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甲方爸爸的先撩后爱日常

    
    一顿饭，孟昱的电话响了不下十次，每次都被他摁掉了。
    虞晓斜了一眼，都是孟景和他妈妈的。
    虞晓认真道：“你有事就先忙吧，不用管我，等会儿我自己去医院。”
    话落，孟景的电话就打到她这儿来了。
    虞晓看着来电显示，一脸无措地看着孟昱。在接和不接中环绕，孟昱直接把电话抢过去，按掉了。
    “诶，你.......”
    孟昱就这样把电话挂了，孟景肯定以为是她干的。
    反复地打了那么多次，找他肯定有很重要的事，不然也不会给她打电话。
    虞晓无语道：“你挂了干嘛？找你肯定有事。”
    孟昱把手机的声音都关了，温和道：“好好吃饭。”
    虞晓也不想参与他家的事，自己都一滩事没解决，埋头吃起来。
    孟景的电话再次拨到她手机上，虞晓忍不住了，抢过来接通。
    “喂，景姐。”
    孟景一接通便开始质问：“晓晓，怎么挂我电话啊？”
    虞晓瞪了眼孟昱说：“我刚刚在忙呢，怎么了？”
    “孟昱和你在一起吗？”
    “额，”虞晓就知道和他脱不了干系，老实说，“他，在旁边，吃饭。”
    “哦，你把电话给他，我有事。”
    虞晓把手机递过去，示意他接，孟昱不耐烦地接过去：“什么事？”
    她没听见孟景说了什么，能明显感觉到孟昱脸色越来越沉。
    “好，知道了。”
    孟昱挂断电话，虞晓见他面如土色就知道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现在赶不去。
    “你，先去忙吧！”虞晓说。
    孟昱舒了一口气道：“在沿海投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必须现在赶过去。”
    虞晓顿了顿，虽然不了解他们投资的项目，但至少也是上千万的，孟昱事关大局，她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终是没好意思开口。
    “从这儿出发去机场，差不多一个小时，你去沿海那个城市。”
    他们南佈没有机场，只有隔壁市有，但相距不远，开车一个小时能到。
    这边她熟悉，孟昱帮了她那么多，定机票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她也不想放过，只想慢慢地还给他。
    孟昱看向她，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报了一个沿海城市的名字。
    虞晓打开App查机票，航班很少，只有下午两点的和晚上六点多的。
    “两点的你肯定赶不过去了，着急吗？”
    虞晓认真地盯着手机问，没得到回应，抬起头来，孟昱还是用刚刚的眼神看着她。
    “不着急。”
    “那就下午六点的吧！需要填信息。”虞晓把手机递过去。
    孟昱接过来，嘴角带笑看了一眼，又还给她：“我会让陈助理定的。”
    虞晓拧着眉头，关掉了定机票的页面，放回兜里，若无其事地喝了两口汤。
    “我不给你机会，你生气了？”孟昱问。
    虞晓顶着打问号，这又是什么逻辑？不就是定个机票，她生哪门子气？
    虞晓开玩笑说：“我没有盗身份证号的癖好，你放心。”
    孟昱的脸拉下来，在质疑他的信任？
    “你说哪儿去了？”孟昱不满道，“我只是需要你还给我什么，哪怕一件小事，都不可以。”
    虞晓睁大眼睛，这个人像是会读心术般，她想什么都知道，还是自己表现得太过于明显，让他看出来了？
    虞晓放下筷子，没再看他，故作镇定道：“我吃饱了，得快些回去，你去忙吧！”
    孟昱微怔，目光闪烁着，介于虞晓的态度对他刚有点好转，这下可不能让她送去机场什么的，伸手拉住她：“我会尽快回来的，奶奶的手术我不能在场，我找的医生是临理最权威的骨科专家，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等我回来。”
    虞晓不自在地抽回手，谁要等你回来？弄得要生离死别似的。
    虞晓满脸愁色说：“谢谢你，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费用我到时候和医生商量吧！”
    孟昱只感觉手中空空的，明明想更进一步，但换来的却是她拒之千里的态度，进退两难。
    “没有费用。”孟昱失望地说，“来的时候我已经交代清楚了。”
    虞晓不想再欠他，惊惶道：“不行，费用必须得我们自己出。”请专家过来，已经很麻烦孟昱了，连费用都不出，这算什么。
    孟昱苦笑道：“我们一定要分那么清吗？我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合过眼了，你为什么不关心我，到先关心谁出费用的问题。”
    虞晓哑言，面前这张俊脸确实比以往更憔悴了几分，心中不忍，明明还是想关心他的，却怎么也表达不出来。
