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加上剧烈的走动,郭怀体内的伤势,隐隐有发作的趋势。
渐渐地,两人走路的步伐不由得慢了下来。
“这里距离武元馆已经不远了,郭统领你坚持得住吗,要不要稍作歇息?”刘瑾听着郭怀粗重的喘气声,心里忧虑万分,他扶着郭怀出言询问道。
“我还坚持得住,千万别停下,巨鲸帮之人已经发现我们了,正跟在咱们身后,莫要耽搁时间。”郭怀忍住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咬牙提醒道。
刘瑾闻言,心里一慌,急忙朝身后看去,可眼里一片漆黑,他什么都未曾看到。
但郭怀之言,他深信不疑!
“不必担心,这只是探路跟踪之人,其他人应该还有一阵子才能赶来,我们加快速度,争取在他们追上之前,赶到武元馆。”
说话间,郭怀强行加快步伐,刘瑾虽担心郭怀的状态,却也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郭怀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最终只得在刘瑾的搀扶下前行。
“终于要到了!”
继续走了一阵,两人转入武元馆所在的街巷,刘瑾心里不由地松了口气。
“赶紧追上他们……”
可身后突然传来的阵阵呼喊,刘瑾又立马慌了起来。
“快走!”
郭怀的催促声在耳边响起,刘瑾回过神来,二话不说,扶着郭怀疾步前行。
“两位逃了那么久,是不是该停下歇一歇了!”
眼见武元馆近在咫尺,忽然,一道冷漠且带着嘲讽的声音,将两人前进的路直接阻断。
刘瑾与郭怀面色大变,连忙定睛向前看去,只见两人前方的台阶上,一个持剑的身影隐约可见。
此人正是在追赶二人途中,嫌巨鲸帮一行人走得太慢,故而撇下他们独自追来的锦衣中年。
好巧不巧的是,此人现在站立的位置,正是郭怀二人此行目的地,武元馆的大门之前。
“别让他们跑了!”
“赶紧追上去!”
阵阵呼喊越来越近,身后映来的火光渐渐照亮了武元馆门前的街巷。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巨鲸帮一群人,手持火把,迅速接近,把两人的后路彻底堵死。
至此,两人已经陷入了前有狼后有虎的绝境。
郭怀回过头来,借着身后传来的火光,看到了锦衣中年身后大门上的武元馆三个字。
现在,他与刘瑾,已经无路可逃了!
可现在已经到了武元馆门口,若心中的猜想为真,那前辈高人若还想收他为徒,自会出手相助。
若自己猜错了,或者那位已经不想再收他为徒,那么,他也就认命了,无非是拼死一搏而已。
征战沙场多年,他对生死,看得不是很重,至于身边的刘瑾,他已经尽力了。
郭怀轻吐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看着锦衣中年问道:“以阁下之身手,定非无名之辈,可敢报上尊姓大名?”
“郭统领何必多问,就算知道我的身份,又能如何?以你现在的情况,终究难逃一死,知道的越多,临死前越是痛苦,何必呢?”锦衣中年不慌不忙,淡淡的轻笑道。
“阁下多虑了,我只是没有想到,小小清原县,竟然隐藏着阁下这般高手,实在令人惊讶!”郭怀故作不知,佯装惊讶的样子感叹道。
可实际上,在听到此人称自己郭统领时,他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
正如此前刘瑾猜测的一样,这清原县只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与京师之人有所牵连。
“没想到我一个小小巡抚使,竟然引来阁下这般人物,本官真是深感荣幸,只可惜连累了郭统领。”刘瑾此刻的想法与郭怀一致,只见他一脸苦色自嘲说道。
“呵呵,正如你所言,你不过一个小小巡抚使,岂值得我亲自出手?”然而,锦衣中年听了刘瑾之言,瞥了一他眼,冷笑一声说道。
“阁下此言何意?”
郭怀顿感不妙,事情的真相,似乎与他猜想的,并不相同。
“就是话里的意思!”锦衣中年不愿多说,只是看着郭怀,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
刘瑾听说此人并非为自己而来时,先是一愣,然后陷入了沉思。
对方的目标既然不是自己,那么肯定就是郭怀了,出如此动这般高手,那就说得通了。
可此人究竟是谁?又是为什么要对付郭怀?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刘瑾的脑海。
此时的郭怀,也陷入了沉默中。
这一刻,郭怀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感觉仿佛有一场惊天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而这酝酿中的阴谋,其目的绝非仅仅是针对于他,而是……
“见过大人!”
