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翠云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啊”一声尖叫就晕了过去。
吴大海见状,大吼一声,举刀朝着那名马匪冲了过去,只见手中柴刀一闪而过,那马匪就直挺挺的栽了下来。
第二个进来的马匪见状不由一愣神,一个侧身避开柴刀,随即一脚踹向吴大海的胸口。
吴大海被踹到墙根,“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也晕了过去。
马匪仍不解气,下马就要给吴大海补一刀,身后的同伴急切道:“老大说了,抢了财物就走,别耽误了时辰!一会儿官兵就来了!”
下马的马匪这才不情不愿地朝房内走去,一脚踹开了房门,四下翻找起来。
……
天色灰蒙蒙亮的时候,绿水村终于恢复了平静。
“啊!”
冯翠云迷迷糊糊醒来,顾不上倒在墙根下的吴大海,先去了灶房。
哪晓得这些马匪对于村民们藏东西的角落旮旯一清二楚,稍微搜寻一番便找到了那一簸箕的铜钱,将被单一扯,全倒出来,往肩上一甩,打马而去。连一个铜子儿都没留下,还顺手把冯家的两只老母鸡也捆走了。
村里其他人家也都被扫荡了一遍,鸡鸭牲畜无一幸免。
吴家昨夜也来了两个马匪,进去翻箱倒柜却连半个铜子儿都没见着,马匪骂了一声晦气,踹倒了院门便走了。
一直到外面没了动静,苏清歌等人才从屋后的地窖出来。
那地窖原本是苏清歌早前挖来做冰室的。夏天豆腐容易坏,冰室的作用正如现代的冰箱,新鲜吃食放在里头,七八天都不会坏。
地窖很是宽敞,家里的两头羊也能塞进去。
张氏裹着大棉被从里头出来,看到家里被翻得一片狼藉,又骂上了:“这该死的马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三丫头惊魂未定,昨夜她睡得正迷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便被二嫂喊起来一起躲进了地窖。
“二嫂,这些马匪为什么会来我们家?”
苏清歌摇摇头,云城原属于大渝,三面环山,闭塞难行,匪患猖獗。
早些年穆青带着五万穆家军扫平了水路两地的绿林祸害,云城安定了好些年,没想到如今在天狼的治下,这些马匪又开始卷土重来祸害百姓了。
看着低矮单薄的土围墙,苏清歌又开始盘算起盖房子的事儿,不管怎么样,钢筋水泥墙总比这一推就倒的土墙来得有安全感。
“什么?盖房子?”
一听要盖房子,张氏第一反应就是,这又得花多少钱!
如今铺子的收入都被她捏在手里,美其名曰“替你保管”,说白了就是担心苏清歌手里有钱了就一脚把自己儿子给蹬了。
于是,张氏有些紧张地问:“这得花多少银子?”
苏清歌伸出了两根手指。
张氏长出了一口气:“二十两?那还好”
苏清歌摇了摇头。
张氏又有些心疼地道:“二百两?”
在张氏绝望的目光中,苏清歌又摇了摇头。
张氏有些呼吸急促:“两,两千两?”
苏清歌这才轻轻点头。
张氏“嗝”了一声,翻着白眼,捂着心脏,有些呼吸急促。
三丫头连忙上前替她娘顺气。
张氏用力呼吸了几下,手指颤抖着指着苏清歌:“败家的玩意儿!你盖的是皇宫吗?张口就要两千两银子!”
苏清歌忍不住想翻白眼,皇宫的一根柱子恐怕都不止两千两。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张氏将盖房子的预算定在了一千两,虽然只是两千两的一半,但是也足以让张氏心疼得一晚上睡不着觉了。
……
燕京城,太极殿。
空气里静静的,角落里的香炉袅袅的冒出白色的烟雾,弥漫在大殿之中,香气袭人。
年轻的帝王一身墨黑锦袍,衣袖上都用细线绣着长长的团龙,他的面容俊美,棱角分明,充满了王者的豪迈和大气,一双饱经世事的眼睛像是无底的深潭,让人永远也无法去探究那里面隐藏的东西。
萧湛缓缓靠在躺椅上,一条修长的腿支在踮脚的小几上,手中的兰花簪塞回怀里,拿起地上的酒壶大灌了一口。
李德全低声劝了两次,萧湛一语不发,李德全不敢再劝。
晚饭的时候,有内侍跪在殿前,低着头恭敬地说:“陛下,御膳房的人来回禀,近日新出了一道菜,名叫白玉腐竹,陛下可要尝尝。”
不知过了多久,深深的大殿之内里的人终于做出了反应,他似乎有些迷惑,声音微微上扬,疑惑的说道:“白玉腐竹?”
内侍回道:“是,据说是云城特产。”
大殿再一次陷入了沉默,里面的人似乎已经睡去,殿外跪着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喘,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听得李德全的声音传来:“传膳。”
腐竹清爽可口,尤其是凉拌腐竹,加点陈醋调味,十分下饭。
难得有点胃口,萧湛用了许多,李德全见他吃得香,终于松了一口气。
自从那位去了,陛下似乎对所有事物都失去了兴趣,每日除了上朝、召见官员、批折子,就是把自己关起来饮酒。
今日,萧湛又喝了很多酒。
灯火之下,萧湛一杯一杯地喝,面色平静,眼睛里,却透着微微的落寞,那么深那么厚,一层一层的,像是海浪一样。
突然,萧湛站起身来,沉声道:“我出去走走,不用跟来。”
“是。”李德全挥了挥手,众人退下。
萧湛缓缓地向前走着,毫无目的地走,皇城那么大,宫殿那么多,却没有一座是他想去的。
他试着不去想南方的水患,不去想边疆的战乱,不去想几国的形势,不去想朝堂上的暗涌,不去想……她。
一阵风吹来,甬道上的宫灯忽然熄灭。
“啊”一声低低的轻呼突然响起,萧湛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年轻的王者身材挺拔,锦衣华服,眼神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女子。
女子有些紧张,脖颈都是雪白的,还在微微的颤抖,消瘦的肩头轻颤着,衣衫都很透明,透过衣衫甚至可以看得见她们饱满的胸 脯前的两点嫣红。
“你是谁。”萧湛声音突然低沉的响起,并不如何冷漠威严,可是听起来却是那般的淡漠和疏离,好像高山一般的不可仰望。
“奴婢,奴婢是……”
“拖下去。”
如狼似虎的暗卫突然冲上前来,将那个仍旧挣扎哭泣辩解的女子拖了下去远远的,刺耳的哭声传遍了整条甬道,那些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想一朝破碎。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