸说!”】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没有何用的消息,此人虽答应结盟,还要给予寻儿现阶段恢复命痕最关键的物品——控神阶的草药,只是现在万山国烽烟四起,王储内乱,名不聊生,他一个何用真的能掌控局面吗?
“爹啊,那是意外啊,谁让他不提前公开,非得秘密前来,谁能想到一国之君,就这么在王都落脚了……”洛寻急的都快要发动封应变了,他知道洛舒阳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他希望能通过这种办法,让父亲能放松一些,自夜宴事件到现在,洛舒阳一直绷着一根弦,从没来有让自己休息过片刻,
不管是白天和众将士商讨退敌大计,还是晚上一个人研究那护城神符,还要再加上城内维稳的问题,都是一座座无形的大山,落在洛舒阳的肩上。
一直沉默着的虞清文只是看着打闹着的父子俩,这算是洛舒阳和洛寻第一次真正的代入到父子这个身份中去,从小到大,洛寻承受着别人暗中的鄙夷,曾经辉煌无比的父亲,一朝沦落为废物,人们都是势利的,权府家大业大,却再也没有能站出来顶挡一切的人物,被欺辱那是自然的。
洛舒阳当时也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十几年来,他每天都把自己锁在书屋里,研究玄冰天眼图,只是没想到奇迹在他身上发生了两次,一次是命痕被废后竟然成功再次凝聚,第二次则是在不惑之年的他,竟然还能从人灵期一步一步的走到叠灵期!成为宗师!
就在一家人的温馨气氛不断浓郁时,门外冲来几个卫兵,急急忙忙的赶来,单膝跪地,神色无比沉痛的说到:“城主大人…昨夜派出去探路的弟兄们……”
看到为首的已然无法表达,一旁的卫兵用沙哑的嗓音继续到:“方才那马和玉在外骂阵,竟然把咱们弟兄的尸身做成靶子,让他们新兵练习!就在咱们城墙一里地的距离!”
洛舒阳停下身形,回过身来,神情再一次的凝重起来,有些不解的问到:“离咱们这么近还敢如此嚣张?他就不怕被我只身给他擒回来?”
“洛大人,您快下令吧!只要您一下令,我们南荒的健儿们定要将这帮佞贼斩杀!”卫兵们一齐说到,他们双眼通红,可见城外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已经深深的刻进了他们骨子里!
洛舒阳用命力把一旁的桌椅拆解重组到了面前,缓缓坐下,思索着什么。
元宇军本是泉国的一只重甲兵团,只是百怒登基前国库空虚,武器装备配置落后,每次大型战役与敌国较量时,总是大败而归,被当时人们戏称为“泉国第一,仅限泉国”,形容其外强中干的特点,无法与真正的强敌对抗,直至百怒执政以后,将黑甲士淘汰的装备一一换给元宇军,这支军队才渐渐有了战斗力,有了其重甲兵真正的实力。
如今的元宇军配备了精良的制式武器,自然是不能拿其与往年的元宇军相比,但是好歹田君城有一位叠灵期强者坐镇,他们敢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洛舒阳一直认为,三千多元宇军不敢攻城的原因就是没有把握一举打下,而是与田君城两败俱伤,所以双方一直都是在暗处相互角力,明面上的阵容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看来弓宁的退却给了元宇军很大的信心啊!”洛舒阳终于开口道。
“父亲,孩儿觉得此事定有蹊跷,说不定代表着百怒那边有什么动静了。”洛寻在一旁也没有愣着,捏着下颚推测到。
“有什么蹊跷?少主,您就别添乱了!他们就是在威胁,逼迫咱们投降!”一个卫兵忍不住的打断道。
这个卫士话音未落,一旁的卫兵就赶紧用手肘推了推他,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
这一切的小动作都被洛寻看在眼里,他心里有些不爽,但是没办法,自己的父亲这么厉害,而自己却这么废柴,因为命痕被废就在床上自闭了一个月,不给父亲分忧不说,还劳烦大伙儿为自己操心…
可就在他失落的时候,一个贱嗖嗖的声音在自己脚跟传来:
“你失落个什么劲儿?昨天踹本座的精神气去那儿了?”
洛寻听到声音,阴霾的情绪顿时消散了一大半,赶紧低头看去,果然一直粉嫩嫩的小兽在自己跟前盘成一团,用着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
果然,还是这么欠打…
“本座和你说,要想解决这田君城之围,只需要你想办法把那护城神符给揣摩透了,只要了这个大杀器,你还需要怕那些制式武器?”小兽小声的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
“什么?护城神符?你疯了吧?”洛寻一脸惊讶的说到,他知道父亲揣摩了这么久,任然没有任何结果,自己?凭什么?凭一放命灵咒自己就虚的体质?
别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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