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中,贺氏即将临盆。”拓跋素听后提醒。
“拓跋龙阳已经被陛下禁足?”司马问之会意,立即反问。
“此刻是禁足,以后的事情不可预知。道长这次去若是能立下功劳,日后阳儿遭难,还能为他说上几句话。”拓跋素的话语证实了他的猜测。
“统万城下,魏王曾亲口承诺安北王不死,怎么会像王爷说的这样凶险?”司马问之仍旧不解。
“皇权一事,自古以来残酷异常。若贺氏诞下的是皇子,阳儿或许没有危难。若是公主,他处境不容乐观。”
拓跋素开口解释,解释过后面色有些犹豫。随后再次开口,将一则消息告知。
“有件事道长迟早会知晓,歩堆将军已经被陛下下令斩杀。”
司马问之听后觉得意外,却不再疑惑。
贺氏若诞下男婴,拓跋焘后继有人,皇权稳固,不会急于动手。
若诞下女婴,为防备拓跋龙阳身边与身后势力有动作,拓跋焘定会先下手。此时做的一些事情,都是为动手时候做的准备。
歩堆虽然战败,却手握重兵在外。他与拓跋龙阳交好,即便没有死罪,也会被赐死。
“多谢王爷提醒,小子明了。”
知晓事情的隐情后,司马问之躬身行礼。拓跋素拱手,目送他从屋中离去。
离开拓跋素府邸以后,司马问之向自己居所疾行。
拓跋龙阳处境艰险,早一些了解蒲阪军情,可以早一些回返。他心中有了抉择,回去的时候不入统万城,要直奔平城。
因此回到居所整理随行物品的时候,他将一干贴身用度尽数带走。随后将此处管事找来,令他将别的物品带走处置。
需要处置的,大部分是竹书典籍。从夏国皇城中得到的藏书,对他已经没有用处,不如交给有用的人。
两个刻时后收拾妥当,司马问之向管事要了车马,带着琅琊再次向拓跋素府中赶去。
司马问之走后没有多久,为他处置典籍的管事也从院中走出。院门处有车马等候,管事上去后,车马在另一条小路上失去踪影。
前一年魏王领兵回都城时候,将大部兵马一同带走。后来宜城王达奚斤执意功伐上邽,拓跋焘又将统万城中一部兵马征调过去。
因此,统万城中剩余兵马一直不多。
即便如此,司马问之到达府门处的时候,两队甲士已经列好队列等候,数量超过百人。
但他没有全部带走,只挑选其中精干的几人。
司马问之几人离去后不久,一驾车马缓缓从远处驶来。车马停下后,有一人从上面下来。
府门处的守卫认识来人,未加阻拦,任由他进入府中。
来人是司马问之所居府邸的管事,匆匆进府后,直奔拓跋素所在厅中。
“他带走什么东西?”拓跋素见他赶到,直接询问。
“回王爷,此人将一干日常用度尽数带走,剩余的物品,也交代卑职尽数处置。”管事如实回应。
“那一匹狼犬也一并带走?”拓跋素听后点头,再次问道。
“回王爷,也一并带走了。并且此人走时与我要了许多肉脯,想必是留着路上喂食。”管事再次回应,回应以后,他想到一事,试探着问过去。
“他占据的那处房屋,是否还要保留?”
“无需保留。”拓跋素一边回应,一边吩咐。
“无论蒲阪战局如何,此人已作决断,不会再回统万城中。不过…”
“什么事?”管事问道。
“他那处居所,先莫要给他人。若是前线战局不利,夏兵定会趁机袭扰此处。届时大军增援,需要提前备下住处。”拓跋素说出打算。
二人对话的时候,司马问之带着几名甲士出了城门。几骑一车,一路向南行去。
统万城距蒲阪前线将近千里。若是平日骑马行进,昼夜两百里,四五日即可到达。
但司马问之几人没有马匹可以更替,行进速度慢了许多,一个白日过去后,只南行了五六十里。
“将军,这样行进脚程太慢,即便能够到达蒲阪,也要在十日以后,恐怕会贻误战机。”
再一次歇息的时候,有一个随行甲士走到近前提醒。提醒的时候,他有意看向一旁停着的车马。
脚程过慢,缘由在于这一驾车马。车马行进不快,拖累几人行进。
并非只有此人有这样的担忧,之前几次歇息,其余几人也曾欲言又止,被司马问之看在眼里。
“陛下没有限定时日,表明蒲阪战事还没有糜烂,或许仅是相持,你我无需过分加快行进脚程。不过早一日到达,可以早一日准备,稍后我自会想办法令车马跟上。”
见到有人提醒,他思虑过后作出回应。
再次上路以后,司马问之不再骑马行进。将自己的马匹系于车驾上后,他也登了上去,坐在了车夫的对侧。
车驾单单载着车夫一人时,行进时候已经拖累众人。见到司马问之又坐了上去,一旁甲士无奈摇头,却不再言语,鞭马前行。
司马问之也没有解释,吩咐车夫鞭打马匹跟上。
不出预料,车驾追赶不上,被甩在后面。
司马问之自有办法。
眼见前方甲士愈来愈远,他在车马疾驰的同时,伸手抚在马匹后臀。
“将军,牲畜性烈,莫要伤到自己。”一旁的车夫见状,连忙开口提醒。
话音刚落,像是应验他说的话语一样,马匹突然开始嘶鸣。随后猛然前行,比之前快了不少。
前方几骑听到动静,在马背上回身查看。见到这种情景后有些惊异,再次鞭打马匹向前方疾行。
司马问之是初次为牲畜渡灵,原本心中有些忐忑,看到没有异样后心绪大定。
如此这样,几人乏累时就地歇息,随后再向南行。
不分昼夜,不畏风雨。
司马问之是去蒲阪。
自两年前魏军攻克长安以后,蒲阪一直被当做长安后方。因此,魏国在此地的经营异常完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夏军夺取长安以后借势北下,行至蒲阪时迟迟不同攻克。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司马问之几人经过商讨,决定由北方直接入城,无需顾忌魏夏两军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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