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庞彪将现场事宜安排妥当之后,来到李秀娥身旁,请示是否追击宁国的溃兵,还是返回腾国迎战西路宁军。
李秀娥反问他。
“适才西边溃逃的宁军去了哪个方向?”
“西方。”
“糟了!”
西方100余里就是文昌县城,他们从那里来的,县城的守军不足5000人,还全是宁国的降卒。逃往西方的宁军,不下5万人,虽说他们只带了兵器,没有攻城的装备,可若是一心想攻城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文昌危急!速速派兵前去增援!急行军一个多时辰便能到达。也许现在宁军已经开始攻城了,我担心那些降卒守不住。”
已经来不及多想了,李秀娥让庞彪带人马火速增援,还不能少带,五万兵卒,包括了刚刚接手的一万降军。剩下一万人在此留守,把住这两个路口,防止冯高宠带领溃军从这里西进。
小雷霆在一旁听得清楚,见母后着急,便说道:
“孩儿先行一步,去扰乱宁军,阻止他们攻城,如若攻进城去,也要搅他个天翻地覆!”
说罢,一拨马头拎着他那一对巨型金锤便向西奔去。
李秀娥本不想让他只身冒险,见他的马都已经跑了,只得在后面喊了一声。
“小哪咤,你要小心呀!”
“母后放心,小哪咤定会安然无恙!”也幸亏他嗓门大,李秀娥才听得清楚。说话的同时,他那马已经跑出150米之外。
随后庞彪点齐5万人马,即刻出发。他们可不是轻装前进,李秀娥让他带了40门小型火炮。那巨炮实在是笨重,带了它们必然影响行军的速度。
其实,在离开文昌县城的时候,庞彪给陈乔兵和楚飞雄留了四门火炮,那意思是一面城墙上有一门,可以震慑来犯之敌。可现在宁军有5万人,那四门小炮难以抵挡,所以李秀娥才让庞彪多带了些。
留下1万军卒在这里驻守,是很有必要的。除了防止躲进山里的溃军再次卷土重来,还要看守缴获的众多物资,其中兵器就有3万件,以及大量的粮草。这些若是重新回到宁军手中,对滕军将是非常不利的。
李秀娥也要去文昌县城,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王清秀等人务必守好路口,她才带领小翠以及女子别动队去追赶前面的大军了。
骑在马上,她还在想。
西路宁军还有10天的行程才会赶到滕国边境,那里有胡水把守,应该能够守得住。攻击山口的宁军吃过一次大亏了,不知这次有何高招。无论他用何计策,十天八天也难破关隘。
所以当前并不着急往回赶,她倒是希望西路宁军在山口与滕军僵持对峙,这样可以牵制宁军的兵力,待她讨伐东部之后,再去解围不迟。
还有,冯高宠的溃军逃进了深山老林,那里面没有道路肯定不好行走,后面没有追兵他们绝对不会走向大山深处,充其量就在峡谷附近躲藏,自然会窥探滕军的动向,或是趁机向东方逃去。向东再折向北不到200里,便是水昌县城。到了那里,他们自然便有了兵器马匹和粮食,完全可以重新发兵。
他们没有马匹,先要聚到一起,这需要时间,到达水昌最起码也要走上一天,若回来那也得两天之后了。
还有一种可能。大批的滕军离开此地,或许他们会在夜间偷营,仗着人多抢夺兵器马匹和粮草。一旦成功,今夜有可能就到达文昌县城了。
李秀娥多少有些焦虑,她惦记着王清秀那1万人马的安全,更担心文昌县城是否已经易手。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所有的军卒都没吃午饭,恐怕难以坚持到达文昌县城。
而事实上被巨炮吓跑的5万宁军他们现在也没有吃上午饭。逃离巨炮的射击范围之后,有人问主将魏景涛,何去何从?奔向何方?
魏景涛的肚子里咕咕直响,他才意识到饿了,已然看到滕军的炮火转而轰向了东方。那是在攻击冯高宠部,又见滕军杀了过去。猜也猜得到,冯高宠必然是败了,即便是他们绕道回到那里,营盘早就失守,粮草自然也就没了,更何况绕道回去也是晚上了。
魏景涛向西一指,“我们去文昌县城吃饭!”
