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血迹?”曲劲逸不明白,这黑漆漆的一团怎么能判断出是血迹,难道说这是法医的敏感。
沈清没有回答曲劲逸的疑问,她把手上的娃娃往他身上一塞,连忙把手电筒再次朝衣柜里照去。
衣柜里叠放着沈清当年的跟妈妈的衣服,有些好像是后来被人胡乱地塞进来的,沈清在拉开另外两个柜门时,那些衣服就掉了下来。
沈清仔细检查衣服,在这些衣服上,也有一些明显的黑色印迹。
她奔到卧室,卧室跟客厅不一样,里面呈现出来的样子好像是人睡觉后起来的样子,里面的东西没有被人整理过的痕迹,被子掀开着,里面落满了灰尘。
沈清十分疑惑,如果是爸爸让房东打扫房间,他们应该不会懒到只打扫客厅而不打扫卧室,必定是收了钱的。
如果是父亲亲自打扫,像父亲那种性格的人,绝对不会做表面的工作,他如果有心,更应该收拾的是卧室。
“沈清,你快来!”张舒雅在客厅里喊。
沈清连忙返身奔到客厅。
只见张舒雅拿着手机当照明蹲在地上查看一个角落,她见沈清出来指着一个角落对沈清说道,“你快来看,这些斑点是不是也是血迹?”
沈清蹲下身子认真察看,张舒雅所说的斑点是在书柜的侧面,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这些斑点整体呈喷射状,但是每一滴都呈现出奇怪的环形。
“这是血迹吗?”站在两人身后的曲劲逸十分怀疑,“我觉得这像霉斑。”
“霉斑的颜色不会这么深。这就是血迹!”张舒雅一口咬定,“我上警校时学过痕迹学,这种斑点很像是血迹溅上去后被人为地擦洗,但是由于擦洗的人很马虎,所以只擦掉了中间的一部分,就呈现出这种环形的圆点。”
沈清十分认可张舒雅的这种分析,虽然她只是一名法医,对现场痕迹很少做堪察,但是这段时间跟队里的同事一起工作,也知道形成这种斑点的原因。血滴溅后一般最先干涸的地方是边缘,这个时候擦拭会发现中间血渍很容易被擦掉,边缘反而需要反复擦才行。
有时候警察办案就会从这些小细节上发现问题。
当然是不是血迹还需要做血样反应测试,张舒雅的判断很大程度是因为沈清刚才的判断。但是沈清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就算血凝固后加上长时间的放置,但是它独有的味道与凝结的方式跟其它东西不一样。
娃娃上的污渍是血,应该八九不离十。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多的血迹?”曲劲逸也蹲了下来,他歪着头问沈清,“沈清,你妈妈是不是得了一种咳血的病?”
“不。我妈妈虽然身体一直都不好,但是在我的记忆里她从来都没有咳过血。”
“是呀,清阿姨只是身子弱,加上这里太潮湿她关节有些问题,一到下雨天就会腿痛,是不是,沈清?”张舒雅问沈清。
沈清点点头,她妈妈除了这些,心脏好像也不太好,反正十五岁的那一年,妈妈在床上躺的时间比较多。
沈清还记得那段时间她代替妈妈在港口干活,做一天结一天的工钱,她拿到工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回家帮妈妈做饭还有就是煎药。
家里怎么会有血呢?
正在三个人蹲在地上想这个问题时,突然院子里传来“啪”地一声东西被绊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有人奔跑的声音。
“谁!”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曲劲逸,他站在两个人的身后,听到响声就往外跑。
沈清跟张舒雅奔出来时他已经跑得没影了。
“刚才外面是人吗?”张舒雅用高举着手机朝外照去,可是黑漆漆的四周,她什么都看不到。
沈清也看向黑蒙蒙的夜色,她的心头划过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她觉得她妈妈的死很不简单,还有就是关于自己的传言。
“舒雅,”她转过身问张舒雅,“你在镇子里有没有听到别人说我被人强奸过?”
“啥?”张舒雅一下子没有听明白。
“就是我十五岁时,我妈死的时候,我有没有被人强奸?”
“没有!”张舒雅上前按住沈清的肩,“你怎么会问这种事情,是不是你的男朋友说你什么了?”
