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宗师

第四章 七十二年前的战争

    
    几乎所有的秘宗师都知道,曾经的那场战争,让那个双手沾满献血的邪恶秘宗师彻底的消失了,但随着一个左手手腕带有死亡印记的年轻秘宗师出现,那个邪恶的秘宗师还会带着他的“死亡大军”卷土重来。
    七十二年了,战争已经结束了七十二年了。在这七十二年的时间里,每一天都有人在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年轻秘宗师,几乎所有的秘宗师都在担心这一天的到来。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开始有人不再相信传说,可是何慕的出现,让早已经习惯了和平的秘宗师们,又重新走进了战争的阴霾。
    七十二年前,有一名十分邪恶而且法力十分高强的秘宗师在秘宗世界发动了一场大“清洗”,他极力推崇“世宗”专制,压迫“民宗”力量,大肆屠杀反对者,妄图通过邪恶秘法与杀戮来建立世宗专权。一些害怕死亡的秘宗师要么加入了他的“杀戮军团”,要么就退隐出了秘宗世界。
    “什么是世宗?”何慕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此前周云青一直说陈家兄弟是世宗皇族,何慕一直没有细问。
    秘宗术最早起源于先秦时期的七大秘宗师,他们将秘宗术分为“恭”、“道”、“齐”、“金”、“法”五门,不断传播秘宗术,吸收新鲜力量,完善秘宗世界。所谓“世宗”就是这七位秘宗师的正统后人,而不是这七大秘宗师后人的,就被称为“民宗”。由于秘宗术是由这七大秘宗师传播开来的,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世宗”在整个秘宗世界里占据统治地位。
    虽然世宗专权的统治方式沿袭了千年之久,但世宗阶级与民宗阶级之间还是建立了一种相互合作的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民宗阶级是整个统治阶级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他们谏言献策,成为了世宗阶级的监督者。世宗虽然进行集权统治,但并不完全打压民宗阶级,而是很愿意吸收优秀但民宗人才,来帮助世宗阶级共同来管理秘宗世界。
    但这样的统治方式逐渐开始暴露出了问题。民宗阶级在统治阶级中所占的比重逐渐过大,开始触碰权力核心,虽然他们无心推翻世宗统治,但是没完没了的谏言让一些不开明的君主十分不满。慢慢的,一些独断专行的世宗统治者开始逐渐削弱民宗阶级的力量,更有甚者直接取消了民宗在统治阶级中的地位,实行专制集权。后来由于“民宗”力量不断发展壮大,开始不满“世宗”独断专行的统治,于是“世宗”与“民宗”之间开始产生矛盾,随着矛盾的不断加剧,最终演化成为了战争。
    “世宗”与“民宗”之间的战争持续了百年之久,这场历经百年的战争险些摧毁了整个秘宗世界,后来一位名叫康启同的秘宗师建立了秘宗大会,秘宗大会中既有“世宗”代表也有“民宗”代表。为了让秘宗文明的继续得以延续,“世宗”与“民宗”双方的代表开始进行谈判,最终谈判的结果是,继续承认并保留“世宗”的地位,但对整个秘宗世界的领导不能再是“世宗”专权统治,而是建立秘宗大会,制订秘宗法案,设立议事厅,议事厅是最高权力机构,从秘宗大会代表中举议员,从议员中选举议长,由议长来依照秘宗法案来管理秘宗世界,担任秘宗世界的领袖,同时建立秘宗学校,由秘宗学校来统一培养新秘宗师,而康启同就成为了秘宗学校的首任校长。
    秘宗大会设有七大常设机构,分别是议事厅、慎刑司、秘宗法案立法委员会、秘药管理司、神秘事物调查局、秘境生物管理处和秘宗新闻社。七大机构各司其职,共同来管理秘宗世界。
    这样的结果让秘宗世界保持了很长时间的和平,“世宗”与“民宗”之间也一直通过秘宗法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一直保持到了七十二年前。
