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门处,老马架着一辆马车停放着,乐婉柔见状,率先一步上了马车,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老马恭敬的换了句:“县主。”全然没有搭理乐婉柔。
“老马,府里头不必多礼。”乐南霜笑道,老马原先是祖父身边的得力干将,受了伤才来到府里头当了个车夫。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街道上,乐婉柔不时掀起窗帘,偷看外边,突然回过头说道:“姐姐,太子哥哥今日可会去镇国公府?”
乐南霜笑道,原来是盯上了太子啊,“应该会去吧。婉柔喜欢太子?”
“姐姐,我不理你了。”乐婉柔羞涩的转过头看向窗外,两抹红晕染上了脸颊。
就在这时,“吁”马车像是受了惊顿时停住,乐婉柔一个没注意,跌倒在了木板上。头发散落了下来。
“老马,怎么了?”乐南霜,蛾眉轻蹙,轻声问道。
“回县主,前方一拨人在掀一个书生的摊子,拦住了去路,这儿是西市鱼龙混杂,烦请县主在马车上等等。”老马在牵着马绳恭敬的回着话。
“老马,今日你怎么往西市走了?这儿都是些下等人住的,伤着姐姐了可怎么办才好?”乐婉柔的头发被那一颠,给颠散了,生气的大声喝道。
“二小姐,今日东市那边发生了命案,大理寺围了整条道,老朽这才冒险绕了西市的路儿。”老马被乐婉柔这么一说,不免有些气恼,他也是出自这西市中的。
“绿茵,你给婉柔重新梳下头发吧,我下去看看。”乐南霜掀起帘子,见着曹恒被仆人围着,心中大惊。
曹恒,是曹恒,温嘉郎的得力助手,他的发迹是三年后的秋闱一鸣惊人的。现在他还是个落魄书生。
而温嘉朗现如今,也还是个落魄皇子。他们还不认识!
乐南霜从马车上下来,快走了两步,大声喝道:“住手”
“哪来的小娘子,在这儿多管闲事?”一男子锦衣玉服的背对着乐如意,一只脚踩到椅子上,狂妄的说道。
周遭站了不少围观的人群,却没有人敢上前帮曹恒一把,只是站着看着。
随即转过身,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谄笑道:“见过如意县主。”
“本县主还当是谁这么大的威风,原来是大理寺卿刘大人的小公子啊,你们父子俩一个围着东市一个堵着西市,要做什么?”乐南霜冷哼一声。
“堵了如意县主的路是我的不是,这就撤。把路给您让出来。”刘泰然不怕这如意县主,只怕他身后的太子和安慧公主。
据说上一次九门提督之子骆季同不过是见着这如意县主不小心撞倒了,没上前扶起来,便被太子和安慧公主拿着棍子撵了一路,打的鼻青脸肿,还不敢还手。
“本县主让你走了吗?来,说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乐南霜拍了拍方才被刘泰然踩脏的椅子,坐了下来,一副本县主今日就管这闲事的模样。
“这...”刘泰然迟疑片刻,结结巴巴的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那就你来说吧。有何冤屈本县主给你做主。”乐南霜指了指倒在地上鼻青脸肿的曹恒。
“见过县主,方才这位小少爷来小爷摊子上,让小人写信,写完了说字丑,不给钱也就算了,还要掀了小人的摊子。还请县主给小人做主。”曹恒跪在地上,狠狠的磕着响头。
“甭嗑了,起来吧,听着都觉得疼,把你写的字拿来,本县主瞧瞧。”难怪上一世曹恒一得势便灭了刘府满门。
“刘泰然,本县主给你个忠告,莫欺少年穷,知道吗?”乐南霜从曹恒手中接过宣纸,笔墨苍劲有力,字体狂飞凤舞,是时下文人墨客市井流转的草书。
“是是是,我记下了。”刘泰然不停的点着头,像是在赞同如意说的话。
“这不写的挺好的吗?”乐如意有些不解的看向刘泰然。
“这字跟鬼画符一样,实在是.....”刘泰然还真不是故意找茬,这字他是真看不懂。
“那你不能因为你看不懂,就说人家字不好啊,道歉。”乐如意脸有愠色。
“哎,成,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错把珍珠当成了鱼目。”刘泰然认错还是挺麻溜的,他只想快点离开这儿。
“行了,滚吧。本县主不想再看见你。”乐南霜挥了挥手,李泰然便带着随从麻溜的滚了。
“多谢县主今日大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曹恒行了个大礼。
“你这才华,呆在这小小的西市着实委屈了些,不如就去给太子当个书童吧。你看如何?”乐南霜站起身子,理了理坐皱了的衣裳。
“谢县主大恩。”曹恒立马跪了下来,脸上满是惊喜,不曾想,因祸得福。
乐南霜不知道,他这一帮,不少读书人都在西市支起了摊子,就祈望何事能被贵人瞧上,一飞冲天呢。
曹恒上了马车,头垂的很低。坐到了角落里头。身上的破旧的衣裳与车厢显得格格不入。
“姐姐,他是什么人?”乐婉柔不满的嘟起了嘴,手背捂住了鼻子,眼底的嫌弃一览无遗。
“婉柔,不得无礼。”乐南霜淡淡呵斥了一句,乐婉柔不满的闭上了嘴,可捂在鼻子上的手,没有放下来。
“老马,去太子府。”乐如意没再搭理乐婉柔,直接吩咐道。
原本太子都是要住在东宫的,但太后觉得当了皇帝那就得一辈子都困在宫里头了,倒不如让他现在宫外住住,体察一下民情,好当个好皇帝。
“是,县主坐稳了。驾~驾~”老马挥起鞭子,鞭子发出声响,鞭打着马儿。
马车不知道行驶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县主,到了。”老马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你跟我下来吧,还未问你叫什么名字。”乐如意看向曹恒。明知故问道。
“小人叫曹恒。”曹恒心中很是感激,不单单是知遇之恩,更多的是县主没有看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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