    “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孟昱的手机响了，是陈助打过来的，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虞晓那张充满了愧疚的脸上，却舍不得移开。
    曾经那么好，累了可以去她的小窝享受片刻舒适，冬日里抱在一起相互取暖，那份温暖和宁静，是谁都给不了，那段时间，他忘不了，现在弄成这样，怪谁呢！
    虞晓思绪复杂，转了一圈，还是这个男人，她自嘲笑了笑，这辈子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她也就完了。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孟昱问。
    虞晓抬起双眸，茫然地问：“什么日子？”
    “我们认识，刚好一年。”
    虞晓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今天是五月十二号，她被拉进了回忆，第一次见到孟昱，仿佛还是历历在目，那些片段在脑海里还清晰可见，她笑起来，双手捂脸：“我们俩，上辈子，到底谁欠谁的？”
    孟昱也跟着笑了，他只想这辈子。
    服务员过来对孟昱说：“先生，您的饭菜打包好了。”
    虞晓放开双手，站起来提起打包盒，说：“我回医院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孟昱也跟着站起来，看着她去前台结完账走了。
    虞晓忙得脚不沾地，家里医院来回跑。王秀珍进手术室前，来等候的人都围了过来。
    她紧紧地拉着虞晓和虞安民的手。
    虞晓也紧紧地拉住她，温柔地像安慰小孩般：“奶奶，您别紧张，很快就好了，我和爷爷都在外面，你看吴姨，张姨，李叔都过来了。孙婆婆还等你回去给她腌辣酱呢！我们一起努力，很快能出院了。”
    王秀珍的眼角挂着两颗透明的泪水，小声道：“好，好。”
    医生朝虞晓点点头，安慰道：“放心吧！”
    “拜托了！”
    推进手术室，虞晓手中一空，看着那扇门被关上，手术灯亮起，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站在外面的人，无一是不紧张的，都紧紧地盯着那扇门，好像随时都会打开。
    三个小过后，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所有人蜂拥而至。
    手术非常成功，接下来就等慢慢地康复了。
    术后，医生给她嘱托不少，虞晓都一一记下来，生怕有漏的地方。还告诉她康复期是最重要的环节，不可早早地尝试下地走路，如果需要专业的康复，可以转去他的医院，到时候会派人过来接，效果会更好。
    虞晓说什么都不能再麻烦他了，就在她找医生单独聊费用的时候，人已经带着助理走了。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孟昱安排好的，这一次，又欠下了一笔账。
    王秀珍康复期不能下床，基本上都是她在病床边上亲力亲为，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虞安民也憔悴了不少，白天他来守着，虞晓休息，晚上他休息，虞晓守着。
    孟昱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和她联系，虞晓只给他发了一次短信，还是发在南佈的那个手机号上的，告诉他奶奶的手术很成功，然而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一个月后，医生告诉她，奶奶可以出院了。在反复确认后，虞晓办了出院手续，在医院里始终没有家里方便。
    回到家，王秀珍整个人新鲜了很多，感叹道：“还是家里好，最近辛苦我们晓晓了。”
    虞安民冷哼道：“都辛苦，嘱咐过你好几次，现在摔疼了吧！”
    虞晓见到二老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像以前一样争吵，心情也慢慢变好：“爷爷更辛苦，奶奶也辛苦，回到家，好好休息。”
    王秀珍向她招手：“晓晓，别忙了，快过来我问问你。”
    虞晓放下从医院带回来的东西，问：“怎么了？奶奶。”
    “最近怎么没看到小昱啊？是不是回家了？”
    虞晓这才想起，已经有好久没和孟昱联系了：“嗯，他也有事情要忙啊！”
    王秀珍点点头，还是不开心：“还没好好谢谢他呢，怎么就走了。”
    虞晓的心再次吊起来，确实该好好谢谢他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虞晓哄道：“奶奶，你放宽心好好养身体，等他空了我们再好好谢谢他。”
    她怕王秀珍再问起孟昱逃窜地跑了。
    在家的这些日子，王秀珍几次想自己动，都被虞晓制止了。
