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间之力至诸天

    
    “原来……”
    “是这样的吗……”
    药尘的灵魂产生了非常明显的颤抖，失态到了已经意识不到自己此刻已经很失态的地步。
    无法抑制的喃喃自语道。
    用上面这句感慨……
    似乎是在证明自己的无能……
    也似乎是在谴责自己的无力……
    萧炎安静的站在一旁。
    他没说话。
    他也不想说话。
    心哀莫大于死的道理，他这个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人自然清楚，而且，如果是换位思考的话，药老悲惨到了悔之莫及的这段经历，放到他身上，他的反应也不会比药老好看多少。
    而且，这还是往脸上贴金的说法。
    准确的说，他会比药老更失态。
    毕竟，对于每一个人类而言，甚至不分男生女生，他们的初恋，都是一辈子难以忘怀的。
    即便是很多初恋背叛了他们，对于大部分人类而言，那依旧是一段难以忘怀的情感经历，哪怕是耻辱，所以，就更不用说韩珊珊这种愿意为了救药尘而付出自己生命，药尘也愿意为了帮助韩珊珊而付出自己生命的初恋情侣了。
    那种伤痛，只是想一想，萧炎就觉得自己受不了。
    毕竟，这和萧薰儿的例子还不同。
    他是个成年人，自然能清楚自己的情感走向，而且，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讲，贸然把自身感情附加到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身上，但凡是个正常的现代人，恐怕都会谴责自己的肮脏。
    当然。
    要说他一点想法没有，那也是假的。
    不过，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走向。
    他可以保证，自己在十八岁以前不会对萧薰儿抱有那些不好的想法，但萧薰儿是否主动，尤其是被陆渊拆穿后，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设计，不说把他吓出心理阴影，反正他是不想再跟萧薰儿这种类型的女孩产生什么接触了。
    这特么比潘金莲还狠啊！
    重点在于，人家还比潘金莲聪明！
    他虽然不是武大郎……
    可萧薰儿算计他是足够足够的……
    总而言之，跟这女人谈恋爱要命。
    非要说的话，萧炎觉得，萧薰儿的这种心机跟黄蓉有点像，只不过，萧薰儿显然比黄蓉更狠，如果不是身份不一样，他甚至会觉得萧薰儿和那位把剧名杀成幸存者名单的女王差不多。
    因此，总的来说，韩珊珊和药尘的这份感情，根本不是萧薰儿能碰瓷的，他虽然无法完全理解药尘此刻心里的难受，但他多多少少能感觉出来一部分，知道药尘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
    药尘此刻最需要的是安静。
    他不需要别人安慰，也不需要别人劝。
    事情已经发生过了……
    人死不能复生……
    想到这里，萧炎顿时一愣，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那么，把她重新复活不就可以了吗？”
    “前面说了。”
    陆渊摊摊手：“她用自己的灵魂作为筹码换取药尘能保留住性命。”
    “创造一个灵魂不就可以了吗？”
    萧炎傻傻的问道。
    险些把药尘气炸了肺。
    差点把陆渊都给问无语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
    陆渊斟酌着言辞：“但是，没人敢保证创造出来的那个灵魂就是她的灵魂，也许，创造出来的灵魂只是你对她的印象，她虽然被创造出来了，可是，这个被创造出来的她也只是一个全新的她，是你印象中的她，而不是真正的她。”
    萧炎挠了挠头：“说点能听懂的话。”
    “说点能听懂的话……”
    陆渊摸了摸下巴，略加思索。
    旋即，一拍手掌，沉声道：“就算给你买一万个和你女朋友一模一样的充气娃娃，甚至是一万个和你女朋友一模一样的仿生机器人，她也不是你女朋友，她也会永远的长成你心目中的样子，而不是那个会拒绝，会无缘无故发小脾气，灵动，具有独特人格魅力的她！”
    陆渊面不改色的把这个例子甩了出来。
    萧炎不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好家伙。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别问他是如何一下子理解的……
    问就是他曾经听闻过这方面……
    注意，是听闻。
    不过，这个例子一出来，别管悲伤中的药尘听没听懂，反正萧炎这个现代人是听懂了。
    就像是很多人都会有的心理洁癖一样。
