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问天

198. 主仆隔阂

    
    “十天干中,甲丙戊庚壬为阳,在这些年份的十月生下女子就是阳月阳女。”司马问之解释。
    徐兵谨听后,一时间脑中没有人选。恰好管事前来回复他之前交代的事情,被他遣走去查堡中小鬟名册生辰。
    不到两炷香的工夫,管事带着名册回返,告知查看结果。阳月阳女有三人,被他誊抄在一张细纸上。
    “徐宗主,此女现在在什么地方?”司马问之指着最后一个名字询问。
    前两个虽然也是阳年阳月生人,但是年岁太大,已经过了四旬,不太适宜。只有最后一人年岁在及笄前后,看着较为适宜。
    徐兵谨听后,再遣管事将此女带来。
    世间无论男女,都是阴阳合一。
    男子最初阳盛阴弱,女子最初阴盛阳衰,但是束发及笄以后,随着年岁渐长,体内阴阳转换,会逐渐趋于平和。
    拓跋龙阳魂魄刚刚归位,体内阳气躁动,需要以阴气调和,因此司马问之想要选取的是及笄前后的阴盛女子。
    这次用时较短,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女子跟随管事到来。司马问之看后摇了摇头,又将这个人选否决。
    否决缘由,不是是此女气息异常,是因为其他事情。
    拓跋龙阳是魏国皇族,平时身边佳人无数。此女面色丑陋,用来侍候他以后几日的起居,司马问之觉得不适宜,也不忍心。
    “宗主,堡内还有一人,符合道长要求。”管事见状,看着徐兵谨说道。
    “什么人?”徐兵谨开口询问。
    “此人亦主亦仆。”管事听后看了一眼穆老,随后回应。
    “秋雨是壬子年十月生人。”穆老会意,如实答复。
    “此人合适。”司马问之听后,记起是谁。
    前几日穆秋雨不请自来,闯入他的居室中,行为举止有些无礼。后来她受到连番惊吓,又狼狈退走。
    即便只有一面之缘,在司马问之心中,穆秋雨虽然有些跋扈,却不是大恶之人,这与凌霜多有相似。
    “道长,是否需要先见一见小女?”穆老猜到他刚刚否决丑女的缘由,听他将穆秋雨定下,连忙开口提醒。
    “几日前路上偶遇,我二人相谈甚欢。”司马问之违心答复。
    宁愿妄言,也要将她定下,司马问之也有私心。
    被她无礼冲撞一事,司马问之虽无报复之心,却有教训她一番的意思。即便此女再蛮横跋扈,拓跋龙阳身份明了,使唤她的时候,她也不能发作。
    “道长想令秋雨做什么事?”徐兵谨看清屋中详情,心中也有猜测,随即询问。
    “安北王血脉亏空气息不稳,过后几日需要静养,需要阳年阳月女子在一旁服侍。”司马问之回应。
    “道长,秋雨已与犬子定下姻亲,此事怕有不妥。”徐兵谨听后连忙提醒,想要将此事推掉。
    “只是递送日常物什,不会有肌肤亲近,也不是只有她一人。除她以外,屋中还可留其他人服侍。”司马问之知晓徐兵谨担心的事情,开口劝慰解释。
    “这…”徐兵谨还想推脱,但一时没有借口,说话变得吞吐。
    “徐宗主…”步堆见此情景,也开了口。
    有些事情,无需点明。步堆想要说的话语,徐兵谨已经猜到。
    拓跋龙阳是皇亲国戚,他也已踏上这条大船。莫说令秋雨侍候,即便是立即将她带走,徐家也只能认同。
    因此当步堆喊他以后,徐兵谨不再作声,当做默认。
    人选定下以后,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屋中人开始散去,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徐兵谨向拓跋龙阳打过招呼,也从屋中走出。
    走出屋门的一刻,他脸色开始变得阴沉,被司马问之看到。
    “徐宗主,是否还有事情着急去做?”走出去几十步后,司马问之主动上前与他攀谈。
    “没有急事,只是连夜奔波有些劳累,趁着无事稍作歇息。”徐兵谨不知何意,只能如实回应。
    “道长有事问徐某?”回应以后,他又反问回去。
    司马问之没有直接回复,开始环顾四周。
    “去我私房,那里无人打扰。”徐兵谨见状会意,开口提议。
    私房距离这里较远,在一处极为幽静的地方,想必是徐兵谨处理私事要事的地方。一路走去遇到多层守卫,愈往里行愈加严密。
    “道长,是什么事?”二人进屋,确认无人偷听以后,徐兵谨再次问道。
    司马问之仍旧没有直接答复,一直凝眉站在一旁想着事情。听到问询后足足过了盏茶工夫,才像是艰难做了决断。
    “假面后面,不是汉民。”
    “这事莫要说笑。”徐兵谨听后脸色突变,说话时候语调明显变得急促。
    天下万民虽然都是传承至炎黄二帝,但是也有族群划分。汉民遍居九州,其余边民大多有特定居住区域。
    但是世事无定论,某些时候,边民也会在九州行走。往往这个时候,是某一族崛起,问鼎中原后有了雄霸一方的资本。
    在徐兵谨看来,“不是汉民”四字言外之意,袭杀拓跋龙阳与他二人的黑衣人,就不是来自宋国。
    “久居南方,我从没有见过汉民有类似容貌。”司马问之正色回应。
    “可是拓跋?”徐兵谨听后,知晓他没有说笑,脸色愈加难堪,随后试探询问。
    “不曾见过,也无法决断。”司马问之未置可否。
    虽然没有听到明确答复,徐兵谨还是当做真的去听。司马问之刚刚回应完,他便瘫在一旁。过了有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神,扶着高椅站了起来。
    “乱世之中,徐某只是想为徐家傍上巨木,免受风雨飘摇。只是没有想到,拓跋龙阳也已经自身难保。”
    站起来后,徐兵谨喃喃说着。
    “是否后悔?”
    此前徐兵谨瘫倒时候,司马问之没有出手拉扶。见他缓过来后,才开口问他。
    “悔也无用。世事艰难,此后行事徐某会三思后行。”徐兵谨脸色变得坚毅。
    “徐宗主是否信得过贫道?”司马问之见他如此,不再担心。
    同时他对徐兵谨愈加佩服。
    常人若是知晓自己倾尽身家作下赌局,即将一败涂地,多会逃匿甚至疯癫。
    徐兵谨能够快速缓过,心绪明显异于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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