沈清摇摇头,“不,不是这么一回事,是我失忆了,我不太记得妈妈死的时候我经历的事情,而且我爸的后老婆整天跟我那个所谓的妹妹说我被人强奸过,所以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人强奸过。”
“这个……”张舒雅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清很快从她的表情上起了疑心,因为张舒雅跟她一样是一个不太擅长说谎的人。
“是不是有人这么说过?”沈清拉着她问。
“不是说你,”张舒雅叹了口气,“我也是偷偷听来的,有一次我在镇上那间药店买药,然后呢就听到你们的房东跟那个买药的何姑两个人在嘀咕,说什么强奸犯最该杀,然后聊着聊着就聊到你妈妈的死上面去了。你们房东就说了一句也是强奸犯干的好事,但是她一说完就止住了口,然后就把话题岔开了。”
“你的意思是房东太太其实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只是她不愿说而已。”
“我想也是。”张舒雅说到这里,悄悄地凑到沈清面前,“沈清,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调到交警大队吗?”
“为什么?”
“因为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不过只是好奇,因为我去找我们所长,他的电脑刚好开着,而且页面上就有我们青岗镇的名字,我正准备看呢,这个时候所长回来了,然后我就被下放了。”
“那你看到了什么?”
张舒雅踌躇了一会这才说道,“这件事我跟所长保证过,说任何人问起我打死也说,因为这关系着我还能不能回到派出所工作,但是你要问。而且我也听到你们的房东那么说,加上今天在这里又看了这么多血迹,那我就不能瞒你了。”
张舒雅又想了一会,“不过我觉得这不一定跟你妈妈的死有关系,也许你妈妈真的是自然死亡,所以我告诉你,你如果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那就干脆把我说的话也一起忘掉,好不好?”
沈清连忙点头。
“我看到的那个文件大概的内容好像是关于我们青岗镇的一起连环碎尸案。”
“连环碎尸案?”
“嗯,不过这个案子好像一直没有破。我们所长之所以会看这个文件,是因为这起案件移交了悬案组,他们需要我们所长配合。”
“还有吗?”
“有,这个变态杀手每次都会强奸受害人,然后当场碎尸,手法很残忍。”
沈清一听差点昏了过去,如果妈妈是这样死的,那简直太痛苦了!
她不喜欢这个答案。
张舒雅见沈清脸色大变,连忙上前安慰道,“沈清。所以我说不一定是,再说这屋里的血也不一定是血,我只是一名刑事民警,参加工作也没几年,也许我们弄错了。”
这时,追赶不明人员的曲劲逸又跑了回来,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妈的,这个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下次要是被我碰到,我非逮着他揍一顿。”
“真是一个人吗,不会是附近的流浪猫吧。”张舒雅十分怀疑。
“我人跟猫还分不清呀,那就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什么人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张舒雅开始抚腮思考。
曲劲逸指了指他们三人,意思就是像他们晚上睡不着的这种人。
“回去吧,”沈清突然说道,“明天我去派出所问一问。”
“沈清!”张舒雅很紧张。
沈清拍了拍张舒雅,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微笑,“我知道该怎么做!”
三个人回到张舒雅家的家庭旅馆时已经凌晨一点了。
曲劲逸可能是因为一路狂追的缘故,一到旅馆倒头就睡。
张舒雅不放心沈清。想陪着她一起睡,但是被沈清拒绝了。
沈清并不相信自己的妈妈是被人碎了尸,就算当时的警察为了防止这里的人恐慌压下了事实的真相,但是这么可怕的事情怎么会落在那么善良的妈妈身上。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这一夜,沈清睡得并不踏实。
第二天起来,她的头还有些浑浑的,以至于她接到乔闵城的电话时还在犯迷糊。
“昨天过的怎么样?”乔闵城问她。
“还行,碰到了我儿时的好朋友,算是一件幸事。”
“儿时的好朋友也是一名法医吗?”
“不是。她现在是名交警。”
“你们跟交警一起学习?”
“啊!”沈清这才回过神来。
乔闵城像觉察到什么似的问道,“你在什么地方?”
沈清说了一句信号不好就挂了电话。
她想她真是睡糊涂了,当然她并不是刻意地在乔闵城面前隐瞒什么,其实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她只是想自己单独解决一直积压在心里的问题。
而且她也不愿意因为她的事情一直麻烦乔闵城。
再说,这件事她一开始就说了谎,现在再告诉他实话,她担心他会生气。
最主要是曲劲逸还跟着呢。
沈清丢下一句信号不好就挂了电话,这让乔闵城更是起疑,他想了想给沈清的上司郑队打了一个电话。
不过,他问得很含蓄,“郑队,你们大队最近是不是要去g市学习的计划?”
