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灵力回归,又得神兵,李初阳不再犹豫,准备返回崂山大陆。爬到洞口,海水倒灌不进来,但人可以爬出去,这深海洞穴对于恢复灵力的李初阳来说不算困难,屏息凝神,钻出洞外,真气上提,如同海豚一般急速上游,眼见透过海面看到阳光,再一发力,施展轻功,只听“啪”一声,就从海面跳在空中一丈有余,轻轻落在裸露在外的礁石上。李初阳卸了真气,闭眼抿嘴,头颅微微抬起,感受着海风轻抚和阳光普照,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瞅准陆地一片沙滩空地,施展轻功便飞了过去。
往前看,这山坳脚下有处村落,正午时分,炊烟袅袅,李初阳便按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村落很小,人口不多,也就二三十人,但是村口有个简陋茶摊,供着来来往往的走货渔民一点茶水和简餐。李初阳倒是也知道这个村子,叫做李家村,往年出海除怪,有时候便会路过这个李家村,而村口这茶摊,老板也算熟识。
李初阳走到茶摊门口,找了个位置坐下,这茶摊三三两两的倒是有五六个顾客,都纷纷用奇异眼神打量李初阳,离的近的男女顾客,纷纷掩鼻皱眉,换了位置。
这时茶摊老板看到,赶忙出来轰:“哪里来的乞丐,我这小店没有富裕的吃喝,快走快走!”说罢还拿了扫把要打。
李初阳一把抓住扫把,这茶摊老板挣脱不得,怒斥道:“你这狗乞丐,力气还不小!”
“李二狗,是我!”李初阳松开扫把,那茶摊老板收不住力,摔了个屁蹲。起身问道:“你谁啊?”然后细细打量。
“是我,崂山派李初阳。”
“李初阳?你是李初阳?”茶摊老板仔细端详,而后一拍手,“嘿,还真是李大爷!您怎么这般模样?”
李初阳一愣:“哪般模样?”
李二狗赶忙说道:“哎呦,李大爷,不嫌弃的话先上我家。”
于是带着李初阳进了茶摊内屋,这内物倒也没人,墙上挂着一片铜镜,李初阳一照镜子,倒是也吓了自己一跳。只见镜中自己蓬头垢面,头发像赶了毡,一脸络腮胡子,衣衫褴褛,那衣服上尽是黑泥,再一闻,臭气熏天,便是深海洞中带上来的。
李二狗找了两件干净衣服,叫李初阳去屋子背后,道:“小店不比您那参翡洞,十分简陋,还请担待,我这里有桶净水请李大爷沐浴洗尘,若不嫌弃,我这还有自备剃刀,并准备两件干净衣服,请您换上。不知您这是出去驱鬼了还是除怪了?怎的这般狼狈。”
李初阳也是哑然失笑,道:“感谢好意,说来话长,听你的,我先沐浴更衣,免得吓到村里众人。”
言毕,便脱了破布褴褛的衣服,用清水仔细清洗身子,用海盐将头发也一缕一缕的洗净,换了李二狗准备的衣服,又用剃刀将胡须剃干净,再照铜镜,倒是恢复了往日光彩。
收拾利索,李初阳又回到茶摊座位,李二狗赶忙沏上一壶凉茶,又端上一盘蛤蜊肉和几张粗面卷饼。见到这人间饮食,李初阳也是饿了,三下五除二便吃了个干干净净。将哪壶凉茶也是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嘴问道:“二狗,今日是何日?”
李二狗有些愕然,但已然答应到:“今日?是桂月初七。”
“桂月初七?”李初阳心里默默算道:“哦,已经三月有余了。”
然后又对李二狗说:“这茶水饭菜,还有这衣服,下次下山一并给你,我今日身上未带盘缠,可好?”
