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一周后,邵喻言看着眼前熟悉的校园环境,不由得感慨自己终于回来了。
“邵喻言!”远远地,张一鸣从学校里面跑了出来。
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冲邵喻言挥手,邵喻言也热情地向他挥手。
“好了,进去吧,”赵文述在一旁看着他俩的动作。
“谢谢赵队,”邵喻言提起自己的行李箱就像张一鸣走去。
现在暑假还没结束,所以校园里面还没有什么人,拖着行李箱的邵喻言走在没什么人的路上,倒也不显得突兀。
“终于回来了,”张一鸣一把搂过他的肩膀问道:“听说直播间的事儿以后就彻底解决了?”
“算是吧,”邵喻言的表情微怔,却没有多说什么。
“那你过去一个星期干嘛了?我听说你上个星期五就回来了,结果刚一下飞机就去缅北了?”
张一鸣像个好奇宝宝一眼不停地发问。
邵喻言只是神神秘秘道:“一会儿回宿舍给你细说。”
主要是过去一个星期的经历太复杂,邵喻言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等两人走了许久,终于回到了宿舍,邵喻言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这才安心下来。
总算是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胆地生活了,过去一周的经历,简直差点让他得了PTSD,要不是许知微和文风在一旁安慰自己,邵喻言觉得自己早就疯了。
见他一幅累瘫了的样子,张一鸣也没有催他,只是给他拿了一瓶可乐。
“不了,”邵喻言却拒绝了他的好意,直言道:“我感觉我这几个月都不想喝饮料了,我想喝水。”
“怎么了这是?”张一鸣虽然在问他,可是手上动作不停,直接从寝室的桌子底下摸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你这搞得跟小卖部一样,”邵喻言看着他桌子底下满满当当堆着各种牌子的饮料,不由得调侃道:“你什么时候放弃了你的真爱可乐?”
“也不算放弃吧,不过应该也快了。”张一鸣随手把那瓶矿泉水甩给了邵喻言,随手打开了自己桌子上那瓶可乐。
“前段时间搞实验的时候为了提神,天天喝可乐,直接给我喝伤了,我都半个月没喝了。”张一鸣抿了一口可乐,气泡的触感在他嘴巴里面爆开,而他却痛苦地皱了皱眉,“果然,难喝了,我的快乐没有了。”
张一鸣放下手中的可乐,不由得哭丧着一张脸。
见状邵喻言只是笑了笑,然后把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大半。
不能怪他这么激动,毕竟在脱险之前,他已经三天没喝水了。
事情回到七天前,他还在缅北的时候。
晚宴当天,至少邵喻言没有看出什么,文风的两个手下表面上也没有看出什么。于是这场风起云涌的晚宴就开始了。
由于之前遇到了提莉亚,所以邵喻言有刻意地在人群中寻找那抹身影,可他都看见好几回许知微了,提莉亚的影子是一点都没见到。
不过他也没有看见文风的身影,总不会他俩遇见了吧?
现实没有留给邵喻言太多思考的时间,他已经被逼着上台演讲了。
哎,这到底该说什么啊?
邵喻言看着眼前乌压压的人头,虽然不至于怯场,但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甚至没有提前给自己备稿子!全靠邵喻言的临场发挥。
如果不是知道文风本人也在这里,邵喻言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一些炮灰NPC,而下一秒他们都要消失,所以干脆剧情连演都不演了。
而此时的许知微看着台上的人,想的却是:他真的和邵喻言长得一模一样!
许知微从来没有见过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会长的那么像,这样她不禁回忆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难道他们真的有关系?
想到这里,许知微想问问邵喻言一些事情,可是她一转身,却发现一直待在自己身后的邵喻言已经不见了。
“咦?人呢?”许知微四下张望着,她发现不仅邵喻言不见了,连洛克也不见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她的心中惊疑不定,毕竟这种场合他们乱跑也可以,可是他们离开前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声,此时又没有什么危险紧急的情况,再怎么也该和自己说一声再走吧?
而且许知微看他们之前的样子,应该是不怎么放心自己一个人在晚宴上待着的,这会儿怎么全都消失了。
许知微看着台上的“文风,”她又向周围看了看,发现还是没有他俩的身影。
她思索了一会儿,向大厅的边缘走去,那里每隔一段距离,整齐地站着一些侍者,她要去问问他们有没有看见邵喻言或者洛克,毕竟他俩一个戴着口罩,一个穿着非常不合身的西装,外貌特征还是很明显的,只要看到了应该有印象。
于是台上的邵喻言就眼睁睁地看着许知微离开了晚宴的中心,像大厅边缘走去。
他的眼神几乎都要黏在许知微身上了,一旁的刘一重重地咳了两声才把邵喻言的理智唤醒。
邵喻言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晚会上,怎么说文风也说过会保护许知微的,这是在文风的地盘,许知微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样想着,邵喻言清了清嗓子开始致词。
“欢迎各位今天来参加我的晚宴......”
这边的许知微已经问过侍者了,对方表示确实有这样两个人,他们一前一后朝着酒店的后花园去了。
百丽大酒店有一个特色服务就是他们的后花园,百丽大酒店的后花园非常大,占地近两万亩,里面设施齐全,配备有各色球场,娱乐设施。
不过一般情况下,旅客都是在酒店后花园的那部分小花园移动,至于其他地方,好像是只有VIP客户能去的。
许知微在小花园转了一圈,几乎把每个死角都查看了,可是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
而再往外走,就是一座足球场,而足球场过去就是形形色色的娱乐设施,足球场在供人使用的同时,也把两个区域分隔开了。
他们会在那里吗?