“没有呀,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乔闵城跟郑队寒喧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他从床上站起来,拉开窗帘看着窗外,心想沈清跟他撒谎是为了什么?
他很清楚沈清撒这个谎肯定是有事要去办,可是她会有什么事,难道是……
他连忙给苏琝瑞打电话。
“苏老师,沈清前段时间在帝都跟您聊了一些什么,我想知道具体内容。”
“为了她的治疗?”苏琝瑞问。
“不,是担心她,她突然跟我说要到外地学习,可是我打电话到她所在的大队,她们的大队说根本没这回事,我想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她既然跟你撒谎那肯定是有撒谎的原因,乔教授就随她吧!”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我担心她会回渔村,她虽然跟我说她的病好了,可是我还是想陪到她身边。起码我自己会放心一些。”
“那乔教授可以去旅行!”
“旅行?”乔闵城突然笑了,“苏老师,你果然是高人。”
乔闵城结束完跟苏琝瑞的通话,马上给学校方面打了一个电话,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开车出了南宛的大门。
沈清可以去学习,他为何不能去旅行!
沈清到了派出所,用m市法医的名义见到了派出所所长,一个五十开外的和谒大叔。
这位在基础战线上干了一辈子警察的老所长听沈清说明来意,脸上微微起了一些变化。他问沈清,“你为什么要问十年前的事情?”
“我就是想搞清楚我妈妈的死因。”
“你妈妈的死因我们所以已经按程度开了死亡证明,如果你有任何疑问可以去你的爸爸,当时是他全程办理的这件事。”
“那死亡证明上写得什么,是因病去世吗?”
“这个我无法答复,所里的电脑系统曾经崩过一回,十年前的死亡证明想找出来很难,沈清同志,你也是这个战线上的同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问了,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是有原由的。”
老所长说着起身送沈清出门。
沈清在派出所碰了一个软钉子,出来时心情有些不太好,加上她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人显得就更加疲惫。
张舒雅跟曲劲逸站在派出所外面的一个角落里,见沈清出来连忙问情况。
“你们所长不想说,我想他肯定也有不想说的原因。”沈清回答。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张舒雅说道,“这件事派出所不知道,附近的居民说的不一定可信。”
“可是!”曲劲逸插话进来,他问沈清,“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执着?”
沈清没有回答。张舒雅拐了拐曲劲逸,让他不要多嘴。
曲劲逸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就此罢休,他继续说道,“有些事情太执着不好,沈清你就是死脑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四处走走回忆回忆过去就行了,何必自寻烦恼。”
“有些事你不懂!”张舒雅说道。
“我有什么事不懂的,”曲劲逸嗞了一声,“不就是怀疑你有没有被人强奸过吗。这种事不用怀疑,肯定是没有!”
“我是怀疑我妈妈的死有问题。”沈清问答。
“那我们开棺检查!”曲劲逸直接来了一句。
张舒雅忍不住了,她伸手就给了曲劲逸一巴掌,当然是拍在他的身上,“曲劲逸,你疯了,说什么开棺检查,这是大不敬!”
“开棺也没用,我们这里早就实行火化,我妈妈现在只是一堆白灰。”沈清平静地回答道。
“那现在怎么办?”曲劲逸摊开双手,“要不我帮你把派出所所长给绑了,让他给我们如实招来!”
曲劲逸话音刚落,身上又招到张舒雅的巴掌袭击,这一次曲劲逸发火了,他眉毛一竖问张舒雅,“你干什么,还打上瘾了是不是?”
“谁稀罕打你,我是警告你别胡说八道!”
“谁胡说八道了,我是在跟沈清出主意,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
“还敢说我烦!”
……
派出所大门外。曲劲逸跟张舒雅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打起嘴仗来,沈清只好当和事佬,劝他们不要吵。
“哟,挺热闹的!”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三人身后传来,还带着少许笑意。
沈清正在拉架,听见突然传来乔闵城的声音,她连忙回头就看见乔闵城站在派出所大门的正前方,含笑着看着她。
沈清连忙去拉曲劲逸,“曲劲逸,乔闵城来了!”
这句乔闵城来了可比其它话好使。曲劲逸一听马上停止跟张舒雅拌嘴,他扒开张舒雅看向乔闵城,抱着双臂说道,“乔闵城,你还真像狗皮膏药,这里你都能找来?”
“我是来旅游的。”
“说出去谁信,那有这么巧的事情。”
乔闵城笑了笑,“也许是缘份,不过,沈清在这里我很意外。曲劲逸,是不是你把她给拐到这里来的?”