    七十二年前,一位年轻秘宗师进入了秘宗学校,他同时习得五门秘宗术,堪称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秘宗师。这名年轻的秘宗师妄图复辟“世宗”专制,他秘密吸收那些对秘宗大会不满的“世宗”力量,建立了自己的杀戮军团——“黑旗军”,而这名年轻的秘宗师自称“黑皇”。黑旗军的势力不断壮大,于是“黑皇”带领着自己的黑旗军向“民宗”发起了战争。他大肆屠杀反对者,冲击秘宗大会,一时间整个秘宗世界再次陷入了血雨腥风之中。封守仁带领着秘宗学校五大学院的院长共同抗击“黑皇”,在秘宗学校的礼堂里,“黑皇”一个人大战秘宗学校的六大秘宗师,在秘宗学校六大秘宗师的合力抗击下,“黑皇”化作一阵黑烟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只是元气大伤,还会卷土重来。在战斗过程中,道门学院的院长——袁淳不幸牺牲,在奄奄一息中,他从自己从长衫中拿出了一个龟甲交到了封守仁的手中,随后说了一句话,接着就与世长辞。
    “他说了什么?”周云青问。
    “此战可保和平七十二年。”封守仁回答。
    “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何慕问到。
    道门学院的独家秘书是占卜与预测,事实上袁淳早就已经知道自己一定会死在与黑旗军的对抗过程中,于是他生前用毕生精力来推测后世之事,并将所有推演结果制于龟甲之上,而龟甲显示,在战争结束的七十二年后,瑞元带着他的黑旗军卷土重来,唯一能够彻底消灭瑞元的,是一个左手手腕带有一颗黑痣的年轻秘宗师。
    何慕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腕,在手腕中心有一个近乎是正圆的黑色胎记,这胎记自打他生下来就有,已经跟着何慕有二十三年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亲自被你选中加入到秘宗学校的原因吗?”何慕看着封守仁说。
    “是的。”
    “这黑痣象征着什么?”
    封守仁笑了笑说:“你有没有反复做过同样的一个梦?”
    何慕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从小到大他一直反复的被同一个噩梦所困扰,梦里的一切都非常真实,但醒来后很快梦的内容就有些淡化,最后就彻底忘掉,再也记不起来。
    “好像是有一个噩梦,反复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但我又记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何慕说。
    “这也是我现在来找你的原因,你的那个梦很重要。”
    “可我总是记不起来。”
    封守仁递给了何慕一杆毛笔,然后对他说:“等你下次再被那个噩梦惊醒的时候,要努力回想梦的内容,同时要及时的用这杆毛笔的笔刷点住自己的眉心。”
    这杆毛笔是封守仁制作的法器,用来提取记忆,被称为“记忆毛笔”,是由狼人的胡须和折柳木制成的。当一个人努力回想一件事但始终想不起来的时候,可以用记忆毛笔的笔刷点住自己的眉心,之后从拔掉毛笔上的一根毛,放到无根水中,就可以呈现记忆里的内容。
    何慕脸上的表情此时十分复杂,有些不情愿,又有一些骄傲与激动。不情愿是因为他自己十分正常、普通、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骄傲与激动是因为他现在好像成为了一个身兼重担且十分重要的人物。尽管他现在还是一如既往的普通。
    传言向病毒一样开始在整个秘宗学校疯狂传播,三人成虎的力量是十分可怕的,传言逐渐变成了流言。何慕一夜之间就在整个秘宗学校乃至整个秘宗世界出了名。有人说他将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秘宗师,也有人说他只不过是被封守仁看错了的一个骗子,也有人说他根本就是“黑皇”的化身,建议直接把他处死。何慕成为了备受关注的人物,无论走到哪都有人在他背后议论纷纷。
    “你没必要去理会他们。”严琪对何慕说。
    “我倒是不在乎别人对我说什么,但你没听到吗,已经有人认为我是黑皇的化身了。”何慕十分无奈的回答。
    “我听我爸说,秘宗大会已经准备成立危机应对部,他们也许会把何慕抓走,永久关起来也说不定。”周云青对何慕说。
    他们三个人坐在贤者公园的长椅上,陈家兄弟从他们三人面前走过,然后用挑衅意味十足的语气说了一句:“我敢保证如果他见到黑皇,一定会被吓的尿裤子。”
    “不,我猜他过两天就会被秘宗大会宣判死刑了。”陈浩剑在旁边附和着。