    没办法，还是需要结合康复医师个性化治疗才可以，不然会很慢。
    她搜了半天，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南佈骨科和康复衔接得很差，回答的问题都是大同小异的，而且也不注重骨科恢复。
    虞晓惆怅地关掉手机网页，如果去别的城市做康复，王秀珍也吃不消。
    她最近担起了家里的重责，按照医生交代，还有跟着网上搜来的资料帮助王秀珍按摩做康复。
    最近家里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看王秀珍的人，没事的时候，就推着她去巷子口晒太阳，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忙碌，她已经完全忘记，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上班了，连临理以前的同事，都已经没有再联系了。
    微信消息从一开始来不及看的几百条，变成了偶尔几条群中的艾特消息。
    生活也开始过得简单，无嘈杂。
    许安发过来的消息，让她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那就是他要和孟景结婚了，婚期定在下月的8月9，七夕情人节。
    同时也收到了来自孟景的电子版请柬邀请，虞晓谁都没有回复，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他们的婚纱照片，连许安这种平时不苟言笑的冷面男子，都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孟景一袭白色婚纱，惊艳无比，配那傲然的身材，真的太美了。
    她想了一晚上，还是给许安回了消息。
    虞晓：师父，对不起，我不能来参加你的婚礼了。
    刚发过去了，许安便秒回了。
    许安：？？？
    许安：你想逃份子钱？
    虞晓噗嗤一声笑了，打字回复。
    虞晓：我缺这点儿吗？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许安：人来不来无所谓，份子钱到了就行。
    虞晓眯着眼，心里暗骂道：老男人。
    虞晓：行啊，那我祝你多收点。
    许安：嗯，不然怎么带你师娘出去度蜜月呢？
    虞晓感觉今天许安的话非常多，有点聊不下去了，真是虐死她这个无业的单身狗。
    虞晓：切，不聊了，你太油腻了。
    许安：工作落实了？
    虞晓：没有，最近有其他的事。
    许安没再回复，刚放下手机，于文的电话就进来了。
    “喂，于文。”
    “虞姐，许总要结婚了，你来吗？”
    “不了，我有其他的事，来不了。”
    于文的语气非常遗憾：“哦，我以为你会来呢！最近很忙吗？”
    “还行。”
    这时，王秀珍在屋里喊：“晓晓，你推我出去晒晒太阳吧！家里太闷了。”
    虞晓手捂着听筒道：“好，马上来。”
    “我先挂了，还有事。”
    不料于文却听得清清楚楚，急忙问：：“虞姐，奶奶怎么了。”
    虞晓并不想把奶奶受伤的事告诉任何人，敷衍道：“没事，我先挂了，回聊。”
    下午，日头正盛，吃完饭后都在家吹着电扇，昏昏欲睡。
    怕王秀珍发热，给他们的房间安上了空调，二老都舒舒服服睡觉去了。
    虞晓在沙发上撑着头，一下一下栽去，电话铃声乍然想起，把她吓得不轻。
    是许安的。
    “喂，师父。”
    刚接通，许安问道：“奶奶受伤了吗？”
    虞晓惊醒过来，许安怎么知道的？
    “额，”虞晓只好如实说，“受伤了，都已经手术完了，现在康复期。”
    许安大体问了下情况，问她要不要把奶奶带去临理康复中心。她之前也想过，但是怕王秀珍吃不消，也就拒绝了。
    挂完电话，虞晓翻着电话簿，没有上班，通话记录屈指可数。看到那串陌生有没备注名字的本地号码，算算时间，孟昱已经两个月没有消息了。
    有想联系他的冲动，还是忍住了。她仰头看看天花板，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是堆积了今年一起来发生。
    她开始迷茫，甚至惶恐，以后能做什么呢？做生意？还是继续做老本行。
    孟昱介绍过来替王秀珍手术的医生，来过几次电话，除了询问恢复情况外，还是推荐她到临理康复中心，有专业的人辅助，和成熟的医疗水平，比在家慢慢恢复要理想许多。
    临近许安婚期，孟景天天来电话和微信骚扰，让她一定要去参加婚礼。
    虞晓的心还是动摇，就在八月一号那天，她做了一个非常大的决定。
    决定让王秀珍去临理康复中心接受长达三个月的康复之旅，给二老商量后，都双双赞成。
    八月五号，虞晓订了机票，同王秀珍一起飞到了临理，她联系的康复中心派车到机场接机。
    下飞机，这座空气都格外熟悉的城市，虞晓俯下身问轮椅上的奶奶：“奶奶，这座城市漂亮吗？”