    对于药尘而言，他要的就是最开始的那个韩珊珊，哪怕那个韩珊珊不好，有种种的小缺点，甚至是最后不能和药尘走入婚姻的殿堂，药尘也依旧要那个韩珊珊，而不是一个符合自己心目中形象的“韩珊珊”！
    当然。
    这并非是什么心理洁癖。
    也并非是什么过于矫情。
    相反，在萧炎的眼中，把守住这道底线的药尘才算是真正的男人，最起码，他没有在唾手可得的幸福中迷失，而是选择了一条痛苦而真实的道路，即便，这条道路的尽头或许并不是那么的幸福……
    “所以，就真的没办法了吗？”
    萧炎目光闪烁着，提出了一个大胆到极致的想法：“有没有从那个什么药帝手里抢人的可能性？”
    “她灵魂都没了。”
    “你上哪儿抢人去？”
    陆渊翻了个白眼。
    一句话，就把萧炎问的自闭了。
    但陆渊却蓦然拉长了语调，似乎是在说事情还有转机：“不过……”
    “不过什么？”
    药尘强行收敛起了自己的悲伤。
    听见这句话，立刻开口询问道。
    把刚刚张开嘴还没说话的萧炎都吓了一跳。
    “不过，你的祖宗还是挺照顾你的。”
    陆渊微微一笑。
    意味深长的给出了这个回答。
    药尘的眼神瞬间一亮，和懵懵懂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萧炎不同，药尘几乎是瞬间便想明白了一切，追问道：“是把她的灵魂保留下来了一部分吗？”
    “不。”
    迎着药尘激动的目光。
    陆渊抬起食指，缓缓的咬了咬。
    随后，淡定的提醒道：“任何交易都需要遵守规则，药帝不会留意你这个连斗圣都不是的蝼蚁，而你，也不值得药帝打破他自己的规则，只不过，在这件事上，药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然的话，就算韩珊珊替你恢复了伤势，你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收服骨灵冷火，不是吗？”
    药尘的表情恍若石化了一般。
    足足两三个呼吸过后。
    才缓缓回过神来。
    抬手，便唤出了骨灵冷火。
    皱着眉头，仔细感知了好几遍，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禁把目光放在了陆渊身上。
    “情报已经告诉你了。”
    “你可以选择相信。”
    “也可以选择不信。”
    陆渊抿了口水润润唇：“看我也没用。”
    药尘闻言，顿时一愣。
    脸色情不自禁的变幻了数次，足足两秒钟后，似乎才下定了决心，对陆渊郑重的拱手拜下，沉声道：“药尘愿付出任何代价求您指点一二。”
    “我，无欲无求。”
    “就算有欲有求……”
    “也用不到你来支付。”
    “我自己可以通过行动满足我的欲望，我也可以通过自己的行动满足我的需求，所以你的承诺并不具备任何价值，我也没必要因为这些没价值的承诺而出手。”
    “毕竟，阻力太大了。”
    “先不说我在这个探索的过程中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就只说一说这个人工费，你都拿不出来。”
    陆渊缓缓摇头。
    随后，看了一眼萧炎。
    话锋一转，轻声补充道：“除非，你能让他再欠我一个人情。”
    萧炎一脸懵逼。
    哭笑不得的挠挠头。
    半是玩笑半是无奈的吐槽道：“我都不知道我的人情什么时候有这么贵了，竟然还能入了陆渊你的眼……”
    “话倒不能这么说。”
    陆渊笑了笑：“我要你的人情，只不过是为了某些人而要的，就像是过去时皇帝给的免死金牌一样，虽然不管什么用，但我要一份人情，将来，给予有缘人，好歹也能得到你的照顾，毕竟，按照目前的修为来看，我要走在你前面，如果不死的话，我会先一步前往大千世界，也就是在斗破大陆更上面的世界。”
    萧炎苦笑着摸摸鼻子：“就以咱们俩这种关系，你想要让我照顾谁，一句话的事，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说罢，补充道：“再说了，就算是你提前飞升到另一个世界了，不说鸡犬升天，你的身旁人也会得到不少好处，到时候，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指不定就变成你这次带回来的那个小侍女罩着我了呢，而不是我罩着谁的问题……”
    不过，话虽是如此说着，但萧炎的动作可没有半分迟疑，甚至都没让药尘在一旁开口说些什么，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对陆渊一抱拳：“陆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这个人情，我替这个糟老头子接了！”
    药尘忽而略感酸涩。
    别看他和萧炎一口一个“老头”又一口一个“臭小子”的叫着，可是，与把“老师”二字喊的无比热情却在关键时刻背叛他的韩枫相比，还是萧炎这个没礼貌的臭小子更为可靠一点！
    “我知道的，很多很多。”
