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颉听到嘱咐后不再言语,在一旁静静等候着。
司马问之开始调灵,灵气调往方位是城外正南方。
调灵是为了查探,方才与安颉交谈的时候,他隐约察觉到有灵气扰动,随即想起了寇天师。
神人修为可以查探数百丈以外的情势,未到百丈,司马问之不用再向外查探,因为不断有灵气扰动冲入城中。
蒲阪城外三十里,夏国军营大乱。
“出了什么事?是否是魏军夜攻劫营?”
白日里攻伐许久,赫连定身心俱疲,刚刚躺在床上还没有怎么歇息,又快速起身,一面拿过兵器,一面大声询问。
营帐内有侍官听到询问,出门去查看。还没有来得及走出去,有人从帐外冲了进来, 屈膝跪下禀告。
“陛下,有一不知名的道人突然攻入我军阵营,正向这里攻伐过来。从宋国来的道人与同门正在与这人对峙,请陛下移驾别处。”
“黄潇真人有数位同门,难道还抵挡不住这一个人?”赫连定听后怒目而视,大声喝问。
“修行人彼此争斗,修为是根本,人数多寡只是末流。不过黄潇真人与一众同门与那人争斗的时候不落下风,请陛下移驾只是防备万一。”禀告之人再次劝说。
“那我就在这里,等候黄潇真人将此人拿下,也好看看是谁有这样的胆量,敢孤身一身强闯军营。”赫连定听后不为所动。
话音刚落,一阵劲风袭来,赫连定所在的营帐剧烈摇晃,眼看就要倒塌。
“快快将你家皇帝带离此处。”营帐外,黄潇话语随后便至,语气异常急促。
赫连定惊魂未定,不再固执己见,被众多军士护着一路向南逃去。
安颉府中,司马问之能够觉察到的灵气扰动愈加剧烈,他心中不由得开始忐忑。
如此剧烈的扰动,应是有人斗法导致。谁在斗法,他心中清楚。
一方是寇天师,一方是黄潇几人,并且玄礼还没有离去。若是已经离去,其余的玉清与太清弟子不会坚持如此长久。
再过一炷香的工夫,扰动渐渐平复。司马问之以为斗法已经结束的时候,一股更加猛烈的灵气冲击过来,像是有一方急于结束争斗,正在不计后果的调灵。
这次的扰动虽然猛烈,持续却不长久,数十息后再次平复。一刻钟内烟消云散,再无波澜。
“呼。”司马问之长出一口气,知晓事情已有结果。
“道长,出了什么事?”安颉见状不再沉默,小声问道。
“无事。”司马问之无法告知详情。
无法告知详情,可以告知其他事情。两方争斗无论胜负,后果很快都会显现,有些事可以提早准备。想到这里,他开口说出嘱咐。
“请将军告知城防守卫,今日务必要严加看守。此外,明日天亮后即可派遣侦骑前去城南三十里外查看,无论情势如何,都要将结果告知我。”
“就依道长说的,我这就吩咐人去做。”安颉没有拒绝,满口应下。
被司马问之嘱咐禁声以前,安颉本有话要问。问话关系蒲阪今夜与日后防务,但听到嘱咐后,他知晓无需再问。
未过多久,两人再无其他事情。司马问之有些乏累,想要回自己府中歇息。
“将军,名册何时会被送回平城?”临出门的时候,他向安颉问道。
“明日天亮后就会送走。”安颉说出打算。
“能否押后几个时辰,明日遣人去我那里取一样东西,一起呈递给太常大人。”司马问之请求。
“没有什么不可以。”安颉回应。
忙碌半日,戌时将过的时候,司马问之才回到自己屋中。将灯烛点燃后,他没有收拾床褥,先开始在自己的行囊中翻找。
行囊简略,需要的物品很快找到,是一封书信。从方于县离开的时候,他曾得到过两封书信,这一封是胡居世的手书。
手书中,胡居世向他引荐的那个人,就是魏国崔浩。只是后来二人相识,是崔浩主动去找他,无需引荐,手书没有了用处。
此时再将书信拿出,由安颉遣人一并带回平城,是他想要博一份人情。
在安颉府中,他曾提议不将阵亡将士死讯告知其家人。此事虽合情理,却不合律例,会招致非议。将胡居世的交情带上,多加一份情面,多一些成事可能。
除此之外,司马问之也在试探。
前一年崔浩主动与他结识,是为了拓跋焘,是为了魏国皇权。这次他以胡居世这个途径反过来去结识,看看崔浩是什么反应。
不久后,司马问之吹灭灯烛,上床歇息。
与此同时,安颉没有歇息,正伏案疾书。书信有两封,一封呈递给崔浩,一封呈递给魏国皇帝。
“真人与天师齐聚,大魏万世基业可期。”写到最后,他喃喃说着,面有红光。
第二日清晨,司马问之起床开门后不久,就有府中侍从走入屋中告知消息。主将安颉已经在府中等了一些时候,见他屋门没开,没有让人前来打扰。
司马问之听后,顾不得梳洗,从被褥下将书信带上,直奔中厅会客。
“道长,夏国军营中出了大事。”
安颉看到他进入厅中,不等落座,迎过去的同时告知消息。
“详细说说。”司马问之知晓侦骑已经打探清楚,连忙问道。
“依照道长嘱咐,今日天刚刚亮的时候,我遣了一队人马前去查看。半个时辰前侦骑回返告知详情,你猜如何?”回应时候,安颉故意卖起关子。
“如何了?”司马问之急于知晓结果,急声问道。
“夏军连夜退走,营帐中已经不见一兵一卒。营地一片狼藉,许多军中用度都没来得及带走,退去的时候应当十分匆忙。”安颉说出详情。
“不知前辈怎么样了。”司马问之听后,喃喃自语。
“什么怎么样了?”安颉听他小声嘀咕,不知发生了什么,近身询问。
“无事,无事,这样最好,数日内城外应当不会再有战事。”司马问之搪塞过去。
即便认定不会再有战事,二人仍旧对城防一事做了商讨。巳时刚过,安颉带着书信和嘱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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