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宋国穆公的王位得自于兄长,自继位之初便许下承诺,要将王位回传给他的独子与夷。为此不惜下令,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尽数驱逐出宋国,免去对与夷的威胁。”
穆老见司马问之仍旧迷惑,接着诉说。
“只是,只有穆公正统一脉后人才知晓,他将子嗣驱逐另有缘由。”
“什么缘由?”司马问之听后问道。
询问话语是他下意识问出,问完后觉得有些唐突,此事多半涉及穆氏一族隐秘。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穆老听到询问,没有迟疑与耽搁,直接将缘由说出。
“先祖穆公继位以后,没有过多久,在偶然机遇下得到上古共工氏秘闻。当年共工姜氏与颛顼乾氏争夺人皇权位失利,身陨以后,曾有部分族人携带族内异术宝物逃到后来的郑地。”
穆老说到这里的时候,司马问之点了点头。
虽然对穆氏一族由来他不知晓,但穆老刚刚说的那些,他曾听虞夫子讲过。
当年宋穆公子和为报答兄长提携恩情,决意将王位传给侄子与夷,为此不惜驱逐自己两个儿子离开宋国。
驱逐的去处,穆老刚刚提及,是当时的郑国。
后来穆公果然信守诺言,将王位传给与夷,成就一段佳话。但后来风云变幻,与夷被权臣诛杀,王位又传到穆公长子公子冯手中。
至于诛杀与夷一事,公子冯有没有参与,正史没有记载。后来人中多有阴谋谋论,都是猜测,没有实证。
至于穆老告知秘闻的真实性,司马问之也没有怀疑。
郑国的地域,虽然不在当今洛阳所在的地域,距离这里也并不遥远,从陈留来洛阳时他还曾路过。
穆老说自己是穆公后人,公子冯去郑国查找共工氏线索,与此印证多有契合。
“是什么异宝,值得穆老先祖如此谋划?”司马问之确信以后再次开口。
听到问话,穆老不再像之前那样告知,脸上现出纠结。
“有些荒诞,先祖虽然花费巨力寻找,但更像是想要印证,不提也罢。”纠结了一会儿后,他委婉回拒问话。
“徐宗主也知晓此事?”司马问之对被拒一事并不在意,心中又有一些猜测,随即开口求证。
“原本并不知晓。”
再次听到询问,穆老没有隐瞒。
“十余年前,我们父女二人是被他救下。当年不知什么缘故,有一路人马也探知到一些隐情,以生死逼我说出详情。那些人被宗主捕获,为求活命,将知晓的事情说了出来。”
“徐宗主将你独女收为义女一事,也与此事有关?”司马问之继续问道。
“宗主询问过我几次,都被我拒绝。他知我秉性不再逼迫,也不再将希冀放在我身上,转到小女身上。”穆老的答复,证实了他的猜测。
司马问之听后,彻底明了。
原本对穆秋雨身上发生的几件事情,他多有疑惑,此刻尽数除去。
穆老说的秘闻,是穆氏一族世代传承,到他这一代从没有断绝。秋雨是穆老独女,相关讯息或早或晚,都要传到她的手中,也只能传到她手中。
因此,见无法逼迫穆老就范,徐兵谨将主意打到他独女身上。
古往今来,除了血缘关系外,姻亲关系最为牢固。秋雨那时年岁太小,无法被他迎娶,只好为两人后辈定下姻亲。
至于收为义女一事,也好解释。
穆老与徐兵谨二人虽然是亦仆亦友关系,但在堡中人看来,主仆占据主导,二人子嗣自然也是主仆。
主仆之间不能通婚,徐兵谨将穆老独女收为义女,将通婚隔阂破除,姻亲一事再无阻碍。
司马问之心中想着这一切的时候,穆老在一旁静静等着。此事不是交易,是他有求于人,等待时候心中既有忐忑,也有希冀。
“无能为力。”
片刻过后,司马问之开口,直接拒绝。
“为什么?”
穆老心中虽然有被拒的准备,但是真被拒绝以后,心中仍旧起了波澜,忍不住询问。
“两不相帮,两不相欠。”司马问之讲出缘由。
穆老听后无法反驳,心有无奈又无法发作,只能接受。
半个时辰后,穆老从居所中走出,离开侧院。
被拒以后,过了半个时辰他才离开,是他有被拒的准备,随后将准备好的谋划讲出。
司马问之此前拒绝的理由,是两不相欠,两不相帮。穆老预备的谋划,是将请求变为交易。
虽有利益诱惑,司马问之仍旧没有应下。只是回应先容他想想,日后再给答复。
穆老见他口风有松动,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不再继续强求。从怀中掏出一枚一寸见方的铜牌后递了过去,示意他收下。
“这是什么?”司马问之接过去的同时询问。
“是信物,和刚刚向道长说的那些话有关。”穆老解释,话音落下,辞别离开。
等他离去以后,没有过多久,司马问之将门栓落好,躺在床上歇息。午后歇息得并不踏实,他没有休息好。
之前无法定夺是谁会来,无法入睡。此时是无法定夺是否要牵涉其中,也无法入睡。
穆老以利益诱惑,是迫不得已,
当年在晋国皇城中,虞夫子曾多次与他说过,君子不夺人所好。若是应下,即便将事情做成,他也难以说服自己收下好处。
由此看来,做与不做,最后自己皆是一无所获,不如不做。
决断已下,他心中变得舒畅。躺着又想了一些其他事情,眼皮开始变得沉重。
随后迷迷糊糊,沉沉睡去。
心中无事牵挂,这一夜司马问之睡得十分香甜。直至卯时过半,屋外春鸟啾鸣,他才从梦中醒转,开口呼唤琅琊。
母狼早已醒了,此刻不在屋中,不知去了何处,听不到呼唤声音,迟迟没有回返。司马问之起身梳洗,打算去堡中寻找。
刚刚将衣衫整理齐整,屋外传来声响。随后琅琊从屋外跑入,没有理会司马问之,稳稳地蹲坐在高桌一旁。
“琅琊,你去了何处?”司马问之主动招呼,询问她的去向。
琅琊听后没有回应,直直望着侧院院门方向。司马问之见状也看过去,数十息后听到脚步声音。
辰时刚刚来到,还不到朝食时候,有仆人提着食盒从院门处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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