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连续两日,司马问之与徐兵谨二人接连在徐家与秦府往返,为诊治徐氏少主一事奔波。
人在面对希望的时候,就没有不能承受的苦难。徐凤鸣虽然娇生惯养,经过了第一日的磨难,后面这两日里再忍受的时候,没有了之前那样大的反应。
经过多次努力,第三日午时过后,他封闭血脉终于被陆续打通。
“道长,怎样了?”
徐兵谨一直陪在左右,看到司马问之停下动作,连忙开口问道。
“已过半程。”司马问之长舒一口气回应。
“甚好,甚好。”
徐兵谨听后,脸上现出喜色,说话声音中夹杂着颤动。回应以后他看到司马问之脸色疲惫,再次开口征求。
“今日先到这里,歇息过后明日再来如何?”
“今日怕是要在秦府留宿。”司马问之听后摇头,说出自己的打算。
若是到此为止,吃过午食后就可以返回徐家,无需在府中过夜。司马问之言外之意,剩余事情要一鼓作气不作耽搁。
“道长有劳。”徐兵谨听后会意。
歇息一阵后,司马问之再次上手。开始动作前,他先吩咐屋中几人离开,徐兵谨也没有被准许留下。
不能耽搁,不是是司马问之想要急于求成。
徐凤鸣体内几处封闭浊气的脉络已经被疏通,若是置之不理,浊气窜入其他血脉,后果如何不可预知。
同样是引灵渡灵,经过几日的磨砺,再有灵气进入体内时,徐凤鸣没有了之前的痛苦感觉。
司马问之看后连连点头,此人若能修行术法,资质不会平庸。
原本以为祛除浊气很会麻烦,上手以后,他察觉要比预想的容易许多。
融入徐凤鸣体内的浊气感受到灵气游荡,纷纷从他血脉中渗出。随后汇聚一处,被灵气裹挟着从气海穴排出。
看似顺利,做的时候要异常谨慎。
灵气如同清水,即便被浊气渗入丝毫,也只能废弃。倘若不被察觉回返他体内,会有大的麻烦。
未时刚刚过半,预计需要数个时辰才能做完的事情已近尾声。最危险的时候过去了,司马问之心绪逐渐变得轻松。
“嗯?”
但是在将灵气撤回的时候,他又发现异常。
灵气不受驱使,没有能够撤出,反而开始被徐凤鸣体内某处引走。此刻他突然明了,吸引灵气的存在,才是导致病患的根本所在。
明了以后,司马问之在心中快速抉择。
此刻可以再次渡灵查探,即便灵气仍被引走,还可以继续渡灵,直至那处存在被他灵气逼迫,现出本形。
这样做多有风险。
那处存在能够吞噬的灵气若是强于司马问之修为,将他体内全部灵气渡去都无用处。
况且无需渡去全部,即便只渡去一成,徐凤鸣也无法承受,会因筋脉断裂痛不欲生,到时候能够将他性命保住的把握只有五成。
但是想过以后,司马问之仍旧再次引灵。
世事大多没有十成把握,五成把握能令他全力去做。大不了到时强行为其开辟丹田,当做和那处存在角力的缓冲。
初始只是试探,缓缓渡去灵气后,皆是消失不见。
见徐凤鸣没有异常,涓涓小溪变成大河,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向那处存在攻伐过去,直至渡去灵气过了一成。
徐凤鸣仍无异常,但是那处存在鲸吞灵气的势头渐渐变缓,随后体内灵气开始受司马问之驱使,向它所在奔行过去。
经中庭,过巨阙。越神阙,跨气海。
司马问之一路驱使灵气寻找,愈是到最后,愈是觉得熟悉,也愈是觉得怪异。直到跨过气海穴后,终于知晓怪异来自哪里。
这条路径是人体中任脉脉络走向,当年他突破道人境的时候,在这里耗费了数个时日。徐凤鸣仅仅是一个凡人,如何能够将这几处脉络疏通?
同时他隐隐觉得,这些并不是全部,此子身上,还有其他隐情。
隐情是什么,很快被他知晓。司马问之追到最后,驱使灵气进入的,是徐凤鸣体内丹田。
上清宗《上清真经》与《大洞真经》两部典经中都有记载,修士修行,自初门到道人时,任督通丹田成。此子任督二脉只通少许,又如何能够开辟丹田?
虽然有许多疑问,司马问之此刻没有闲暇去揣度。查探到徐凤鸣已经开辟丹田的时候,他同样查探到那个存在就在这里。
聚灵攻伐,先行出手。
本以为会遇到挣扎,但是那处存在饱餐灵气后,像是不想动弹。稍作抵抗便被他用灵气裹挟,从原路退出。
撤出同时,如何将其安置,司马问之也有了决断。
徐凤鸣丹田中能够将它容纳,表明此物可以被藏在体内。
但是不知此物的跟脚,他不想冒险。想用玉石将其容纳,再以灵气封印。
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只有生辰玉石可用。此物意义非同寻常,司马问之想过以后,又收回怀中。
没有玉石,瓷陶也可。虽然有些不如,紧急关头已顾不得那么多。
二人此刻所在,是秦京一处药房。药房墙壁上斧凿出许多明阁,里面放着大大小小数百瓶装药丸。
司马问之找到一味寻常药物,药丸倾倒废弃后取用瓷瓶,将封印后的存在引入其中。
做完这一切,他心绪终于安定。随后在徐氏少主诧异注视下,从药房中走出。
“阻碍已去,可用猛火。”
走出来后,不等屋外的人询问,司马问之主动开口告知,随后向外面走去。
“道长,去往哪里?”徐兵谨见状,没有直接进屋查看,先开口询问。
“这里事情已经了却,今日还是返回堡中。你先去和他交代几句,我在车上等你。”司马问之没有回头。
没有让他多等,一个刻时不到,徐兵谨也从秦府走出。在他身后,一名仆人牵着快马跟随。走出府门后快速上马,快速离去。
“快行!”
跨上车驾刚刚坐稳,徐兵谨吩咐仆人快些返回府中。秦京应当已把详情告知,他此刻心中喜色正浓。
快些回返,也正合司马问之心意。甚至在车驾疾驰的时候,他仍觉得太慢。
原本两个时辰的车程,这次用去不到一个时辰。未时刚刚过去不久,已经能够见到徐家院门。
刚刚从车驾上跃下,司马问之便匆忙与徐兵谨告别,向着密室匆匆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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