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州把昨天之事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宋陵修。
“你们真是会另辟蹊径。”宋陵修哑然失笑。
“我看夏侯萦对你很有好感哦。”赵承晞忍不住又八卦起来。
宋陵修笑而不语。
秦崇州及时拉回正题:“我看那个呼延霆野心不小,已经设计在世家子弟面前中伤你了。以后你要小心了。”
“陵修,你若不想留在北周,我们带你回东陵吧。”尽管难以实现,尽管后果严重,但赵承晞始终心中有愧,即便两国开战,那也是她欠陵修的。她不该让宋陵修用一生来换天下太平。
宋陵修岂会不知赵承晞所想,只是他决定回北周开始,他便清楚,他余下的几十年只会留在北周。
他已经和虞国公府绑在一起,他若逃走,虞国公府必定会承受他的全部罪责。
毕竟血浓于水,而且他回北周后,虞国公府的人对他也很好,他不可能对他们弃之不顾。
“毕晞,以后不必再说这些话了。我已经选择留在北周,便不会再离开。”
秦崇州了然,说出了关键:“那你就必须坐上那个位置。”
不错,若日后登上皇位的不是宋陵修,莫说宋陵修这个曾经的储君,就连虞国公府也不会有好下场。
这点宋陵修也十分清楚。
在夺嫡这条路上,结果只有赢,或者死。
三人正打算好好商议一番,忽闻屋外一声尖细的呼声。
“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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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极见东宫下人都在外院,而主房却是大门紧闭。
呼延极目光落在躬身行礼的虞骋怀身上:“免礼。虞将军怎么在屋外?”
“这……”
虞骋怀一时之间还不知道如何解释,房门忽而一动,宋陵修及时出现:“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
“方才儿臣与虞将军议事,不小心弄洒了茶水,于是请虞将军出来稍候,容儿臣更衣。”
“原来如此。”
呼延极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虞骋怀,抬步往屋里走去。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下去吧。”宋陵修开口吩咐道。
垂头躬身站在一侧的秦崇州和赵承晞立刻意会,趁机要走。
“等等。”呼延极骤然开口。
众人呼吸一窒。
呼延极扫了两眼秦崇州二人,问道:“这是虞国公府的人?”
虞骋怀强作镇定地回答:“回陛下,正是微臣府中的下人。”
呼延极目光毒辣,指着秦崇州道:“这个人武功不低吧。”
虞骋怀后背已然湿了一片,道:“陛下过誉了,家仆只怕是入不得陛下的眼。”
“朕见虞国公府大有能人在,相信可以好好辅佐太子。”
“虞国公府必将尽心竭力辅佐太子。”
“下去吧。”
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朕听闻你总躲在东宫不见人,可是还不习惯北周?”
“让父皇担心了,儿臣前些日子确实不适应,现如今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你毕竟是储君,还是要尽早熟悉朝中事务才好。”
“儿臣明白。”
“虞将军,朕看你方才那个家奴觉得不错,不如就留在太子身边伺候吧。”
“陛下,这不……”
呼延极眼睑一眯:“怎么,虞国公府不是太子的母家吗?一个家仆都舍不得给太子?”
虞骋怀硬着头皮道:“陛下言重了,微臣的家仆也是陛下的子民,全凭陛下安排。”
“儿臣觉得方才另一个伺候得颇为细心周到,不如也一起留下吧。”宋陵修顺势道。
“太子喜欢便留下吧。虞将军没意见吧?”
虞骋怀垂着头无奈道:“微臣没有意见……”
我哪敢有意见啊……
真是没想到啊,东陵陛下来北周的第二天居然直接住进了皇宫……
“奕儿,既然你已适应,不如明日上朝吧。”
“儿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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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极真是眼拙,只看出阿州武功高强,难道他没看出我天赋异禀,聪明绝顶吗?”
赵承晞歪着脑袋,煞有其事地表示不解。
“呼延极确实眼拙。”秦崇州摸摸赵承晞的小脑袋,看向宋陵修,道,“陵修,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了。”
“你我之间,不必言此。倒是要委屈你们了。我会下令,让你们有单独的房间,也不必做什么事情。”
赵承晞倒显得兴致勃勃:“你们说还有哪位皇帝住过北周和东陵的两处皇宫?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秦崇州略有担忧:“陵修,你明日上朝,只怕有心的朝臣不会放过你,你可得随机应变。”
“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宋陵修嘴角上扬,笑得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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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国公府。
“老爷,夏侯大人来访。”
虞国公正狐疑,这夏侯擎怎么突然来了?难道是为了太子和夏侯萦的婚事?
“快请,上茶。”
虞国公虽说辈分大,但毕竟夏侯擎是北周首富,面子还是要给的。
夏侯擎大步而至,二人客客气气地寒暄了一番,虞国公才道:“夏侯大人可是有事?”
夏侯擎大手一挥:“抬上来。”
两箱绫罗绸缎和首饰被抬了上来。
虞国公莫名其妙:“夏侯大人,这是何解?”
夏侯擎陪笑道:“真是失礼。昨夜犬子不小心从衣服里掉出来几粒珍珠,细问之下才得知,原来是毕姑娘赠与家中两个小辈的见面礼。虽说夏侯家与贵府日后也是亲家,但两个小辈目前还是不好意思受毕姑娘如此大礼。故此,特备小小回礼,聊表心意。”
虞国公听得云里雾里,试探性地问一句:“不知……这毕姑娘是谁?”
这会轮到夏侯擎一脸懵了,毕姑娘是你亲戚,你问我是谁?
夏侯擎回答:“毕姑娘自然是毕晞毕姑娘了。”
虞国公更是奇了怪了,继续问道:“那这毕晞毕姑娘又是谁?”
夏侯擎二丈摸不着头脑,这是在逗我吗?
夏侯擎耐着性子回答:“这毕晞毕姑娘自然是国公的远房妹妹毕晞毕姑娘了。”
“我的远房表妹?”虞国公满脸震惊,心里开始把自己的远方表妹过了一遍。
“自然。”
“还是个姑娘?”虞国公不可思议,自己的表妹最小的都起码五十了,怎么还可能是个姑娘?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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