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没有区别呢?”李文硕掰着手指头,细数他干过的好事。
第一,每年给朝廷缴纳税赋。燕地在他的治理下,交给朝廷的粮食,税银连年翻倍。
第二,燕北之地百姓安居乐业,燕地学子还是去朝廷参加科举吧!
第三,朝廷每年都派巡抚来视察,吏部每年有官员过来评选官员。
这些都是他归朝廷管辖的铁证!
没听说哪个割地为王了,还要接受朝廷指派官员,还要给朝廷多送税粮,税银!
说到这里,李文硕哎呦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夫君?”姜婉宁正听他唠叨,怎么突然变成自伤了?
李文硕跺脚道:“早知道不给朝廷交那么多粮食了,还有税银啊!
我留着养兵多好!现在好了,我要造反了,朝廷会拿着我交的粮食做军粮,我交的税银做军费,派兵来教训我啊!”
姜婉宁笑着摇头,“夫君,早年掉老先生就劝过,不用如此,造反与否不在给朝廷多少税赋。
是夫君非要以此表忠心。不过我知道,夫君是为了帮杜相解围。”
李文硕道:“也是为了互惠互利。杜相有我帮扶,在朝廷说话就有底气。
我有杜相在朝中周全,才能安稳发展燕北,不会被朝廷官员掣肘。”
“所以啊!”姜婉宁含笑看着夫君,“我们用税赋换来几年安宁,不是很好吗?”
李文硕无奈苦笑,其实这一天是早晚的事儿,本想拖一拖,至少等十一成年后再说。
没想到朝廷比他还着急,这是非要他改朝换代才行吗?
“各地驻军调配,还需夫人辛苦安排。”李文硕抱着姜婉宁柔声道。
“这都是小事,夫君要做的事情更多。”姜婉宁在夫君怀里闷声道。
李文硕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婉宁,我舍不得你辛苦,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
“哎呦!都要娶儿媳妇的人了,还说这话!”姜婉宁扭捏了一下。
李文硕哈哈大笑着,把媳妇压在了身下......
这个冬天,燕北两地格外热闹,新来了不少难民,入了户籍,分到了田地。
他们有衙门发的救济粮,保证不会被饿死。
不用求人,也不像在以前的城里,找活要蹲在城门口等着。
只要找到衙门,一定有活干。就连家里的妇人,都忙着学织毛线衣。
除了这里冷了点,没什么不好的。
等明年开春,分给的田地就能种粮食,粮种不用发愁,从衙门赊回来,收秋后多还给衙门两成。
住的地方是不咋地,全是当兵的来给挖的地窝子,住在里面不冷,就是一天不知道啥时候天亮。
百姓忙着生计,忙着安家时,燕国公府忙着号令众将练兵。
辽东的铁骑军,与燕地蛮骑军频繁调防。
新年来临时,李文硕接到了李老公爷的信,言明镇国公府不会与李锐为敌。
接着秦家送来了投诚信,为了让李文硕相信秦家决心,秦二爷把守城金印一并送了来。
燕北新年的热闹还没散去,京城大乱的消息传来。
小皇帝过年期间太过劳累,感染了风寒,之后高热不退,于正月十三夭折在千秋宫。
辛太后没能拦住小皇帝驾崩的消息,百官不顾礼法,冲入宫中,辛太后被逼自尽。
二月初二,摄政王再三推辞不过,为江山社稷千秋万代,只能继承皇位。
镇国公老公爷不拜新皇,怒斥新皇得位不正,在新皇登基大典上,撞龙柱身亡。
内务府少卿常宏建,当朝交出官印,被皇上拒绝,常少卿对新皇出言不逊,被关入天牢,随后在天牢中自尽。
当日简亲王嫡孙,高举义旗,再次攻入京城,新皇登基典礼被这些人搅合了个稀碎。
常宏建的死讯,与新皇嫡皇子死讯一起传入了燕地。
准备好的檄文,李文硕一个字没念,怒吼着:“新皇不仁,不义,逼死功勋镇国公爷,逼死我兄弟常宏建。
我不说冠冕堂皇的话,我就是要为老公爷,为我的兄弟报仇,我就造反了!”
我就要造反,你能怎么地吧!
说什么为社稷,为百姓的废话!皇帝不仁义,我看不下去了,就要造反!
燕国公起兵不足一个月,红底金字的燕王旗帜,已经插遍了西北各处关城。
燕地出来的第一支军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姜家铁骑,燕字旗像是礼让一般,飘在姜字旗后面。
辽东铁骑围困京城后,城中大长公主府和驸马都尉府,升平郡主府,锦阳郡主府,镇国公府打出燕字大旗。
身穿银甲的禁卫军打开城门,迎他们的兄弟李文硕进城。
可禁卫军们失望了,曾与他们一起喝酒逛花楼的李文硕没来。
带领燕军的是李文硕之子李渊,中军骑马走出来的是李文硕的妻子,穿着铠甲的姜夫人。
“我姐呢?”姜婉宁看向禁卫军统领。
那人嘿嘿一笑,“夫人不认得我了?当年你去皇陵行宫,咱们见过面,我成亲时,你还送了贺礼呢!”
眼前这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笑得像个二傻子,是谁啊?
十一下马抱拳见礼,“宋叔父!”
“啊!你是宋家人啊!我说看着面熟呢!我姐呢?”姜婉宁说的热闹,其实根本没想起是谁来。
所以,你不管我是宋家的谁,只管找你姐姐呗!
“宁儿!不许胡闹!”姜婉清一身戎装走了过来。
姜婉宁跳下马,因激动太过,还咳嗽了几声,“姐啊!你怎么不听话,娘和嫂子都回去了,你......”
“少废话,李锐呢?他怎么没来?你身子怎样了?”姜婉清四下看了一圈,皱眉道:“算了,我们先去皇宫。”
“已经拿下皇宫了?”姜婉宁笑着问。
“你还笑!”姜婉清扶着妹妹,“你逞什么能!快跟我找个地方歇着。
十一,快带兵去宫门外,镇国公和你姨夫在那边等你。”
“姨母!”十一追上来,小声道:“不能我去,要我娘去!我爹说了,打下江山给我娘!
爹说了,要让我娘当女帝!爹还说了,只要娘高兴,当了女帝不广纳后宫,怎么都行!”
姜婉清被眼前的母子气了个倒仰,“你说什么?你当江山,皇位,是你家闹着玩,过家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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