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将接满血的碗放到了一旁,她双手抬起茶壶,动作虔诚地往茶碗里缓慢注入茶水。
雀羚蹲下身,她在跪拜的民众中发现了一张熟面孔,是那个自称小五的孩子,只是看上去更为矮小一点。
台上是巫祝以茶为祭的虔诚祝愿,山谷阴雨绵绵,耳边是祭拜者们的喃喃祈愿。
“求山神大人救救我娘,娘亲她已经一个月没有下床了,求山神大人救救她……”
小五的声音带着哭腔,说到后来他突然死死咬住嘴唇,小小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雀羚静静地听着,她再次看向台上,茶水已经注满了两碗。
这是一场给山神的祭祀,但流程应该和他们四天后的祭祀一模一样。
女孩将这两碗承载着人们愿望的茶洒向祭坛,她又倒了三杯酒,一杯一饮而尽,一杯洒在了符纸上,一杯朝着山林的方向敬了敬,最后也浸没在祭坛里。
祭祀的最后一步是点燃符纸,也算是正式请神,这也是雀羚推测黎溪是巫祝,但最后却选择了写有“安”字符的原因。
和这种祭拜山神不同的是,一方是希望山神来实现自己的祈愿,一方更倾向于由他们来实现巫祝的心愿。
雀羚在心中默默整理了一遍,一套流程下来,差不多可以概括为四个方面。
放血—献茶—敬酒—烧符。
步骤并不繁琐,要不了十分钟就能走完一套,感觉并没有什么难度。
就在雀羚以为沉浸式电影已经结束,准备把手收回时,画面的颜色突然消退,山谷、树林、天空、祭坛……万物像被墨水泼洒,视野可及之处皆变成了黑白成色。
周围人的脸变得模糊不清,只能听见只鳞片甲的语句,雀羚的手顿住。
“谷里的传染病越来越严重,再这样下去,诶。”
“往年都没有发生这种情况,为什么偏偏今年多灾多难,肯定是祭祀出了问题,山神大人发怒了!”
“嘘,你小声点。哪出了问题,我看流程不和往常一样?”
“你是不知道,我前几天晚上去茅厕,半路上碰到一个和咱们巫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怀疑这次祭坛上的就是她。”
“你大半夜眼花的吧,就算真有这么个人,你当黎安是傻的,就让这人取代她堂而皇之的登上祭坛?”
“怎么没有可能,没准她们就是一伙的。你忘了谷中的传言?双子出现,祸患将至。当年谷主他们家生孩子时我们又不能在现场看着,谁知道生的是一个还是两个。”
“但那女孩的眉心有花瓣胎记啊,每二十年只有一个婴儿出生时会带着此胎记,有这种胎记才会被定为巫祝或巫祝继承人。”
“你傻啊,又不是不能照着画一个,反正长相一模一样,谁会平白无故的怀疑不是一人?要不是那天晚上我觉得不对劲,下意识看了眼她的眉心发现竟然没胎记,我也不会多想。”
“这……”
话语被风吹散,雀羚吃瓜吃得正起劲,突然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闪现在了她眼前。
女人散落在面前的头发离她的鼻尖只剩几毫米的距离,雀羚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
吓人就吓人,干嘛非要脸贴脸。
女人没有跟着移动,她缓缓抬起了头,透过发丝,雀羚隐隐约约看清了女人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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