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白果在扶桑怀里窝了很久,见扶桑一直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微微皱着眉,目光飘渺,像是穿透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白果有些看不透,突然有点后悔让扶桑关掉两个人之间的神识,想到自己最近做的,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便突然有些惶恐。
扶桑跟在神母身边,一直都是慈悲为怀大爱无边的,之前跟自己说起自己的时候,说有能力是一回事,有没有那个权利又是另一回事。
白果当初也是答应的好好的,也给了扶桑相对的承诺。但是看看自己现在说的,分明和当初应下来的,完全不一样。
不论白果愿不愿意,走到这一步,她都已经成为那个不断打破扶桑底线的人,也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那个人。
可她也不能讨厌自己,甚至说,哪怕心里还有一点愧疚,白果也要把那些愧疚全部压下去,一边一边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这样勇敢保护自己的白果,很棒。
想到这里白果已经不确定,扶桑能不能接受现在这样一个自己。
见扶桑不说话,白果紧抿着唇,从扶桑怀里站起来,扯过沙发上的抱枕,坐了会儿,又觉得屋子里闷得很,“我先去睡觉,晚……”
“我有点懵。”扶桑这才抬起头,对上白果的眼睛,白果一楞,扶桑刚想继续开口,却响起了敲门声。
白果连忙去开门。
扶桑长出了一口气,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怀里还带着白果身上淡淡的甜甜的清香,让他忍不住留恋。
他倒也不是像白果说的那样,只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动摇了对白果的爱意,那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他自己都到了现如今这副鬼样子,还有什么资格再去要求白果始终保持原来的样子?
白果变了,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面上看着衣冠楚楚,慈悲为怀,背地里的阴损招儿也没少用过,白果不知道,只是自己从来没敢让她看见过罢了。
几千年来他是怎么走过来的,也就格外地清楚,白果现在要怎么自己一个人走过这些攻击。
他想不通的,是另有他事。
“爷爷!”
思绪被一阵吵闹声打断,扶桑抬头,便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迎面直接冲进自己的怀里,扑了个满怀,是涣涣。
面前还站着正阳和江处,两个人互相挽着胳膊,看起来格外亲密无间。
身边站着繁缕,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嘴唇干巴巴的,没有一丝血色。
扶桑下意识就去看白果,白果却转身关上门,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似乎并不想和扶桑有一点眼神接触。
“你们先聊着,我困了,先去睡觉了,晚安。”
“晚安。”
“晚安。”正阳和江处还不知道扶桑和白果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只是觉得白果脸色不好,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便觉得是过度劳累,也没多加怀疑。
白果转身进了卧室,沙发上的木叶便坐不住了,“咻”地起身,“扶桑叔叔你们先忙,我也去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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