    陆渊盯着水杯里的水面看了看。
    随后，缓缓的合上了杯盖：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直说了。”
    “韩珊珊在自己临死前，把自己的一丝丝灵魂里化作了烙印，打入到了当时已经没有反抗之力的骨灵冷火里，这些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只不过，她是否还有意识，这种意识又是否完整，我不敢保证。”
    “你查不到是很正常的。”
    “因为经过真多年的融合，她和骨灵冷火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你想从骨灵冷火中找到她留下的那枚烙印，还不如整体的观察一下骨灵冷火本身。”
    “当然，你目前本身就是灵魂体。”
    “你的灵魂也收到了极大的限制。”
    “如果你在全盛时期，说不定还能察觉到她留下的这枚烙印，但是，即便你在全盛时期察觉到了这枚烙印，你也做不到让她恢复到完整的姿态了。”
    说到这里，陆渊微微停顿了一下。
    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算了，送佛送到西，就当是我好人做到底，给你一种解决方法吧！”
    说着，陆渊的额头顿时裂开。
    一枚恍若蕴含了世间一切景象一切变化的竖瞳显露出来，第一次，把自己真正的形态展现在了萧炎和药尘的面前。
    一道冥冥中便带着伟力的神光从这枚竖瞳中暴射而出，只不过，却并没有接触到任何实物，哪怕是如同一条光线与骨灵冷火相互连接了起来，也依旧是那副似虚似实的模样。
    骨灵冷火的火苗猛然上窜。
    旋即，又快速下降。
    起起伏伏的好几次。
    一个虚幻并已经失去意识的灵魂，才被光线从虚空中拽了出来，飘荡在骨灵冷火的火芯之中，好似一只被笼子圈养住的金丝雀一样，惹人心怜。
    药尘瞳孔瞬间收缩。
    “珊珊！”
    他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
    哪怕，只是喃喃自语。
    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把这个虚幻的灵魂抓住，却被陆渊抬眸一眼，用精神力把他的手打向了一旁。
    “想什么呢？”
    “抓？”
    “知道你情绪很激动。”
    “但是，麻烦你稍稍理智一点点！”
    陆渊维持着这条似虚似实的光线，一头连在自己的命运之眼上，另一头就连在韩珊珊的灵魂上，深吸一口气，随后，淡定的解释道：
    “说两点。”
    “第一点，你们现在见到的这个灵魂只是过去，用更直白点的话来讲，我把骨灵冷火的状态调整到了过去，也就是韩珊珊所留下的烙印尚且存在的时候，因此，你们现在是摸不到的，你们没有改变过去的力量，而在目前，我也只能让你们看到过去，并且抓住过去的某一个片段，也做不到改变过去，或是把过去韩珊珊的烙印转移到目前的骨灵冷火中。”
    “第二点，韩珊珊的烙印很稀薄，如果你想用她留下的这枚烙印复活她，就算我把过去的烙印转移到了现在，你们也成功把她复活了，你们所能得到的，也只是一个不知道记忆在什么阶段的韩珊珊。”
    “比如说这段记忆是她十岁的记忆。”
    “那么，就算你们把她复活了，她也只是一个只拥有十岁当年记忆的小女孩，用句时髦点的话来形容，也就是说，你们需要做好一个迎接只有十岁当年记忆的失忆症患者的心理准备！”
    “所以……”
    “总而言之……”
    “用这种方式复活，既成功也失败。”
    说到这里，不管是药尘还是萧炎，皆长长的叹了口气。
    陆渊讲的其实很明白。
    想单纯的复活都很麻烦。
    想完美的复活就更麻烦了。
    “但是……”
    陆渊却再度开口：
    “如果说，我们可以跨越时间长河回到过去，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回到过去，带走当时还未消散的灵魂，其实这个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
    “只不过，这里面所需的技术含量实在太高了。”
    “首先，我们要解决的就是命运线，防止出现我们把韩珊珊灵魂带回来，结果当时的药尘因为没有韩珊珊的帮助死亡，进而导致现在的这个药尘死亡的后果，所以命运线上的问题必须要解决。”
    “其次，就是时间线，时间线和命运线其实是交错的，两者有不少重合点，但我们想要带一个人的灵魂来到现在，本质上已经是违反时间的规律了，我们只能用命运线来克制时间线，然后，用时间线再反制一次命运线。”
    “最后，才是空间线，空间线所代表的含义和空间之力截然不同，现在，很多斗宗都在运用的空间之力，本质上就是对空间的一种操控能力，但是，我们想要回到过去，也就意味着我们要回到过去的时空，相当于我们要用空间来跨越时间的界限，单纯的距离和单纯的威力，在包容万象也吞噬万象的空间线上，不值一提！”
    “换句话来说。”