“哎呦,李大爷,您就别拿小的开涮了,就这点东西,还用算账吗?这都算小的香火钱。”
“一码归一码,下次吧,今日谢谢你了。我现在便回参翡洞。”
“李大爷?您是好久没回来了吧?听人说,参翡洞让人占了,您师父好像也受了伤,移居金玺山庄了。”
“让人占了?什么人?”李初阳听罢,剑眉倒竖。
“这个小的不清楚,反正听行走的驿客闲聊,说是参翡洞二弟子,落雨真人张汝明,和参翡洞的掌门,就是您师父,翡扬真人文柏平打起来了,结果翡扬真人没打赢这个二徒弟,为啥没打过呢?好像是那落雨真人请了锦湖殿的帮手,还奉茹扬真人张太贤为崂山派掌门人,上个月恶斗一场,就把翡扬真人给打败了,被金玺山庄给接走了。好像是这样,具体的小的也不清楚,都是道听途说。”
“明白了。”李初阳谢过李二狗,拿着神兵霸瓠,施展轻功,便上了崂山,朝着参翡洞的方向变去。
自生食灵兽猾褢后,李初阳体内灵气前所未有的澎湃,以前施展轻功,一步最多一丈,而现在一步至少十丈,身轻如燕,身法如飞,仅仅一炷香的时间,变到了参翡洞口,站在门口,李初阳百感交集,不过,唯一能呈现到脸上的,竟是嘴角微微上扬的一股笑意。他推开巨大石门,便进了参翡洞内。
这洞内别有洞天,前人掏空了半个山头修建的这参翡洞,顶棚到地下足足三十丈,无数长明灯将洞内映照得如白昼一般,洞内修建成园林景观,既有小桥流水,又有假山瀑布,各种奇树在洞内也密集生长,仿佛内嵌在山中的宫殿一般。
推开门是洞内广场,乃是参翡洞众弟子练功之所,此时也有五十余名弟子正在练功,台阶之上的便是落雨真人张汝明。他身边左右站着二人,正是之前羞辱李初阳的江坤和金窦。此外,张汝明背后的八仙桌旁,还坐着二人,正翘着腿品着茶,李初阳也认识,正是茹扬真人张太贤的三弟子齐虎和五弟子栾屏。
众人见洞门打开,均停止操练,注视着门口,李初阳映着石门门缝射进来的阳光,缓缓走到广场中间。
江坤率先说道:“呦?这不是李初阳吗?怎么?没死啊?”
金窦接下话茬道:“是人是鬼还分不清呢,说不定已经死了,变鬼来报复。”
江坤哈哈大笑道:“那真是瞌睡遇上枕头了,我等就是专门斩鬼的,只能让这兔崽子再死一次喽?”话音一落,台下众弟子也是纷纷嘲讽讥笑。
张汝明一摆手,霎时安静,他说:“哦?果真是李初阳,穿着渔民布衣,为兄倒是差点没认出来,听江坤和金窦说,你三月前已经投海自裁,怎么,没死成吗?现如今重返参翡洞,是准备回来找爹呢?还是准备拜我为师呢?若拜我为师,你那残废身子,我可是不敢收的。”
说罢,众弟子又是讥笑声一片。不过这时李初阳心中已经不被这种讽刺扰乱心绪,他心中的念头只有一个,在场之人,若不臣服,都得死。
于是李初阳脸色一沉,冷笑两声,刚巧他所站位置,是两盏长明灯中间的位置,灯光照在他身上并不全乎,脸上阴影笼罩,而那冷笑的样子,也着实让人不寒而栗。只听他说道:“张汝明,师父待你不薄,而你却欺师灭祖,适才在李家村听到传闻,我还不信,果真是眼见为实,真是狼子野心。而江坤和金窦,心思败坏,其心歹毒,也是该死。今日,我便替恩师翡扬真人文柏平清理门户。”
这话说罢,场内瞬间安静,但很快,江坤和金窦就笑的合不拢嘴,众人也是哈哈大笑。金窦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文柏平也打不过咱们的落雨真人,你凭什么?”说罢,“唰啦”抽出柳叶刀,腾空而起,一招泰山压顶便冲向李初阳。
李初阳抬眼蔑视,单手拔出霸瓠,只见洞内寒光一闪,那金窦连同手中柳叶刀,均被齐刷刷切成两段,而他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便一命呜呼。
在场众人大惊,张汝明道:“李初阳,你的功力恢复了?”