许知微向远处眺望,那边的俱乐部门前都有灯,所以许知微还能看见有人在路上走动,但是从衣着打扮上来看,那不是邵喻言或者洛克,而更像是酒店的相关工作人员。
就在她查看四周的功夫,邵喻言已经火速介绍完了,其实他也就说了两句。
“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晚宴”,以及“我叫文风,是这场晚宴的发起人。”
说完他就匆匆下台了,而刘一果然没有管他。
好像只要邵喻言今天在这里露个脸就行了。
既然他没有说什么,邵喻言自然是不管其他,他说完就回到楼上,赶紧换了身衣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去追许知微。
他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好像他不看着许知微,她就会有危险一样。这种感觉让邵喻言坐立难安。
刘一和宋一也紧跟其后,邵喻言一是拦不了他们,二是觉得人多安全些,所以他甚至希望刘一和宋一能一直跟着自己。
邵喻言前脚刚走出酒店大楼,后脚从酒店五楼起就开始爆炸。
“啊!!”
“啊!!”
酒店内爆发出尖叫声,不知为何,邵喻言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提莉亚。
毕竟提莉亚也算老爆破专家了,当年她炸来炸去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
此时酒店的人四散逃开了,但邵喻言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往花园这边跑。
这就很不对劲了,不管怎么说,百丽大酒店的后花园可是很大的,把再加上来的人其实不是很多,一个足球场就能把人安置好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往这边跑。完全没想起来的可能性不大,邵喻言都看见有人想往这边跑了,结果跑一半被旁边的人拖走了。
“你俩不去帮忙?”
邵喻言看着身边的刘一和宋一,只见他们表情淡然,像是对眼前的事情已经习惯了。
“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您的安全。”
刘一看向他,反问道:“你现在想去哪休息。”
不是,邵喻言觉得这不应该啊,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文风请来的客人吧?请客人来参加晚宴,结果酒店爆炸了,这本来就已经很离谱了。结果主办方什么都不做,还眼睁睁看着客人们像老鼠一样四下逃窜,邵喻言觉得要是自己,肯定要和这种人绝交。
秉持着友好相处的原则,邵喻言问道:“他们不是文风的客人吗?我需要去管吗?”
听到客人这两个字,刘一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看上去像是隐晦地嘲讽。
“实际上,他们都是少爷的敌人。”
邵喻言:???什么玩意儿?
“这些事情,就让我来跟你解释吧。”
不知何时文风已经站在了邵喻言的身后,而他身边还跟着提莉亚。
“我姐呢?”
邵喻言赶紧问道,他刚刚明明看见许知微往花园跑了,她人呢?
“你表姐?”文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我不是让人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了吗?”
“什么意思?我表姐自己走的!”邵喻言一听这话就急了,在一旁的刘一还帮他解释了一回。
“他说得没错,那位女士是自行离开的,我并没有看到有我们的人。”
“该不会......”提莉亚突然插了一嘴:“我刚刚看到一个人影往那边去了。”
她指着足球场那边的俱乐部。
文风的眼神微眯,看向那个地方,眼中流露出一丝厌烦。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先去找她吧。”说着不忘向邵喻言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容,“放心吧,你的表姐不会有事的,那边只是个俱乐部。”
“但是也很麻烦吧?”邵喻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走吧,看到你没准她会觉得很有趣。”
文风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招呼着邵喻言和自己走。
而提莉亚则是留在了原地,只是当邵喻言经过她时,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邵喻言把头别了过去,果然,在二楼相遇时,提莉亚应该就已经发现了自己不是文风,不然她的眼神和动作也不会那么奇怪,而当时邵喻言以为这是她待人不同而已。
现在看来,提莉亚也在演戏。
“然后呢?你们去找谁?”张一鸣问道。
邵喻言喝了口水,表情却变得纠结起来。
“怎么说呢,我们后来遇见了那个叫文芳的女人。”
“就是那个笔记里记载的,很牛很牛的那个女的?”
张一鸣来了兴致,把椅子拉进,似乎准备听邵喻言细说。
邵喻言却是不准备再开口了。
“你怎么这幅表情?她长得很丑?”张一鸣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他,邵喻言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殊不知这一个多月以来,张一鸣天天搞实验搞实验,而和他一起做项目的人,在张一鸣眼中看来是个书呆子, 除了干活,他们平时都没有什么交流,而班上的同学都回去了。
想到这里,张一鸣想起一件事。
“你知道张露吗?”
“张露?我当然知道啊,她不是退学了吗?”邵喻言一脸好奇地看着他,想到这位不熟悉的同学,邵喻言心中隐隐闪过愧疚。
“我那天出去瞎跑遇见张露了。”张一鸣的表情看上去很高兴,邵喻言也被他感染了。
“然后呢?”
“张露说她很感谢你,虽然那天你说的话很难听,可是她回去仔细想了想,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一辈子都无法摆脱家庭的影响,所以她自己办了休学手续,把未来的生活费给凑了凑,再利用生源贷款交学费。她说她下学期就能重新回来上学了。”
听到这里,邵喻言的眼睛也不由得变得亮了起来。
“那确实挺好的。”
“是吧?然后呢?你遇见了文芳。”张一鸣虽然打了个岔,但他还是很想听关于文芳的事,所以不停地追问道。
“然后......”邵喻言的表情纠结,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先简单地给你说一下吧。”
“总的来说就是文芳是那个文风的养母,然后文风呢,受他养父喜欢,而文芳不喜欢他,再然后就是文风的养父死了,文风要夺权。”
“那那个提莉亚呢?该不会她爹就是文风的养父吧?”
张一鸣问道。
邵喻言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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