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问天

235. 连番意外

    
    “有没有人在?”
    看见屋门开着,司马问之没有直接走进去,先在外面开口询问。十几息过后没有得到回应,他再次发问,问话与刚刚相同。
    仍旧没有回应。
    司马问之不再等候,带着琅琊径直走入。
    没有得到准许就自行进去,这不是上选。若屋内有人提前布下陷阱,这样走进去多有险情。
    但他并非没有防备。
    之前两次问话,在中间等候的时候他曾引灵查探过。此处不是幻境,屋内也没有已知的险情。
    屋内桌椅齐全,桌上有茶具。
    司马问之见屋内无人,自己选了一处临近屋门的座椅坐下,伸手将一盏茶碗端起。
    茶水尚有温热,之前有人来过又离去。
    什么人来过,不知。
    为什么又离去,也不知。
    此刻离约定时辰相距还远,司马问之将茶盏放下后无事可做,环视四周开始打量。
    屋子确实是仓促赶制,只有高大,内外都很粗糙。
    再等片刻,快到约定时辰的时候,一道气息突兀地出现在几丈外,缓步向木屋行进。
    之前进入屋中后,司马问之为防有变,一直延出灵气警戒周边。以他的修为,十余丈外也能够探到。
    此人气息突然显现,说明过来的时候是刻意隐藏气息。直至近处无法隐藏,才被迫现出身形。
    探到来人气息后,司马问之有些意外,但没有动身,坐在远处等待。
    “晋末公子司马氏,什么时候改名换姓,成了魏国护国寇天师?”来人还没有进屋,话语先到了屋中。
    话语表面是不解问询,语声听在耳中却是嘲讽。
    “你在什么成了赫连定的护国真人?”司马问之听出他言外之意,没有答复,反问回去的时候针锋相对。
    来人听后没有回应,几息过后也走入屋中。
    走入以后,他选了对面一处座位坐下,现出身形。
    没有猜错,是玉清宗黄潇。选定位子坐下后,黄潇提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盏后仰头一饮而尽。
    对于黄潇知晓自己身世一事,司马问之并不意外。
    当年在落龙林中,除了玄风玄云二人以外还有两人,是玉清与太清弟子。这两人知晓自己身世,等同于玉清与太清两脉的某些人也已知晓。
    更何况,之前在宋国皇城搅动风云的时候,他的身世虽有遮掩,也不难猜测。
    但对于黄潇此刻会以夏国护国真人身份出现在这里,司马问之大感意外。
    前一年出走建康的时候,黄潇还是宋国的护国真人。
    刘义隆初掌皇权,连续清除顾命大臣后,宋廷人人自危。黄潇既有修为术法,背后又有玉清宗支持,宋帝轻易不会将他驱逐。
    因此,黄潇此刻极有可能身具宋夏两国护国真人身份。
    再去深究,之前军中传言无误,宋夏两国已经结盟。
    “夏国护国真人的名分是赫连定一厢情愿封下,与我有什么干系?若不是他遣人说服宋国皇帝,我也无需北上远行来到这里。司马问之思索的时候,黄潇又将一盏茶水饮尽,答复他刚刚的询问。
    “敢问司马公子,什么时候成了魏国寇天师?”答复过后,他再次问道。
    司马问之无法答复。
    假冒魏国护国天师,是因当时城防危急,不得不为。黄潇知晓他的身份,仍旧这样咄咄逼人,其中必有缘由。
    “能否退去?”
    无法答复,司马问之反问,想要将话口岔开。
    “司马公子可愿退去?”黄潇听后反问。
    “可以。各不相帮,听天由命。”司马问之开口应下。
    这是他的本意,提议各不相帮,魏夏两国事情,由两国自行解决。
    经过连年争斗,夏国国势日渐衰落。统万城一战,夏国国都被破,皇帝仓促逃脱,国势愈加衰败。
    照着这种势头下去,魏国吞并夏国是定局,只在时候早晚。
    但达奚斤等魏将在马髦岭惨败,魏军一部精锐尽数失去的同时,陇西与关中地域也尽数丢弃,令此事平添波澜。
    此刻看来,赵倪口中说的邪异事情,多半与黄潇等人有关。
    只是夏国,魏国不惧。
    宋夏结盟,也可一战。
    若再有玉清与太清两宗背后驰援,魏国必定会处于劣势,拓跋焘对他的承诺,也会成为镜花水月。
    “若是这样,我与赫连定攻破平城那日,定会为师叔祖谋一份好的差事。”
    见他应下,黄潇脸上露出笑意,开口说出承诺。
    司马问之听后,眉头皱起,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他很快明白过来。
    对于三国情势,眼前之人与他见解相同。宋帝决议联夏灭魏,黄潇只是出面协调之人。开口请自己退去,他却没有退去意图。
    “邀我来是为了什么?若只是为了这件事,那就无需再议,后面各凭本事。”想明白以后,他否决之前应下的事情,冷面询问。
    “我有一事不明,因此遣人邀你前来请教。”黄潇已经有准备,快速开口回应。
    “什么事?”司马问之问得急促,他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不想再在这里逗留。
    “魏国强势,灭掉胡夏以后,定会发兵攻打宋国。司马公子为什么要助鲜卑夷族功伐汉民?”黄潇假意不解询问。
    “荒谬。”
    司马问之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听后立即呵斥。
    “华夏百族都是炎黄后人,皇帝娶妻螺祖,生子昌意,昌意以后有拓跋氏,也是华夏正统一支。更何况…”
    说到这里,他有意停顿,再次开口。
    “更何况,宋公遣人将我父皇闷杀时,可曾想过外敌环伺,可曾顾及过同室操戈?”
    “黄潇无法答复,但我自认无错。地灵道长已被仇恨蒙蔽神识,无法平心视物,也无法明辨是非。”
    黄潇听后没有反驳,一面看向虚空处,一面开口诉说,神态谦恭。
    司马问之看后,察觉到异样。
    但还没有等他有什么反应,屋中一个角落处,开始有氤氲显现。未过几息,一个人影凭空显现。
    “弟子拜见师叔。”
    人影显现后,没有理会黄潇,先向司马问之招呼。
    刚刚看到人影,司马问之心绪再次沉下去。来人是玄礼,本宗主事天承子的再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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