正当郭怀思路逐渐清晰,巨鲸帮众人与邹捕头等人,已经围了上来。
面对一行人的行礼,锦衣中年理都没理,直接把他们晾在一旁。
事已至此,他已经不打算再拖延下去了!
“废话就到此为止了,现在你二人自我了断呢,还是由我亲自动手,送你们一程?”锦衣中年胜券在握,看着郭怀二人淡淡笑道。
郭怀自不会束手就擒,他伤势虽重,但并非没有一战之力,只是此战过后,无论胜负,他必是油尽灯枯的结局。
但,他无所畏惧。
郭怀深吸口气,紧紧握住战刀,他做好放手一搏的准备,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决然地看向锦衣中年。
可是,这一看之下,郭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郭怀瞬间大喜,一个没忍住,连连咳了好几声,与此同时,他握紧战刀的手,松弛了下来。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反抗了?”
锦衣中年眉尖一挑,误以为郭怀放弃了抵抗,颇为惊讶地说道。
然而郭怀嘴角上扬,揶揄笑问道:“阁下如此大张旗鼓,就不怕扰了他人清梦?”
可锦衣中年哪里听得明白郭怀的意思,他以为郭怀口中的“他人”,指的是附近的百姓,当即肆意狂笑道:“哈哈哈,扰了又如何,这些贱民若有意见,我并不介意送他们一程。”
锦衣中年沉浸于狂笑中,并没有注意到沈言一群人的惊恐之相。
直至邹捕头颤巍巍抬手指了指锦衣中年身后,吞吞吐吐提醒道:“大……大人,您……您的身后……”
锦衣中年神情一愣,很快注意到沈言等人脸上的表情,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他脸色骤变,能悄无声息接近自己的人,绝非寻常之辈。
但他并未失去方寸,虽不知身后是什么情况,但先下手为强,一直是他行走在外的准则。
他抽出腰间长剑,然后运转内力,猛然转身,直刺而去。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差点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其身后那人,轻轻抬起左手,两指一夹,就生生夹住了他的长剑。
无论他如何用力,长剑始终未得寸进,他试着拔出,长剑依旧纹丝不动。
“听你说,你扰了我的清梦,还想送我一程,是吗?”
锦衣中年大惊失色之际,身后那人面无表情地开口。
此人并非别人,正是本已进入梦乡的李元。
在锦衣中年刚抵达武元馆门口时,他便察觉到动静惊醒了。
直至后来,郭怀二人,还有其身后那一群人接踵而至,李元才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郭怀二人的生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无论锦衣中年,还是沈言等人,看着都不像是什么好人。
李元虽不是圣人,但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更何况,救了郭怀以后,说不定,还能有一笔武能点进账呢?
“你是什么人?”锦衣中年虽惊,倒还算冷静。
“见过小……前辈!此番我二人迫不得已引敌而来,惊扰了前辈清梦,还望前辈恕罪!”郭怀本想称李元小兄弟的,可一想到李元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他立马改称前辈。
“前辈!”郭怀身边的刘瑾,此时也是惊喜异常,他知道,这一次赌对了。
“无妨!”李元点了下头,简单回应了一下两人。
见李元没有怪罪,郭怀与刘瑾心里一松。
李元虽然对他们没有敌意,但他刚才的表现,用神出鬼没来形容都不为过,如此,两人心里岂能没有压力。
锦衣中年进退不得,更见李元没有理会自己,心里恼怒起来。
他看了看李元,发现李元目光并未注意到自己,于是恶向胆边生,他左手运足掌力,狠狠朝着李元心房,欲像对付郭怀那般,偷袭李元。
“不知死活!”
面对锦衣中年的偷袭,李元冷冷说了一句。
随即他握指成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一挥,径直轰向锦衣中年的脑袋。
“嘭”的一声,锦衣中年一点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李元生生轰掉了头颅。
一时间,血肉横飞,脑浆四溢,其残缺的身体,冒着滚滚热血。
李元迅速抽身后退,避免了血肉溅至身上。
可郭怀、刘瑾两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李元出拳太快,两人根本躲闪不及,被横飞的血肉直接溅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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