    王秀笑着说：“漂亮，怪不得把你留了那么多年。”
    “等你恢复差不多，能自由自在走路了，我把爷爷接上来，玩一个月再回去，好不好？”
    王秀珍高兴地说：“好。”
    虞晓替王秀珍办好手续，三个月吃喝都在康复中心，替她分忧了不少。
    安顿好后，她又在同城网上看房子，找了几家离康复院不远的，决定去看看，给王秀珍打了招呼后，出去了。
    虞晓找了一个比较干净，房东也爽快的单人公寓。签了合同，稍作打扫后，又去超市买了洗漱用品回来。
    虽然比以前的要小很多，但她每天都会去康复院，大小对她来讲都无所谓，
    赶去看王秀珍时，她已经和周围的人聊成了一片，虞晓这下彻底放心了。
    她来临理的事没有给任何人说，八月七号那天，她给于文打了电话。
    于文知道她来了以后，非常高兴，下了班直接过来找她了。
    再见到时，虞晓能明显感觉到于文要成熟许多，说话做事也比以前稳重了，言行举止有了许安的影子。
    于文见到他是一通埋怨：“虞姐，你来了好几天都没有给我联系，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虞晓笑着说：“我是带奶奶过来做康复的，她脚受伤了。”
    于文慌张地问：“脚受伤了，那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做过手术了，挺好的，现在能吃能喝，心态也好，和康复院里的人一起锻炼，每天有人照顾，都不理我了。”
    “好事啊！这样恢复会很快。”
    虞晓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红包，笑着递给他：“许总让我给他随份子，后天他结婚了，我去不了，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吧！”
    于文看着鼓鼓的红包，知道虞晓来了却不去的原因，他们其中的复杂关系谁都说不准，只好心塞道：“好。”
    虽然很想去参加许安的婚礼，但是她不能去，孟昱，和他们父母，都是她不想再见到的，想必他们也不想见到自己，何必去自找苦吃呢。
    虞晓遗憾地笑了笑：“到时候你可以给我拍点他们的视频发给我，就当我去过了吧！”
    “好。”
    经过之前的事，于文也没有再邀请她去家里做客，两人聊了些工作上的事后，就结束分道回家了。
    婚礼当天，本地新闻不断地爆出南润董事长千金结婚的消息，虞晓也收到了。
    好奇地点开，孟景和许安的照片都被处理得很模糊，应该是故意的。
    于文早早地去现场帮忙了，给她录了不少视频。
    虞晓一个个地翻着，怎么都没有看到某个人的身影。
    中午过后，于文录了一条长达三十分钟的视频发给她。
    坐在康复院的树荫下，呆呆地看着婚礼现场，孟景拖着长长的白纱朝许安缓缓走去，同时，也看到她想看到的那个人，镜头停留住了，他身边多了一个娇艳的美人，穿着礼服，挽着他的手，靠在他的肩上。侧颜看去，相当地般配。
    虞晓笑着快进拉过了，同样也见到了许安的父母和孟景的父母，孟凡岭一身正气，比杂志上看着精神多了。
    镜头扫过婚礼现场，场内的都是，临理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细细地看完了后，把视频收藏起来，关掉手机，朝王秀珍走去。
    一群老年人正坐康复训练，王秀珍累得气喘，给她撒娇：“好累啊！”
    虞晓蹲下来给她擦汗：“你要好好锻炼，这才一会儿就喊累了，你看陈奶奶，都没喊累。”
    王秀珍不服气，让康复中心的小姐姐继续带她锻炼。
    晚上，等王秀珍睡着后，她往住处走，后门离她住的地方就四百多米，她每天都沿着路灯散步回去。
    刚到住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刷一下停到路边，虞晓没在意，继续往前走。
    车门缓缓打开，一只大长腿穿着蹭亮的皮鞋迈出车，孟昱一身裁剪得体，禁欲十足的黑色西装从车里出来，双手插兜，面向她。
    虞晓停住脚步，路灯下，清晰地对上孟昱那双撩人的眼眸，再见时，原来心脏还是会动。
    虞晓先开口：“好久不见。”
    却始终和他保持距离，没在向前移动。
    孟昱朝她走来，问：“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虞晓找不到话题，便说：“我只是带奶奶来做康复。”
    “现在住哪儿？”孟昱问。
    虞晓看着前面的公寓楼说：“在那儿，用不了多久就回去了。”
    “嗯。”孟昱没再靠近她，而是冷冷地说，“需要帮助，联系陈助理吧！”
    说完转身走了，虞晓看他上车，很快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面部僵硬地笑起来。
    过了许久，才慢慢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