其余的几十位将领自然明白他的意图,那是要重新夺回文昌城,他们也好有个落脚之地,有可食之米,便纷纷响应,忍着饥饿奔向文昌。
话说文昌城内。
午后的太阳比较暖和,现在是初冬时节,晒晒太阳总觉得很舒服。一位守城兵丁显得有些懒洋洋的,戳着一杆大枪,站在城头上,眯着双眼似乎在打盹儿。
忽然听到脚步声。在这个时候,既没有人来换岗,也没有百姓到城头观风景,更何况这入冬的时节,那城外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此时在城头上行走的,也就只有那巡视的军官。
这位军卒立刻睁开了双眼,马上就精神起来,看来是一个老兵油子,守城站岗很有经验。
可他看到的并非是身披盔甲的将士,倒是一位与自己年龄相仿,30岁左右的男子。这天气虽然不算太冷,外出的人基本上都会穿件棉袍。这位男子却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倒是挽了发髻,有些凌乱。
“干什么的?不要在此逗留!”
这位守军一声喝问,那位青年立刻便停下脚步,满脸堆笑。
“呵呵呵!军爷您辛苦!我就是想到城上来看看。这上面光线好,晒晒太阳也暖和,看看城外的风景,这初冬的景色与那秋色截然不同啊!”
说话同时,他倒是向城外望了一眼。
那守军说道:
“我天天在此值班站岗,城外的风景,不管是春夏秋冬早已看惯,也看厌了。其实不管怎么变化,不过是草木枯荣,黄了绿,绿了黄,有了没,没了有,换了一茬又一茬,仅此而已。”
他倒发起感慨来。
“哈哈哈哈!”
那青年哈哈一笑,“没想到军爷还满有情调,就这景色在军爷的口中一说,蛮富有诗意呢!哈哈哈!”
“唉!小时候读过两年私塾而已,识得几个字罢了,后来当了兵,扛起了长矛,那些字早就丢到脑后去了,充其量会说上几句。”
青年上下打量了打量,又问道:“你当兵时是当的宁国的兵,还是当的滕国的兵?”
那守军又是叹息一声,“唉!那时肯定是当的宁国的兵了,现在是滕兵,不过是衣服不同而已。”
说到这,他下意识地抻了抻自己的衣服。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青年男子所穿的那件白衬衣,与自己里面套着的一模一样,他知道这是宁军配发的。
再看他的下身,那条浅灰色的裤子自己也有一条,脚上的鞋子更是熟悉。这个人与自己一样,曾经是宁国的军卒,为何他现在不穿滕国的军服?
“奸细!”
他一顺长枪,想要逼住那青年人,可他未料到,这位青年的动作比他要迅速,一闪身躲过枪头,欺身而上,在左手抓住他枪杆的同时,右手狠狠的劈在了他的颈部,这位守军没吭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而这个青年人扒了他的军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又戴了他的头盔,提着长枪奔向城门楼上。
城门楼那里有两名守军,见他提着枪过来,还认当是来换岗的。
“还没到时间吧,来的够早的。”
可这位青年只是微笑点了下头,趁其不备,一枪一个,将两人捅死了。
他放下枪,摇动辘轳,将东门的吊桥放了下去,随后他迅速跑下城去,一个人拉开了那城门栓。
紧接着便是一阵喊杀声从城外传来,埋伏在东城一里之外的宁军潮水一般涌将过来。
钟鼓楼上的钟声敲响,已有守军在示警。
其他的守军听到了喊杀声和钟声,这才注意到有宁军要攻城,发现吊桥已经落了下来,知道混进了细作。
一队军卒急忙向东门楼跑来,想要将吊桥重新摇起,可他们发现那缆绳已被砍断了。
城门已开,即便是这几个人再去关也来不及了,跑得快的宁军已踏上了吊桥。仅靠他们五六个人是根本就顶不住这城门的。
这几个人一边高喊有敌军攻城,一边向城内跑去。
宁军蜂拥而至,见到滕军大开杀戒,尽管是有人高喊,“兄弟别杀我,我也曾经是宁军啊!”
但那有什么用?
“可你已降了滕军,我们就是敌人!”
那宁军一边高喊,已经将长矛扎进了这位曾经是同一个国军卒的胸膛。
5万宁军一下子不可能全部进入城来,有人围城而转,奔向了北门南门西门。这时,另三个城门也开了!
留守文昌县城的陈乔兵,午饭之后小憩了一会儿,他便披挂整齐,到城上例行巡察,刚好看到宁军杀来。他急忙跑到那门火炮旁,两名军卒正在慌里慌张地填炮弹。
这小型火炮庞彪给他们留下了4门之后,他只是跟几位操炮手讲解一番如何使用,现在敌军杀来了,却还没有开过炮。
看他们慌张,陈乔兵便亲自上手,开了第一炮。
那炮弹落在城外正在如马蜂般涌来的宁军群里,顿时轰倒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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