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谁?”来人没有答复,反问了回去。
“是天承子师伯座下的再传弟子,道号玄礼。当年你离开的时候,此人年岁尚幼,你不认识。”地魁子一边将屋门掩上,一边开口解释。
“这次恐怕不得不去认识认识了。”来人听后喃喃说道。
“嗯?”地魁子不解。
“那日动手,此人也在列,并且是那几人中的主力。若不是他突然收手,此刻我能否站在这里,无法预知。”来人解释。
“为了什么事情动手?”地魁子听到解释后问道,语气突然提高。
“食君禄,解君忧。那几人是夏国皇帝请来的帮手,魏国兵马不敌,皇帝遣我去抵挡。”来人答复。
“玉清与太清两宗弟子可能是夏国皇帝请去的帮手,但玄礼决然不是,他是受天承子师伯法旨,前去交战的地方带回一人。”地魁子告知隐情,一边说着,一边注视来人神色。
“是什么人?”来人好奇,立即询问。
“一个与你相似的人。”地魁子喃喃回应。
……
距离上一次两军激战已过去二十余日,赫连定像是一蹶不振,再没有侵犯过蒲阪城防。
安颉手中兵马不多,夏军不来主动侵犯,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试探招惹。
两方相安无事的这数日中,司马问之没有闲着。
那日看到寇天师驱使龙虎,他心中有了想法。等待的这些日子中,他多次延出灵气,刻意模仿。
不过收获不多。
不知是修为不足,还是不得章法,他幻化出来的龙虎无形无神,几息过后就会化为虚无。
“安颉将军府中有人前来,说是有要事告知主家。”再一次幻化失败以后,门外响起府中仆从提醒的声音。
司马问之连忙收敛气息,令来人进入。
“道长,我家将军有请,快与我走。”来人进屋后急声说道。
“什么事如此着急?”司马问之见他神色,脸上露出疑色。
“先莫要问了,到了我家将军府中,道长自会知晓。”来人没有答复,仍旧急声催促。
司马问之听后不再询问,起身后一边提上鞋子,一边向屋外走去。
府外已经有车马在等候,等二人先后上去,车夫挥动马鞭,车驾向着安颉府中疾行。
“这些是什么人?”
片刻过后,安颉府外,司马问之从车驾上走下,见平日清净的府门外多了许多不相识的人,于是开口询问。
“这些都是陛下遣来的礼官,是专程为了道长的事情来的。”仆从还没有回应,安颉一边说着,一边从门内走出。
司马问之听后,更加疑惑。
“陛下遣来传旨之人已在厅内等候多时,道长快随我进去,听传旨之人说完,道长便会知晓是什么事情。”安颉见状,一边将他拉住,一边再做解释。
司马问之好奇心起,没有拒绝。
“上清宗地灵道长何在?”
两人刚刚走入厅中,上首一个礼官开口发问。
“无量天尊。”司马问之听后,唱和回应。回应以后,静等下文。
“此番前来,是受陛下差遣,封道长为大魏护国真人一事。道长,跪下接旨吧。”礼官说明来意,随后开始宣读旨意。
“应天顺时…”
“道长,跪下接旨吧。”刚刚念了一句,礼官停下,看着仍旧站立的司马问之再次提醒。
“三清弟子只跪尊长与祖师,不跪权贵,不跪君王。”司马问之直面回应。
“你…”礼官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答复,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人,莫要耽搁了陛下的旨意。”一旁跪伏在地的安颉见状,连忙圆场。
礼官知晓司马问之态度坚决,不再坚持。听到安颉话语后,接着宣读旨意。
前些日向魏帝呈报蒲阪战事时,安颉写过两封书信。一封呈递给了尚书省,提及司马问之战功。一封密送给崔浩,提及司马问之的本领,恳请他去游说魏帝,封其为护国真人。
礼官宣读的旨意中,一半是书信中写的功劳,用于铺垫。一半是朝臣推崇,用于封赏,虚与委蛇过后,最终将护国真人名号赐下。
“真人,可喜可贺啊。”礼官宣读完后,将圣旨递过去的同时开口示好。
方才虽然有些不快,但旨意已下,眼前人已是大魏护国真人。虽然不是王侯公卿也很显贵,以后同朝做事,树敌总不是好事。
礼官想要示好,司马问之却无心接受。既不接受示好,也不接过圣旨。
“真人,快快接过。”安颉见状连忙起身,走到他身旁提醒。
“既有天师,何来真人?”司马问之拒之不受。
“天师与真人齐聚,如同龙虎随行,有什么不可?”安颉听后劝诫,劝诫以后又道出隐情。
“况且,寇天师是否还在人世,也没有定论。”
“你知晓什么内情?”
司马问之听他这样说后,伸手将他手腕握住,急声问道。
“真人莫急,安某也只是猜测。寇天师当日曾说过,事成以后会即刻回返平城。但大人从国都带来消息,那日以后,寇天师再没有在平城现身过。”安颉虽是武将,被握住手腕后也有些受不住,回话声中掺杂着痛楚。
司马问之看向礼官求证,礼官点头。
“因此,封赏一事,真人更该应下。既不辜负陛下倚重,日后又有机会为寇天师复仇。”安颉趁机再劝。
司马问之不再言语,也点了点头。
圣旨是被安颉代收,收下后吩咐仆人,将礼官与一众随从安置。蒲阪屡经战事还没有恢复,城中破败,礼官不想逗留,推辞一番后离去。
“将军,为我讨要护国真人一职的书信,是呈递给了朝廷,还是呈递给了崔大人。”
送走礼官后,二人回返厅中。司马问之心中有事,径直问道。
“是太常大人。”
“太常大人在朝中素有‘当世诸葛’的称号,通八卦懂五行,对于道门一事,由他去说最为适宜,真人问这个做什么?”安颉如实回应,随后又作了补充。
“无事,只是问问。”司马问之答复含糊。
若无事,就不会去问。他问此事,是想印证一件事情。
之前将胡居世书信一同送给崔浩的时候,他是在试探。
此时有了结果,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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