    “我们要超越空间！”
    “我们要超越所有的空间！”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向前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复刻世界，这个过去的世界里会有八大古族，会有一切的一切，甚至会有狐九九的存在，所以，我们必须要超越他们所有人对空间的掌控能力，并且，得到世界本身的允许，才有可能用空间跨越时间，并让时间和命运相互制衡。”
    一口气把话说完后，陆渊淡定的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随后，才缓缓补充道：“不过世界和世界也不一样，有些世界本身就没有世界意志，所以，也就不用等待回答，只要你的实力足够，莽过去就完事了，不用担心世界会不会针对你，如果世界有意志，情况可能就会麻烦的多，拒绝不拒绝是个问题，你需要付给它什么代价，又是一个问题。”
    药尘的表情略显僵硬。
    萧炎的表情略显僵硬。
    直到陆渊的话音落地几秒后，萧炎才问出了一个他很想知道，但陆渊却并不想要回答的问题：“所以说，陆哥，你是怎么知道世界会针对一个人的？”
    陆渊的表情顿时一僵。
    突然就感觉手里的水杯多余了。
    萧炎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问的不对劲。
    讪讪一笑，摆摆手：“活跃一下气氛。”
    “无妨。”
    “因为你陆哥就被针对过。”
    “被针对的挺惨的。”
    “六岁，被一个随手能摁死你的强者盯上了，为了这个强者的孩子能上学，我被迫让出了那个上学的名额，然后连夜就跑到了一片大森林里躲了起来，生怕那个强者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把我抓起来解剖了。”
    “饮毛茹血了六年。”
    “我压榨了当时所有的潜力。”
    “准备和那个强者来一波鱼死网破。”
    “总而言之，当时，我确实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然后接下来就是事事不顺，全都不按照我的想象在走，一件两件事也就算了，我也不是神仙，不可能把每一件事都预测的准准的，可是，一百件事里一百件全都反方向发展，这不是世界背后搞鬼，难道还是因为我的运气太坏不成？”
    “总而言之，这玩意是真实存在的。”
    “或许，它没办法直接杀你。”
    “但是，他能找很多理由杀你。”
    “最起码，折磨你不成问题。”
    说到这里，陆渊停顿了一下，看着还是有点不懂的萧炎与药尘，举了个非常现实的例子：“比如说，你炼药，明明是在炼制六品的药，却突然升华了，变成了七品，表面上看是件好事，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世界意志就可以合情合理的用劈七品丹药的雷劫劈你了，如果你是卡在炼制六品丹药的修为下限炼制的，那么，很幸运，你将会被七品丹药所带来的雷劫劈死……”
    萧炎的嘴角微微抽搐：“还能这么玩？”
    “嗯。”
    “比这更脏的手段都有。”
    陆渊点点头，一脸无语：“比如说，给你安排个红颜知己，结果在你俩洞房时，你这个红颜知己有什么特殊体质，你一碰她，你们俩都死翘翘了，这能说世界意志亲自害你吗？”
    萧炎连都快被说绿了。
    药尘也是被这两个例子恶心到了。
    不过他还是快速调整了一下心态：“所以说，在复活珊珊的这个过程中，世界意志是否存在？”
    言外之意就是说，假如世界意志一直存在，那就好好的和世界意志沟通一下，如果世界意志不存在，那也就没必要浪费时间像个傻子一样自说自话了。
    至于说……
    万一他们没有那种实力该怎么办……
    就在刚刚，陆渊当场给他们露了一手。
    虽说陆渊的实力还不够，但是，人都是会随着世间而成长的，只要跟陆渊相处好关系，关键时刻请陆渊出手，药尘觉得陆渊并不会拒绝。
    陆渊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再者，他也不想让萧炎在事后觉得，他自己给出的这个人情吃亏了，那无疑会很不好处理。
    所以……
    “我之前说过了。”
    “帮人帮到底，换萧炎一个人情。”
    “这件事，我会全面处理。”
    “只不过，先说好，条件适合的话，我会把她的灵魂给你带过来，你要用何种材料何种手段给她重塑肉身，以及一些其他方面的准备，与我无关！”
    陆渊郑重的对药尘叮嘱道。
    药尘亦是一脸严肃：“我了解！”
    “那就好。”
    陆渊点点头，缓缓起身：“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走走了，改改几个人的记忆，把我的身份做的更可靠一点，以防万一的情况发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