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霆已经判断出来,萧延和莫金樽有心试探,幻化出一个镇门兽愁患出来,并不是真正的愁患,因为召唤方式不对,毕竟他自己也可以根据术法召唤愁患出来。
你们要试探,我偏不要你们试探!反正萧延说得明明白白,只需要接得镇门兽三招,就算自己过关了。若是寻常散修,对青玉坛一知半解,肯定就以防守为主,不主攻击了,上官也决定这样做。
只见愁患忽然睁眼,从体内祭出九个银光闪闪的带有梵字铭文的小轮子出来,九个小轮子均有愁患本体大小,通体银澄澄、亮闪闪、寒光四射、宝气森然。
上官见此甚觉莫名其妙,没听说过愁患能祭出武器来的,余光里萧延仍然在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但是目光却有一丝呆滞……
上官用神识探了一下,发现萧延此刻的神情的确是跟莫金樽有差异的,登时就明白,萧延一定是把自己的神魂分出了部分在幻化出来的假愁患身上!
怪道他说“只要能接的住三招”,原来打的主意一方面是试探,另一方面,目前出招的竟不是眼前的假愁患,而是真萧延。
上官的揣测是对的,萧延的独门武器便是这十个银轮,其所用的银轮专擅锁拿对手宝物神器,不论刀枪剑戟、鼎矛鞭棍,遇上了全是缚手缚脚,常人若祭出武器一招过去,这法宝多半就被九个银轮给碾压或者搅乱之后吸附了去。
若不是萧延对这个让小师弟吃了个哑巴瘪的无名小子有所顾忌,还决不会说到三招。他一生之中,极少有人能接得了他九银连轮的两招。
当然了,这个考核也决计不是对普通入门弟子的考核,所以一众敕封派出来围观看热闹的门人们,这才看出两位掌派师兄今日的不同之处来。
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召唤愁患,就算刚才没有反应过来召唤方式的,如今看到愁患祭出九个银轮来,也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了。
只听得珰珰珰一阵急响,眼前银光闪动,九银连轮已攻到面前尺许之处。
这一下真是变生不测,别说抵挡,闪躲也已不及,何况上官还有诸多顾虑,手中一堆法宝不能使用,河图洛书不能亮出来,主防御的玄武图腾更加不能露出一星半点。
把一旁的金毛鸡看得冷汗直流,它跟上官原本就默契异常,更何况现在身处青玉坛,如何不知既要引起众人瞩目,又必须掩藏所有反常的物件?
所以阿黄在方才萧延幻化出的愁患甫一出来,就已经悄么声地飞到了西边那棵大树上,金色的爪子七百二十度旋转了一周,悄悄喔道:“宝来!”
上官这边在危急中抖动手腕,有条锦带直绕过来——金毛鸡这次没有出差错,召唤出来的是号称“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的宝物五星锦。
上官的脑子反应得比身体还快,都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这条五星锦是怎么来的,千钧一发之际顺势就用这五星锦的锦头,直打假愁患脑后正中的“风池穴”。
愁患肯定是没有风池穴的,这是人身要害,现在的愁患等于是萧延的分身,按照萧延的比例,用神识去推算风池的大概位置,因为任你仙术再强,只要给打中了,终须性命难保。
当然这也是上官无可奈何,才以两败俱伤的险招逼萧延回轮自保。
若是单独对付这个阶段的萧延,修为上估计不占什么便宜,但若上官手中东西能用,加起来其实不难,难的是不能露出秘密,还要能够接他这招,这就等于难上加难。
在来不及防御的状况下,上官只能赌他不愿意在一个入门考核中跟自己拼命了。
果然萧延不愿与他拼命,愁患低头避过,只这么一转身一低头,祭出的九个银轮送出略缓。上官已借着这个机回收回五星锦,撕拉一阵响,五星锦与轮子相碰,已将银轮的攻招解开。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但上官已是从生到死、从死生的经了一转,急忙展开巫家秘术,向旁急退,脸上大现惊惧之色。
莫金樽静静观望着这个浑身古怪的小子跟师兄萧延的分身对决,他耳根强大,不是没有听到附近树上的金毛鸡在搞些什么名堂,那五星锦出现得蹊跷,这鸡也奇奇怪怪,却莫名有些熟悉,说不上来哪里熟悉,心里涌动着奇异的认知。
其实金毛鸡敢召唤陵寝里的宝物,是因为自己的本体命魂是朱雀,朱雀原本就有着接引墓主灵魂上天的寓意神兽,但是真正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漏朱雀身份的,还是因为这个特有的召唤方式。
因为这种近似于二百五的无厘头召唤方式,是金毛鸡失去了朱雀命魂之后,在度朔山附近栖居,偶然发现自己对各种陵寝的宝物神器有着莫名的共鸣,才自行创建的,跟朱雀的召唤方式完全不一样。
不伦不类金毛鸡独有,别说莫金樽和萧延了,就算日日跟朱雀在一处的任千殇在现场,该迷糊也得迷糊。
让莫金樽最为惊讶的是,上官不仅仅没有使出任何能够瞧出门派和来路的招数,五星锦是他那只鸡胡乱召唤的不算,而且还以攻为守地躲过了师兄的九银连轮,在方才闪躲的时候,身形快到鬼魅莫测,自己就在旁边一直观望,竟眼拙到瞧不出来他的腾挪仙术是怎么使的!
萧延此刻的大半神魂都在幻化的愁患身上,口不能言,身动迟缓。莫金樽清了清嗓子道:“很好,你接了第一招了,现在本门镇门神兽要出第二招了!你看好了再接!”
说话之间银轮幌动,又是一招极厉害的杀着劈将这去。
上官接过一招之后,极是害怕,说什么也不敢再正面挡萧延第二招,当下展开巫家秘术,在敕封派这块方寸之间的打斗之地,飞舞来去,手中五星锦飘动,袍袖飘逸,幻成一片竹雾,一道五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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