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神匠交易区一角。
自之前摆摊的位置被众人熟知后,狐白白今天便换了个新点儿。
清晨的阳光倾泻而下,既不燥热,也不刺眼,适当得就像江南的姑娘,恬静而清新。
它欢快地落在人们的脸上,连同起床后的最后一丝疲倦,都被温柔试去,一扫而空。
虽然时间还早,但偌大的交易区内,已经有了不少人,总算给神秘的神匠增添了一丝生气。
狐白白今天套了一件连帽黑直长袍,还用一块布蒙在脸颊上,只露出那双灵动而摄人的紫眸。
他之所以这副伪装,其一是想整出一点儿神秘,其二便是等着大鱼上钩。
在狐白白的地摊旁,还立了一块巨大的牌匾,只见上面写道:
“身躯瘦小内玲珑,得人轻借力,展转作蝉鸣。解使佳人心颤,惯能助肾威风。号称金面勇先锋,战降功第一,扬名勉子铃。”
这篇诗赋便是出自朱星落之手。
昨日,这位星小弟如获珍宝般地,得到狐白白炼废制的那枚小银球后,一回到家便是火急火燎地亲身测试了它的实力。
在百般哄得媳妇儿后,星小弟凭借它终于再度俘获媳妇儿的芳心,填补回自己那久违的空虚和寂寞,重振了身为男人的雄风!
翻云覆雨一晚后,星小弟罕见地依旧精力充沛,于是兴奋地起了个大早,心情激动酣畅之际,提笔为小银球赋诗一首。
诗中的“勉子铃”,便是狐白白的那枚小银球,简称“勉铃”,又名“缅铃”。
在收到星小弟的诗赋后,狐白白频频点头——
有了它,自己的小银球也算有了宣传广告,这下发财和“复仇”大计妥妥成功!
狐白白将一枚小银球,也就是“勉铃”,放在摊位上后,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昨晚通宵炼制了二十几枚“勉铃”,虽说修炼之人依靠打坐吸收灵气,便可疏解疲劳、代替睡眠,但炼制二十多件二级宝器的消耗,对只有二尾实力的人来说,还是有些超过负荷。
此刻,狐白白只觉得头脑中,微微有些眩晕,运转起双生逆血功后,方才感觉好了许多。
不过,这点疲惫根本掩饰不住,那纱布隐藏之下,兴奋的神情。
“我狐白白果真是天纵奇才,就连炼制废弃的宝器,都还能拥有如此神威!”
狐白白露出一个丈母娘看到满意女婿般的笑容,两眼弯弯,忍不住对自己的杰作,一番欣赏和叹服。
如他所愿,很快便是有人停在地摊前,思量起那首歌咏“勉铃”的诗赋。
“解使佳人心颤,惯能助肾威风……”那人低头喃喃自语,“惯能助肾威风……”。
而后,那人蹲在地摊前,看到巨大的麻布上,仅有一枚小小的银球,这银球如龙眼大小,看着也的确娇小玲珑。
“大师,我能拿着瞧瞧吗?”瞧见地摊老板这身装扮,那人心中不禁磕腾一下,毕恭毕敬地问道。
感受到那人恭敬的态度,狐白白心中窃喜,随即低沉着嗓子,发出老者般嘶哑的声音。
“请!”
那人小心翼翼地拿出“勉铃”,感觉温滑而轻巧。
“注入灵气试试。”狐白白低语。
那人闻言,也是好奇地将灵气注入其中。顿时,“勉铃”在其手中自己旋转滑动,传来一股电流触击的酥麻感。
那人显然始料未及,一阵哆嗦,“勉铃”掉落在麻布上,脸上露出十分精彩的神色。
“此物名曰‘勉铃’,老夫见你与它有缘,就七折赠予你好了。”
瞧见那人的神情,狐白白满意一笑,他知道对方已经被深深打动——
又一个伴侣折服于如意棒的可怜人呐!
不出所料,那人立马忍痛支付了四百多点贡献值,赶紧将“勉铃”收入囊中,似怕人抢去。
“多谢大师!”
那人弯腰双手行礼,而后喜出望外地离去。
接下来的一会儿功夫里,狐白白的地摊前便又是挤满了人群,只不过这次不是师姐,而是师兄。
… …
神匠实验区,一处丙级实验室中。
一道身材消瘦的男子身影,端坐在熔矿炉前。只见男子面色沉重,神情紧绷,额头上的汗珠堆积一片。
不一会儿,一道炸炉声传出,男子顿时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该死!万恶的狐白白,我就不信,我堂堂三品宝器师,还炼制不出能克制你那区区二级宝器的如意棒!”
此人,正是先前发誓,与狐白白势不两立的陈一飞。
“再来!”陈一飞愤怒说道。
而这时,一个叫张三的师弟敲门进来,见陈一飞正在气头儿上,连忙将交易区出现“勉铃”的事,细细汇报。
“那个黑袍宝器师的身份知道了吗?”听完师弟的消息,陈一飞心头的怒火才开始慢慢平息。
“这点还不知道,那个黑袍宝器师好像是今天突然出现的……”张三师弟战战兢兢地回答。
陈一飞没有说话,低头沉思了片刻,而后眼神发狠,说道。
“走,去会一会这个黑袍宝器师,要是能把他拉到我们这边来,就可以彻底掐灭狐白白的嚣张气焰,以解我们众师兄弟心头之恨!”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一飞特别加重了语气,眼中有火光闪烁。
虽说他们一行人,前几天连夜领走了,炼制如意棒的所有材料,但是那足足用掉了他们所有人,近一个月的能够领取材料的量!
而且,那些此前已经到了他们各自伴侣手中的如意棒,更是如同魔器一般,令他们的伴侣爱不释手。甚至连睡觉都死死握着,根本无法偷走或销毁。
更可气的是,自从有了如意棒后,他们一次都没有再碰到过自己的伴侣,完全被冷落和无视。从伴侣的神情中,他们仿佛听见对方在说“你每次也蛮累蛮辛苦的,以后就不用难为自己了……”
… …
很快,张三师弟便带着陈一飞到达了黑袍宝器师的地摊前。
站在不远处,望着土得不行的地摊,和一身黑袍的身影,还有那巨大的、发光的牌匾,以及其上洋洋洒洒书写的诗赋,陈一飞直感觉画面有些怪异,这风格为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过,陈一飞也没在意那么多,抛开奇怪的心绪后,简直走到黑袍宝器师身前。
“在下三级宝器师陈一飞,敢问阁下大名?”陈一飞瞅了瞅眼前的黑袍宝器师,双手抱拳,开口问道。
这时,黑袍宝器师方才抬起头,一双紫眸打量着陈一飞今天的这身行头,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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