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朕不多跟你们废话了,你们要是愿意给自己省时间,朕也愿意让你们少受点皮肉之苦……”
寒隐初敛目,手指在紫檀木家具上敲出无规则的声响,显示着他的耐心,已经耗到了尽头。
“我们也不知道……”那两个刺客顿时面如青砖,心如死灰,只喃喃出了六个字,“所有的东西都是准备好的,我们只按照指示就行了:易容面具有,抛尸也无需我们去做……”
寒隐初单手托腮,鹰隼般的视线仔细盯着那两个刺客,以此来判断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约莫只有几息,寒隐初略有失望的放下手。那两个人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不知道。
紧接着他又把视线投向关穆父子——然后立即又万分嫌恶的移开了。
他摆了摆手,候在一旁的侍卫立即将这五个人拉走——
“皇、皇上饶命啊!皇上赎罪!罪、罪臣知道那内应是谁!”
关与君的大哥拼了命地挣脱侍卫的钳制,可是终究是无济于事,只能抻着脖子拼了命的大喊,喊的是脸红脖子粗。
“哦?说来听听。”寒隐初都懒得再瞥过去一个眼神,用无瑕的侧颜对着关家三父子。
关与君又开始不合时宜的发着花痴:还别说这狗东西长的倒是真挺赏心悦目的……
紧接着耳边炸雷般的声音响起:“那个内鬼就是关与君!”
关与君的脖子因为方向调转的太快而差点扭到:
“喂喂喂!——你别仗着你也姓关我就不敢打你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关与君差点冲上去和关老大打起来,但看着他那副羊癫疯的模样最后还是算了,但是也暗戳戳地比了个中指。
“皇上,就是他关与君没错!他一进内廷,那两个使毒杀手就正好混进去了,哪有那么赶巧的事!而且他最近大权在握,还不是想怎么处理谁就怎么处理谁!旁人谁敢置喙!
而后他又贼喊捉贼,假装自己是抓出这两个刺客的‘功臣’,实则无非是看齐王势败,想选您做下家而已!而我们这些人,都成了他上位的垫脚石!
皇上,这等阴险卑鄙的奸诈小人,您如何敢放心把他留在身边?!罪臣建议严刑拷打,他必会乖乖吐口!!!”
关老大双目赤红,露出森森的白牙,恍如被捕兽夹夹住后腿的野兽——
关与君,我们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咱们一起下地狱去吧!
黄宝在一旁听的心下无比焦急:这关老大的真是不要脸,自己都要死了还非得拉个垫背的!不过这话说的倒是还挺有几分歪理,皇上可千万不能被他蒙蔽啊!……
寒隐初弹了弹指甲:“完了?”
“……完、完了。”
“朕当什么呢!浪费了朕这许多时间~”他收起了坐在椅子上翘起的二郎腿,双手背到身后打算走出去——
“小关子早就戴罪立功、检举揭发你们了……哦,对了,他自己管这种……嗯~叫做‘污点证人’。”
关家三父子俱都愣住了,“你、你、你、你……”颤抖的手指指着关与君,“你”个没完。
过了许久,关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个逆子,畜生啊!家门不幸!!!”
“可能是‘虎父无犬子’吧!”关与君似乎是作势要气死关穆:
“不过阿爸您有一件事说的不对,咱关家的不幸从您和齐王有了首尾的时候就开始了,和我关与君无关;还得是我力挽狂澜,才保了除您三位之外关家所有人的一条性命。
金銮殿上我救了您一回,算是成全了咱们的父子缘分;而您现在不管不顾又要作死,就休怪我斩断咱们之间的父子情分了!
若是您还是不忿,那没法子了,只有等来生,下辈子我来当爹,您和哥哥们也告发我一回!——”
我,关与君,大气层。预判了你的预判。
关穆都还没来得及“你、你、你、你”一番,就直接厥了过去,关老大和关老二“爹”个不停,不住的掐人中、摁心口。
“吵死了,都拖下去!——”寒隐初走到了门边看着外面的风景,背着手发号施令。
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个刺客挣脱了脚上的绳子,直接朝着寒隐初扑去——
“狗皇帝!纳命来!——”
寒隐初甚至都没有转头,只是耳朵略微动了动,足尖轻点,身体猛地向一侧折去,躲避开了踢向他后心力逾千斤的一脚——
他像是在空中猛然腾转的鹞鹰,动作优美有力却又不会让人联想到歌喉婉转、在春柳中摇曳的云雀;
即使麻雀躲于其身后,想要不怕死的啄一啄它的鹰羽,最后也注定只会落得个死于风中的下场。
哇!核心好强!若非时机不对,关与君都想鼓掌助兴——
寒隐初躲避开暗算的刹那,长腿高抬作势踢下——
但是也许是那刺客命好,因为被绑着身形不稳,恰好躲避开了寒隐初的雷霆一击。
但也受寒隐初的腿风所震,那刺客冲到前面的庭院里踉跄了许多步,最后还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快把他围起来!——”锦衣卫慌忙地发号施令,生怕因为他们护卫的不谨慎再出丝毫差池。
“慢!”
寒·武林高手·隐·逼王·初挡住了侍卫,颇有兴味地指着地上的人:“起来,和朕真刀实枪的来一场——”
地上的刺客龇牙咧嘴:“你以为我不想吗?!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你摔了个屁股墩,应该屁股疼不是肚子疼,笨蛋别装了~”正观战的关与君不知又从哪冒了出来,插了句嘴。
寒隐初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地上坐在的刺客满脸潮红:“你放屁!谁装了?!你们京城吃的太古怪,我、我……”
在场所有人不由得神色都古怪起来:难道还要等他出恭完才继续决斗吗?……可是方才是皇上说的要继续的啊!金口玉言的……
寒隐初闭上了眼睛:今天是母后的生日,她高兴是应该的;可是不能……至少不应该……让他这个当儿子的倒霉吧!?
这是怎么说的呢?……
场面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黄宝环望四周时,发现关与君和侍卫们都在给自己使着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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