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份上了,姜暮晚也没办法再拖,只得按下了通话键。
鹤映的声音倒是出乎意料地很平静:“去哪里了?晚饭前记得回来。”
他人在医院,居然还能知道自己不在他家。
姜暮晚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你家啊?鹤映……你监视我啊?”
鹤映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她问了个蠢问题:“门口有监控。”
“哦。”姜暮晚有些尴尬,讪讪地答应了:“我会准时到的。”
鹤映挂了电话,姜暮晚就跟张微说了这件事,后者正好要回家,便说到时候顺路把姜暮晚带过去。
姜暮晚到鹤映家门口的时候,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叫门,鹤映倒是很快就给她开了门。
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心情如何,身上有淡淡的烟味,但不凑近闻就闻不出来,估计刚才又觉得心烦烧着烟玩。
他抓了姜暮晚的手:“手来。”
姜暮晚不明所以:“干嘛啊?”
鹤映拿着姜暮晚的食指,在门锁上点了几下,又录了姜暮晚的指纹:“以后你自己开,不要叫我,很烦。”
“哦。”姜暮晚应了。
开个门又怎么了,这人真是拽得不行,不过他居然就这么留了姜暮晚的指纹开门,这倒多多少少让人觉得有点意外。
姜暮晚换了鞋进客厅。
茶几上赫然摆着那个相框,玻璃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被鹤映收拾了,结婚照光秃秃地摆在一边。
姜暮晚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地观察鹤映的神色:“那个相框……”
鹤映揉了揉眼角:“陈瑾瑜跟我说过了,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这么神经兮兮的。”
“陈瑾瑜是谁?”姜暮晚问。
鹤映瞟了她一眼:“我妈。”
姜暮晚:“……”
鹤映应该是真气着了,连妈都不想叫,居然开始直呼大名。
“去做饭。”鹤映言简意赅。
敢情他特地把自己叫过来,就是为了把自己当厨子使唤来了。
姜暮晚简直悲愤,然而鹤映到底是金主,她还能怎么着:“你想吃什么啊?”
“随便。”鹤映看着手机,明显心不在焉。
他显得有些急躁,像是在等什么人。
等姜暮晚做完三菜一汤出来的时候,鹤映也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是一个拎着工具箱的年轻人,一看就很有本事的样子。
从他们的对话中,姜暮晚才得知这个年轻人是被鹤映请过来修相框的。
这个相框是民国时期传下来的古董,价值不菲,玻璃也是特质的,需要去定做,上面镶嵌的宝石被摔掉了,也要重新修复过。
姜暮晚注意到,鹤映还给那个年轻人转了一万的定金。
姜暮晚在一旁听得只觉得咋舌,姜家没破产之前条件也很好,姜暮晚见到一般的奢侈品也不会觉得怎么样,但鹤映居然会用古董来装结婚照,还要慎之又慎地把它修好。
这是有多珍惜沈易安啊。
既然这么喜欢,当初又为什么要跟人家分开呢?
姜暮晚百思不得其解之间,鹤映已经送走了那个修理的年轻人,走到了饭桌边:“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姜暮晚慌乱摇头,鹤映这副样子,她哪里还敢想什么。
鹤映拉开椅子:“吃饭。”
姜暮晚看了一眼茶几,忍不住问:“相框呢?”
鹤映喝了一口汤:“拿去修了。”
姜暮晚不再说话了,她搞不明白鹤映的心思,多说多错,还不如闭嘴的好。
然而,鹤映大概是确定了相框能被修好,心情居然不错:“你觉得沈易安是什么样的人?”
姜暮晚没想到鹤映居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挑一些不痛不痒的点说了:“沈小姐很漂亮,很有气质。”
谁知鹤映哧笑一声,摇了摇头:“错了,她漂亮是漂亮,气质却是装的,姜暮晚,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曾经是个小太妹。”
姜暮晚愣了愣,她还以为鹤映并不知道沈易安从前的样子才会跟人在一起的,没想到鹤映居然什么都清楚。
“我是真的不懂她,明明知道我不会喜欢她那种类型,还自信满满地来招惹我,真奇怪。”鹤映嘴上说着挺嫌弃的话,脸上却带了一层很浅薄的笑意。
“她对你应该挺特别的吧,你身边很多女孩都对你信誓旦旦的,但你也只把一个沈易安放在了心里。”姜暮晚轻轻地说。
“或许吧,经历过一次了,看别的都平淡。”鹤映随口说:“番茄牛腩不错,明天也要这个。”
姜暮晚看出他是想转移话题了,也就配合地没有再说话。
晚上姜暮晚洗完澡,发现鹤映已经在客房的床上看杂志了。
她有些迷惑,这个点鹤映过来干什么,难不成大晚上的还要来一次吗?
“你要在这里睡吗?”姜暮晚问。
鹤映挑眉:“不行吗?”
姜暮晚有些为难:“可是你说我会打扰你睡觉。”
“所以请你安分点。”
姜暮晚忍了再忍,终于忍不住说:“我刚洗澡的时候发现我后腰有一块淤青,摸起来还挺疼的,我昨天记得自己掉下了床,但我平时睡相再不好也不会这样,是不是你踹我下去的?”
鹤映点头:“你吵到我睡觉了。”
姜暮晚是真的无语了,就算鹤映的房间有地毯,但床角和床头柜什么的还是很尖锐。
鹤映把她踢下去,就不怕她哪里磕着碰着吗?
万一伤到眼睛了,那她这辈子都要恨死鹤映了。
但鹤映现在是她的衣食父母,她也不敢得罪他,只说:“那你还是自己睡吧,我睡相不好,万一又害你睡不着,你把我踹下去磕到了怎么办?鹤映,我跟你在一块连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的吗?”
姜暮晚一开始也不想把话说得太绝,但她其实挺情绪化的一个人,说到后来就越来越激动,当场质问起了鹤映。
她不相信鹤映对别的女生都是这样的,就连那个苏黎黎,鹤映虽然后来对她很绝情,但一开始是很宠爱的。
只有她姜暮晚,从头到尾连最基本的最终都没有。
鹤映却皱了眉:“哪里有这么严重?”
他昨天虽然是在发脾气,但也留了力的,看准了方向不会磕到姜暮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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