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芝从大长公主府里回来之后,就让赵志光亲自去一趟赵家,让祖母尽快跟鲁国公府敲定亲事,以免节外生枝。
事情就这么巧,就在赵家和鲁国公府交换了赵玉炎和周妍儿的庚帖之后,皇后的懿旨也到了赵家。
赵老太眉头紧皱,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在别人准备接圣旨的时候,赵老太亲自把李公公迎到屋里。
“李公公,您之前两次去四姓村,咱们也算是有几分交情,能跟我说说这懿旨里的内容吗?”赵老太问。
李公公笑呵呵,“等一会接了圣旨,您老人家就知道了。这是好事。”
在没有宣读圣旨之前,他也不能泄露。
赵老太心里咯噔一下,“既然李公公不方便说,那我问。是,你就点头;不是,你就摇头。
事关重大,可能有误会,到时候闹得都不好看,还折了皇后娘娘的威严。”
李公公一愣,严阵以待。
虽然皇后无所出,但那也是皇后啊。也因为无子,地位稳固,也没人愿意跟皇后交恶。
李公公看了看外面没人,点了点头,“老夫人请问。”
赵老太面色凝重,“这圣旨是给我孙儿赵玉炎赐婚吗?”
李公公点头,没有说话。
赵老太又问:“是不是吴尚书吴谦和的孙女吴碧莲?”
李公公又点了点头。
赵老太面色更加严肃,凝重,“那这圣旨,李公公,你还是别宣读了。这桩婚事不成。”
李公公目瞪口呆,“这是皇后的懿旨,老夫人,您这是想抗旨吗?”
赵老太面色凝重,摇了摇头,“我不想抗旨,但有违人伦,撇开玉炎已经跟其他姑娘换了庚帖。从伦理上讲,玉炎和吴碧莲是堂兄妹。”
“啊?”李公公再一次震惊,连连拱手看向赵老太,“老夫人,这里有何隐情?您可一定要说啊,这皇后的懿旨没有宣出去,若是没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杂家的脑袋也不保了。”
听到这话,赵老太叹息一声,“本来我不想说的,毕竟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吴谦和儿孙满堂,我苏眉卿也儿孙满堂。
可闹出来这样的事情,我不得不说出当年的隐情。我曾经是吴谦和的结发妻子,因为一些原因,受伤流落在外,失去记忆,流落在外。
即使后来想起来了,但我已经再次成亲生子。虽然是农家,但苦中有乐,我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和家。
其中我第一个孩子赵志猛,不是我后来的丈夫的,是吴谦和的。李公公,这样的亲事,断然不成。”
李公公听到这话,吓得额头上一直出汗。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可没想到居然遇到如此离奇的事情,让他瞎编,他都编不出来。
李公公急忙问:“老夫人,您说的可是真的?您不可能为了抗旨,就编瞎话啊!”
赵老太叹息一声,“我儿子现在已经是朝廷重臣,备受陛下信任,委以重任。
我不想因为儿子身份有碍,影响他,所以我把这个秘密埋藏在心里。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赐婚,还请李公公回去跟皇后娘娘说明。”
李公公擦擦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老夫人,这事情可是要掉脑袋的。您受点累,能跟我一起找吴尚书对峙吗?只要能证明您是吴尚书的曾经的结发妻子,杂家也能回宫复命。”
赵老太点了点头,“李公公,我不让你为你。走,我跟你去找吴谦和对峙。”
今天不是休沐日,吴谦和正在礼部衙门当差。
作为尚书,虽然不用事必躬亲,但一些重大的事情,要他定夺。
李公公带着赵老太一起来到礼部衙门。
李公公是宫里最近的红人,所以来这里之后,很快就被通传到吴谦和那里。
吴谦和出来见李公公,也看到了吴谦和身边的一个妇人。
看外表不足五十,保养得宜,举止端庄。
吴谦和觉得眼神,仔细打量之后,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眉卿?”
“吴谦和,我正是苏眉卿。”赵老太面无表情,眼神却有几分复杂。
李公公看这样的场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赵老太就是吴谦和曾经“死去”的发妻,最后娶了高门贵女,平步青云。
吴谦和面色微变,连连后退,心里有点发慌,同时心里也在猜测这苏眉卿为什么没死?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赵老太见吴谦和略带心虚愧疚的眼神,心里冷笑,但说的话,却异常冷静,字正腔圆。
“你没想到我还活着吧?”赵老太冷声说道,“当初你和你老母亲做过什么事情,我就不说了。现在我想告诉你,当初我被人打劫逃离的时候,已经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我没死,我被人救了,活了下来。失去记忆,等想起来一切,我已经跟其他男人成亲,而且又生了几个孩子。
在你身边,我只有死路一条,我当初就是逃出来的,更不会自投罗网。原本以为我们天高地远,永不相见,但造化弄人。咱们最后还是见了,还是居然以这样的方式。
别把你孙女硬塞给我孙子,虽然我现在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但从血缘上讲你的孙女吴碧莲和我的孙子赵玉炎是堂兄妹。”
“啊?”吴谦和因为赵老太的话,心惊胆战,后来听到最后更是目瞪口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杜老太眯着眼睛,冷冷地说:“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多着呢,现在我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就证明了很多不可能的事情有可能。你机关算尽最后算自己,当真是可笑。”
吴谦和面色大变,脑子里终于根据赵老太的话,反应过来。
赵志猛是他的儿子,赵玉炎是他的孙子。
赵老太又看向李公公,“李公公,还请您回宫复命,这婚事不能成。具体原因,您也看到了。有劳李公公了。”
李公公头昏脑涨,现在还有些恍恍惚惚。
不过也算是明白了,李公公回宫复命。
皇后听说了李公公的汇报之后,顿时傻眼了。
本来她不想下这道懿旨,但妹妹对她哭诉,说碧莲在家里绝食,就想嫁给赵玉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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