    何慕在得知自己特殊的身份后心里本就五味杂陈,黑皇的邪恶并没有让他感到害怕,反而激起了他内心早就被冲淡了的斗志,在来到秘宗学校之前,何慕除了忙于应付各种来自老板的“压榨”外,就没有一秒钟是为了自己而活的时候。得知自己特殊身份的那一刻,何慕其实早就做好了与邪恶对抗的准备,只不过他实在受不了那些来自它人背后的各种议论。而陈家兄弟对何慕的这种嘲讽,让他压抑的内心瞬间爆发,他完全不顾贤者花园里的其它学生和老师,只当他们完全不存在一样,径直站起走到陈浩然面前,抬手一拳就把他打翻在地。何慕的这一拳十分突然,还没等站在一旁的陈浩剑反应过来,何慕转身一脚,又踢在了他的小腹上,这一脚至少把陈浩剑震出去了三米远。何慕又把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的陈浩然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后他对着陈浩然怒吼道,好像也是在对所有的秘宗师怒吼道:“如果秘宗大会要把我拘谨起来,我就拆了他的门,破了他的窗,重新站到这里,与黑皇决一死战!”
    “在那之前,你恐怕要先被关到学校的禁闭室里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何慕的身后传了出来。何慕回头一看,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眉头紧皱的人正一连严肃的盯着自己,他就是这学校的教导主任——林华英。
    “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样的身份、荣誉或者成就,只要在这间学校里,你就得按这间学校里的规矩来。”林华英对何慕说。
    “是他们先挑衅的。”周云青冲着林华英说。
    林华英斜着瞪了周云青一眼,然后又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道:“规矩就是规矩”
    新生入学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习秘宗学校的校规,动手打人在校规里是十分恶劣的行为。起初大家并没有在意林华英说的话,所有人都忽视了这个教导主任的威严,毕竟来这里的学生都已经是成人了。但何慕却真的被关进了禁闭室,他一个人在一间由一个床板、一扇被铁栏杆封住而且永远打不开的天窗和一道只能从外边打开的铁门密闭空间里呆了两天。如果没有那扇窗户,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少天。
    等何慕从禁闭室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布满了参差不齐的胡子茬,头发十分蓬松凌乱,身体也显得有些消瘦。禁闭室里的这两天对何慕来说基本上属于度日如年,环境差是可以克服的,最大的恐惧是来自寂寞。他很想找周云青和严琪说话,但见到了他们之后却又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何慕从禁闭室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布满了参差不齐的胡子茬,头发十分蓬松凌乱,身体也显得有些消瘦。禁闭室里的这两天对何慕来说基本上属于度日如年,环境差是可以克服的,最大的恐惧是来自寂寞。他很想找周云青和严琪说话,但见到了他们之后却又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的天呀,他们难道不给你饭吃吗。”严琪说。
    无论学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水和食物是一定要给的,只不过比起学校里正常的食物,禁闭室里的吃食只有一小碗凉透了的米饭和一小碟好像从年头一直放到了年尾的咸菜。老师是绝对不允许体罚学生的,当然更不允许使用饥饿这种看上去很不人道的手段。
    重新见到自己朋友的何慕,看着久违的蓝天与太阳,他先从兜里拿出封守仁给他的记忆毛笔,然后笑了笑说,我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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