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万老夫人过世时,姜婉宁大病了一场,身体有越发的差了。
李文硕退位守在她身边,外面的烦心事很少让她知道。
女儿去草原玩了,长子是皇帝,一天忙的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次子还在军校学习,每天傍晚回来,次日一早离家。
姜婉宁很少询问小二哥儿的情况。
许是小二哥儿小时候太过暴躁,后来被她管的有点傻,读书不行,完全是个不动脑子的武夫。
对于拿着铁棍打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小二哥儿,姜婉宁选择不予理会。
有事说事,没事多说了,小二哥儿听不懂,还要解释,太烦!
最近九儿不在家,小二哥儿连回来告状的机会都没了。
姜婉宁感觉家里安静的过分,把孙子抱来逗弄。
长孙总是会得到最多重视,李文硕呕心沥血,给长孙起了个响亮的名字,李兆乾!
顺着这个思路,次孙就是李兆坤。
这两个都是乐宣所生,妃嫔生的儿子,不用李文硕为难,起名字交给礼部费脑筋。
李兆乾的小名叫天哥儿,已经六岁了,读书还算上进,三字经,百家姓都会背会写。
在屋里陪着祖母玩了一会儿,天哥儿就待不住了,闹着出去玩。
行宫绝对安全,姜婉宁让天哥儿出去玩,随意问了一句,“天胤最近在干什么?”
李小满接替了齐嬷嬷的位置,守在姜婉宁身边,齐嬷嬷年纪大了,想出来走动时,才在太后面前坐一会儿。
小满现在是李嬷嬷,儿子跟在天胤身边做随从。
“昨儿听说,王爷去扛木头了,今儿又说要去书局。”
姜婉宁以为军校训练抗木头跑步,便没多问,但儿子去书局有点奇怪。
“他去书局做什么?买黄历?”
李嬷嬷抿嘴笑了,“听说王爷前些日子,救了进京赶考的一家人。
那位举子甚是有才,与王爷谈古论今,触类旁通,竟把典籍给王爷讲明白了。”
“哦?”姜婉宁有了兴趣,“竟能让天胤听明白典籍?”
不容易啊!教小二哥儿的大儒,从启蒙到现在,换了不知多少位。
单是教小二哥儿学会三字经,就换了四位启蒙先生。
小二哥儿是特别倔强的孩子,想学的东西,一点就通,不想学......打死都学不会。
这位举人不错,若是能教会天胤经学典籍,便让杜哲去说,请他给天胤做先生好了。
“王爷还给那举子的女儿送了药膏,帮忙给他们一家在京城安排了住处。”李嬷嬷接着往下说。
“送药膏?那家的女儿病了?天胤如何知道?”姜婉宁问。
李嬷嬷便把李天胤放学回京途中,救下一家四口的事情说了。
姜婉宁听完,嘱咐道:“看来随从和护卫的马,都太差了。告诉余留,寻些好马来,给天胤身边的随从护卫用。”
重点不该是,王爷被扯断腰带,裤子掉了半边吗?
李嬷嬷点头应是,退出去安排宫人给余留传话。
突听到大鹅的叫声,姜婉宁马上想到,天哥儿出去玩了。
起身走出去,站在廊下望见小小的身影跑来,身后跟着一群大白鹅。
这些白鹅都是天娇养的,宝贝的紧,下人们小心伺候,不敢让白鹅有一点闪失。
许是白鹅吃的太好,精力太足,竟追了天哥儿半个园子还不放弃。
“祖,祖母,救,救,啊!哎呀!救命啊!”
天哥儿看到祖母,步子稍有停顿,被大白鹅追到了身后,叼住了小屁屁。
“啊?哈哈......”祖母姜婉宁笑得直不起腰了。
只见大白鹅挂在天哥儿身后,被他托着跑,却死活不松嘴。
三只大白鹅,随着天哥儿的跑动,被颠得不是要扇着翅膀跳一下。
场面别提多搞笑了。
李文硕被惊动了,跑出来就看到这样一幕,毫无同情心的祖父,爆笑起来。
“哇......”被无良祖父,祖母伤害到了幼小的心灵,天哥儿只能委屈大哭了。
这时,小太监跑来报喜,“太上皇,太后娘娘,杜尚书府上大喜,添丁之喜!”
杜哲和李瑶钏的儿子,成亲两年多了,终于给杜家添了个长孙。
“赏!”李文硕笑着指挥护卫,把大鹅抱走,抱起孙儿安慰,“你惹大鹅做什么?”
“有蛋,我去捡鹅蛋给祖母吃。”天哥儿脸上还挂着泪珠。
“真是给我吃?好吃吗?”姜婉宁笑着问。
天哥儿不知道祖母在套路他,嘟着嘴说:“不好吃,黏黏的。”
“天哥儿生吃了鹅蛋?”姜婉宁惊呼。
李文硕摆手,“不碍事,生吃能大补!”
“祖父,屁屁疼!”天哥儿委屈道。
“已经去请太医了,抹了药膏就不疼了。”姜婉宁随意安慰。
如此不走心的话,天哥儿才不信,叫着要回宫,要找母后。
“小白眼狼,回去找你母后告状?”姜婉宁给了孙儿一个白眼。
“不,我要让母后给我做炖大鹅吃!”天哥儿举手发狠。
李文硕大笑起来,“好,好,有魄力。”
姜婉宁让李嬷嬷去一趟杜府,送一套金项圈过去,以示恩宠。
外面太监禀告,皇上来了。
李渊大步走了进来,唬着脸训儿子,“是不是又闹祖父,祖母了?”
“没有,大鹅欺负我,父皇,我要吃炖大鹅!”天哥儿脸上的泪珠还没干,今日必须吃炖大鹅。
李渊不耐烦道:“随便,告诉御膳房便是。”
“你回来有事?”李文硕现在不想看到长子,只要他来,一定是要他帮忙处理国事。
都当了太上皇了,能不能别用国事烦我。
历史上有舍不得皇权的太上皇,还没见过,硬要老爹揽权不放的儿皇帝。
“春闱已过,今年殿试,儿子想请父亲主考。”李渊说出了来意。
姜婉宁道:“嗳,最近有一位举子,能教你弟弟学会典籍,是不是参加春闱了?考了第几?”
李渊含笑道:“娘,那位能教明白天胤,儿子一点都不奇怪。
若是此次殿试,他能考中状元,便是大唐开国以来,第一位出身北地的大三元。”
“竟有此等人物?”李文硕有兴趣掺和一下殿试了。
“正是,此人入京是,拉车的马匹突然发疯,是天胤救了他们一家。”李渊笑了。
“怎么了?”姜婉宁问。
“哦,窦拙言的女儿,样貌应该不差,若是天胤喜欢,娘便召她来瞧瞧好了。”李渊不知道,这事儿弟弟还没告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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