还未等李初阳搭话,江坤拿出一对八斩刀,凌空一划,一击压海灵锤便冲着李初阳而来。李初阳也不躲闪,霸瓠又是一划,洞中又是寒光一闪,那记压海灵锤被这寒光生生碾碎,而寒光照到江坤,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便被切的四分五裂,尸块滚落一地。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拿出自己兵刃,如临大敌,茹扬真人张太贤的三弟子齐虎和五弟子栾屏也放下手中茶杯,分别拿出大环刀和斩马刀,准备殊死一搏。
张汝明心中暗暗吃惊,暗道:“这李初阳不止是恢复了功力,简直是变了个人,就算之前,他也顶多跟我打个平手,而现今一刀就能秒杀江坤和金窦,要知道这二人在参翡洞众弟子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试问自己肯定是做不到,而且李初阳手持这弯刀,煞是诡异,刀身自己便能发出银光,犹如弯月在手,此刀并非崂山派所有,莫非这三个月,李初阳遇到高人指点?才功力大增,还获得了神兵利器?”想到这,他悄声对齐虎和栾屏说道:“齐师兄,栾师兄,此子来者不善,似乎有脱胎换骨的变化,不妨我三人联手,一同攻他。”齐虎和栾屏也点头称是。
李初阳昂着头,深吸一口气,适才斩杀江坤和金窦,是这三年来心心念念之事,脑海中这般画面不知道过了多少遍,终于得手,心中说不出的痛快。然后又蔑视的盯着张汝明,心中暗想:“此人带艺投师,原本是山中土匪,师父也曾说此人心术不正,但本着修道之心,还是传授了他一身本事,如今被徒弟反噬,这当师父的也颇没有脸面,不得不说,这张汝明倒也帮我出了口气,不过毕竟文柏平还是师父,欺师灭祖之事,那也是容不得的。”
想到这,单刀一指,说道:“张汝明,该你了,过来受死。”
张汝明“哼”了一声,身后掂起丈八蛇矛,凌空跳起,一记白蟒出洞直刺李初阳,他这记招式,还将压海灵锤的真气附着在矛头,可谓是势大力沉,而身后齐虎和栾屏左右分出,只见齐虎大环刀“啷啷”作响,打出一记压海灵锤,而栾屏斩马刀空中一划,一招青龙吸水,将全身灵力像铁鞭一般挥下。
若是以前,李初阳无论如何也接不住这三人的合招,但是现在,他看这三人的身法似乎慢了许多,甚至灵力化形的攻击,也是缓慢而来,看的非常清楚。便“嘿”的一声冷笑,划动霸瓠,喊了一声:“都是半吊子的东西,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压海灵锤。”
李初阳催动体内真气,将灵力附着在霸瓠之上,他只觉得这神兵竟难以用灵力注满,便源源不断的催动真气运行,待八九不离十时,一击挥出,那压海灵锤产生的气团,竟然有两丈直径,好似一面城墙般砸向对面三人,而那三人的使出的同样招式,气团与李初阳挥出的气团相碰,犹如以卵击石,瞬间化为乌有,但李初阳这压海灵锤来势汹汹,不仅重,而且快,三人想躲已来不及,纷纷竖起兵刃格挡,众人耳廓中听见“轰”一声,这三人手持的兵刃被气团硬生生炸成几截,而三人也被气团顶出老远,摔在地上,均是口吐鲜血,受了极重的内伤,其中栾屏灵力稍差,一口血喷出后,就一命呜呼。
李初阳轻功一跃,落在张汝明和齐虎面前,冷眼看了看齐虎,二话不说,霸瓠一挥,将齐虎劈成两半。然后冷笑看着张汝明。
张汝明自知不敌,赶忙俯身下跪道:“大师兄,念在同门一场,饶我一命,今后为你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李初阳倒是很想直接劈死张汝明,不过转念一想,身边若是有个听话的奴才,倒也未尝不可,便说道:“好,念在同门之情,且下面这帮狼心狗肺的弟子都听命与你,我也不好大开杀戒,尚且饶你一命,现在,你便备轿,与我一同前往金玺山庄,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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