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说什么?别平白无故污蔑人!”张苗苗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梗着脖子,背对着桌子靠着稳住身形,努力让自己和白果对视。
但是很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白果光是站着,就要比她高上一个头。此刻双手环在胸前,平日里灵气十足的眸子,只剩下冷漠。
通身的气质冰冷得可以和北极圈有得一拼,眼神冷冷地扫在张苗苗身上。随即又越过张苗苗,看到她身边低头站着的夏芷冉。
夏芷冉身上穿着一件链子看起来很好的羊绒毛衣,大红的颜色把她的脸衬得更为白皙可爱,头发长长的,梳成两条马尾垂在胸前。下面是一件酒红色的半身裙,搭配着一双黑色的马丁靴,看上去乖巧可爱。
此时站在张苗苗身边,微微很靠后的位置,紧抿着唇,脸上看不出一点息怒。
白果目光紧紧锁定在夏芷冉身上,后者感受到了白果的目光,刚开始还可以和白果对视,越到后面脸色越难看,索性直接低下头,像被老师训斥的孩子,肩膀微微颤抖着。
白果收回视线,面上冷笑一声,这一笑倒是有了白烟的御姐风范,不慌不忙地抬头看了一下自己染的指甲,抹茶绿色,动人可爱。
拉长了调调道:“我是不是瞎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凭你自己的平时成绩,在年级也就占个一百名左右。”
整个年级的学生,满打满算也才二百一十几个。
“更何况,学校发的综测成绩的加分规则里面是说了清楚的,每一项的加分都不会超过五分,除了占大头的竞赛创新成绩。但是据我所知,你平时游手好闲惯了,哪里有什么时间,去参加这些竞赛?更何况我记得,你这学期因为打架惹事,已经在年纪群里被通报批评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会按记过扣分。”
“还有是学生互评的环节,班级里为了公平,都会同意确认一个分数,而辅导员打分那里,你觉得就凭你这种平时表现,天天旷课,辅导员能给你打多少分?”
“就这样,你的综测成绩也居然能拿到98的高分,你不觉得离谱吗?”
“偷走别人的分数按在自己的身上,偷走别人的前程安在自己的未来,你都不觉得心虚吗?张苗苗!”白果一字一顿,慢慢分析,摆出一副很有耐心的模样。
随即又将视线放到夏芷冉身上,夏芷冉本来正在看白果,被这么一看,瞬间又低下头。
白果道:“还有你,夏芷冉,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善良,认真努力的同学,在实习的时候还顾念学生之情帮你解围,你是怎么做的?”
“和张苗苗同流合污,向她低声下气,委曲求全,违背自己的内心?你在酒店是怎么当着他爸爸的面说出那么硬气的话的,现在这样不觉得打脸吗?成为你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你怎么样我不管,但是你们两个!”白果扫视了一下两个人,明明应该是走路都要带风的大姐大的风格,却只能像小孩子一样,在白果面前被训斥。
如果不是现在不合时宜,白果自己都能被气笑,总觉得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而这两个,就像是误入歧途的小白兔,怎么拉也拉不回来,偏偏你训斥,他们又会乖乖低头。
等你停下来,又会继续再犯。
“你们两个凭什么拿我的前程当替罪羊!”白果深呼一口气,声音不受控制地有些颤抖,“TM你们知道我每天为了赶作业,为了赶图熬到几点吗?我为了准备竞赛我要牺牲多少头发?”
好几次白果都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看看自己在年级排名上第一的那个位置,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你们可倒好,三言两语,轻飘飘地伸伸手,就把我的努力的果实全部窃取,还在这里心安理得?”
“对,是我!”夏芷冉突然抬起头,眼眶通红,声音也有些沙哑,“白果,你以为我不是吗?”
白果微微一愣,“你以为夏至星不是吗?每天为了画个图,累死累活的,为了叫个实验报告,三天两头往试验田跑,谁不是这样?”
“为了争夺那么几个研究生名额,那个不是半死不活的?我是这样,夏至星也是这样,最后连半条命都快没了,名额也没到手!”
“但是白果你得承认,这个世界上明显有更快捷更便捷的方法,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说的快捷的方法,就是偷走本该属于我的名额?”
“一个东西如果能被偷走,那说明他本来也不是你的,白果。”夏芷冉盯着白果的眼睛,眸子中是白果看不清楚的东西,混混沌沌的,“金钱财富是这样,连名额和成绩也是这样!”
“啧,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自认倒霉,自己接受?”白果被气笑了,双手环在胸前,险些一个没忍住,就冲上去给她两个大嘴巴子,“凭什么?”
“凭什么让我自己心甘情愿地接受,你们偷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就凭你没有能力反抗!”
白果看了夏芷冉好半天,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个人了。
本该是当事人的张苗苗,近乎沦为背景板,夹在两个人中间,一会儿看看白果,一会儿看看夏芷冉,像只鹌鹑一样。
她本来就只是个欺软怕硬的,眼下两个人之间的战火纷飞,硝烟味十足,根本不敢插上一句话。
“我没能力?谁给你这样的错觉,觉得我会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你不觉得你自己说的话很好笑吗,连点利益也不给我,我凭什么忍气吞声?”白果冷笑,“打个巴掌还得给人家一颗甜枣呢,你们可倒好,当着是小孩子家家玩游戏,纯属白嫖?”
“你想要什么?”张苗苗适当开口,以为白果是肯妥协了。
又想起来自己其实还有把柄在白果手上,话刚出口,不免又软了三分语气。
“那你又能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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