“我不告诉你!”曲劲逸还臭屁起来。
张舒雅不认识乔闵城,她连忙回头问沈清,“他是谁呀。”
“我未婚夫。”沈清回答。
“啊!”张舒雅惊讶地瞪大眼睛,她看着沈清又看看曲劲逸,猛地来了一句,“你们两个该不会是私奔吧!”
“说什么呢!”首先不干的居然是曲劲逸,他警告张舒雅,“你别乱说话,我是陪沈清回来散心的。”
“既然你们是过来散心。而我又是来青岗镇旅游,你们接下来的行程算我一个,好不好,沈清?”乔闵城看着沈清。
沈清站在曲劲逸身后问乔闵城,“你不生气?”
“爱慕者没有生气的权力!”
沈清笑了,她走到乔闵城跟前微微点了点头,“好吧,那就算你一个!”
“谢谢!”乔闵城开心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个人拥抱的当口,张舒雅问曲劲逸,“沈清是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她是被迫认识的。”
“还有这种好事!”张舒雅两只眼睛马上放出了星星。“妈呀,我怎么没有人被迫,好想跟这样的男人交往!”
张舒雅话音未落,曲劲逸伸手就掐住了张舒雅的脖子,“小姐,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当闺蜜的第一个首要条件就是不要觊觎闺蜜的男人,乔闵城不行我也不行,别打鬼主意!”
张舒雅很想说她只是开玩笑,可是曲劲逸并不给她机会。在沈清跟乔闵城拥抱的时候,她一个人只能苦命挣扎。
曲劲逸这肆手劲真大!
准备去吃中饭的时候,张舒雅还在咳嗽。
沈清不明所以,她担心问张舒雅,“舒雅,你怎么啦?”
张舒雅指着曲劲逸,“你的男闺蜜刚才差点亲手结束了你女闺蜜的性命,他这个人脑子有毛病!”
沈清听完不解地看向曲劲逸,曲劲逸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我只是为了跟你扫除后患,当然也是为了跟你表明真心,我曲劲逸是真心好做你的朋友。”
“你说什么呀?”沈清完全不懂。
但是乔闵城秒懂,他对曲劲逸说道,“谢谢你的成全!”
曲劲逸朝乔闵城冷哼了一声,“我是看你挺识相的,所以别太得意!”
乔闵城并不在意曲劲逸此时的态度,他微笑着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
午饭是在青岗镇的一家小餐馆吃的,餐馆老板跟张舒雅很熟,见她领着两男一女进来,而且都长得帅气漂亮。忍不住就问,“小雅,这都是谁呀,我怎么瞅着面生。”
“这两个是从m市过来的,你当然看着面生,不过……”她把沈清推到餐馆老板面前,“沈清你应该认识吧,就是以前帮何老大下渔的清叶子的女儿。”
“小清的女儿?”餐馆老板上下打量沈清,“真是女大十八变,这么多年没见都长变样了。要是单独过来,我肯定不认识。”
其实沈清对这个餐馆老板也没有多少印象。
这时,这个老板继续说道,“我记得,你好像是你爸爸接走的吧,当时是什么时候来着,七月二十号,我们这家餐馆刚开业,我当时就坐在这门口看你坐上你爸爸的车走了!”
“您说什么?”沈清十分诧异,七月二十号她坐车离开,可是她回沈家的时候是八月二号呀。
“我说你是七月二十号走的,你都不记得了吧!”餐馆老板好像很得意。
沈清连忙问,“那你知不知道我妈是什么时候死的?”
“你妈也是七月十九号,死得那天我还去你们家看过,可惜外面有人拦着不让进去,我们都没有看到你妈妈最后一面,小清是个好人呀,可惜了可惜了!”老板说着还叹了一口气转身她又安慰沈清,“你也不要多想,其实呢你妈走了对她也好,她病得那么重,拖着也是受累!”
沈清不在问什么了,只是整顿饭她吃得都没有心思。
曲劲逸跟张舒雅并不知道沈清的心思,他们都以为刚才餐馆的老板说的是事实,特别是张舒雅,她隐约也记得是七月二十号左右,因为她每年都会在外婆家待上一个月然后再回来,沈清妈妈死的时候她刚好在外婆家,所以时间上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四个人之中,只有乔闵城知道沈清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的母亲是八月二号去世的,也就是说在真正的死亡跟她知晓的死亡之间相差了十二天,这十二天也就是她真正失去记忆的天数。
这十二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沈厚山,恐怕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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