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老头非拉着我跟他去终南山寻他的师父,即便我各种推脱也非去不可。无奈,只得带上玉瑶他们一起走一趟。而李氏兄弟联络上了国武会的人,寻得一些踪迹后已出发去找欧阳父子去了。
这边,欧阳父子已抵达了李渊墓处。唐献陵为唐高祖李渊及太穆皇后窦氏合葬的陵寝,现在说法是位于陕西省咸阳市内,但据三多先生说那不过是衣冠冢而已,真正的李渊墓另有所在。古代的王侯将相为防止仇家、后世盗墓贼的破坏和偷盗,一般都有设置疑冢的做法。比如曹操,行军打仗耗费巨大,他本人也常干掘坟发金之事,因而相传曹操疑冢就有七十二处之多。
此时,欧阳父子来到一座位于咸阳偏远地方山包前,不起眼的山包真是李渊墓吗?地处偏远,人迹罕至,欧阳父子待不及天黑就已开始挖掘起来。不大一会,山包最顶端的一层土已被挖出了一个大坑,有人工雕琢的痕迹显露出来,竟是一个大铁环,欧阳云天用力一拉,山体震动,一条幽暗的通道赫然出现在父子二人眼前。
“这三多先生知道的果然是多,真让我们父子俩找到了李渊墓!”欧阳云天难掩欣喜之情,激动地说。
通道幽暗,伸手不见五指。
欧阳家多年来一直隐藏于阳光之下、阴暗之地,对于这种环境自然可轻松应对,只是目前这样的一条暗道,虽说有三多先生的传授的进入秘诀,也不敢大意,小心探索着往前走。欧阳拿出携带的照明设备,将这通道照得清楚,可暗道幽幽、似乎一直往前,不见尽头。
不多时,通道逐渐变宽,再往前,正是一堵墙壁矗立于面前。欧阳云天看向自己的儿子,欧阳青蓝会意,拿出一张纸来看,说道:“第一道门,要诀在左侧墙壁两米高处的砖块处?”这边说着,欧阳云天已观察着那面墙,只一块砖兀自在那,太明显了吧?他轻轻一跃,一掌拍向砖块,砖块沉了进去,登时,四周众多箭射出,父子两人慌忙闪避,虽是惊险,也亏是一身武艺之人。
欧阳云天骂道:“那王八蛋三多,莫不是欺骗我们父子。”
欧阳青蓝又摊开纸,只见上面写着:“不要拍砖块,取下即可。”
欧阳云天没好气说道:“你倒是看全咯呀!快往下看看怎么办。”
欧阳青蓝念道:“如若拍了,那就蛮力破门吧。”
好家伙,眼前一堵墙,根本看不出有门的痕迹。无奈,欧阳云天运起功力,对着墙就是一掌猛击,好家伙,山体震荡,尘土飞扬,不过这墙体陡然倒塌,路算是通了,一条更宽阔的路在眼前。
前面的是墓道,进入的是过洞,两旁有众多精美的彩绘壁画,像是仕女图、皇帝出行图、夜宴图等等,由于环境干燥、气温适宜,这些壁画保存的如此完美,堪称我国考古的一大发现。
欧阳父子自然不是为考古而来,此刻两人看着三多先生给的资料,看了看眼前的位置,欧阳云天说道:“此处地板有机关,我们需得小心。”二人小心翼翼过了过洞,再看,三多先生给的纸只剩最后一句:“后面的不知道了,自求多福。”好家伙,父子二人面面相觑,无奈苦笑。
眼前的是一个墓室,有四具棺椁整齐摆在当中,显然这是一个陪葬墓室。欧阳父子逐个打开,这棺椁密封性做的真是好,里头的白骨居然历经千余年还仍看出完整的人型,骸骨周围不少陪葬的金银珠宝和精品古物,凡人看了哪有不为之动心的。不过,欧阳父子二人表情凝重,这里头并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欧阳青蓝自顾自说道:“那东西应该也没这么小吧。”欧阳云天也不应答,转身不如甬道,朝墓穴深处走去。
终南山,秦岭山脉的一段,西起陕西宝鸡眉县,东至陕西西安蓝田县。主峰位于西安市长安区境内,海拔2604米。
此时,我正带上玉瑶他们跟着糟老头来到山脚下。
终南山算不上巍峨雄壮、峰峦叠嶂的高山,却有天下第一福地的美誉,不知道是这山仙气足还是另有原因,在众多的历史记载、在文人墨客的笔下、在无数小说当中,有无数的世外高人、英雄豪杰都曾游历此处或者在此山中隐居终老。即便是现代社会,也有不少厌烦了都市生活的男男女女避开世俗,躲进这终南山中深处,过着刀耕火种、男耕女织的日子。
糟老头看了看山,又看了看我们几个说道:“你们腿脚这么慢,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麻溜点啊,还得帮我找我师父呢。”
我心中暗想:你这老头,说的好听让我们帮。这终南山虽说不高,可山脉跨度不小,要单找一人,哪那么容易啊。
一行人至半山腰处,糟老头说:“这样太慢了,分开着找吧。”
我说道:“据那个三多先生说另外有人也在找你师父呢,万一碰上,岂不危险。”
糟老头说:“是的,所以我一个人,你们四个人,万一有事,大叫吧,兴许我能听见。”
我无奈说:“那好吧,可我们不认得剑魔呀,如何辨别?”
糟老头一想:“哎呀,这这么形容呢,他老人家……”然后半天说不上来。
“哇靠,糟老头,那可是你师父,你火急火燎想找着的师父,你连一个形容他的词都找不着吗?”我这话脱口而出,真是不理解他。
“混账小子,反正你们见着老者,问是不是认识小九。”说完,糟老头飞快的离开。不过,我猜以他的功力,自然可以听见我们几人疯狂嘲笑他的名字“小九”。
终南山虽说不高,跨度大、气候适宜,因而到处植被茂密、动物种类繁多,沿着台阶往上,见着比糟老头老的独行老者就问:“老人家,您认识小九吗?”一路向上,甚是尴尬。
王冉说道:“大哥,我看以剑魔老前辈那样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些人多嘈杂的地方,想必在终南山的话,也应该隐居于某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吧。”
王石豪附和着说道:“王冉说的对啊,大哥。”
我没好气的看着王石豪说:“你也多学学王冉,天天跟他混在一块,怎么脑子还是这么笨。”我接着说:“倘若是一般的古武者,还可感受内力波动、气场强弱来辨别,这样就快的多了。可是剑魔是何等高人,这方法想必是行不通的。”
众人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才好,我一看这也不是办法,提议说:“不行,还得再分细一点,不然这得找到猴年马月去。我和玉瑶,你们两个一起,小心点,遇到强敌就跑(这是糟老头教给我的第一招)。”
即便如此,从中午到近日落,从游客众多的景点到偏僻荒芜的角落,依旧未能打探到任何消息。
我和玉瑶站在山巅,看着这落日余晖,想想就这样平淡一辈子,也是极好的人生。突然,我隐约听见王石豪的叫喊,从山腰处传来的。
待我和玉瑶到时,只见王冉和一人打的正激烈,王冉似拼尽全力进攻,那人却泰然自若、游刃有余,也不还手。再一瞧,王石豪正躺在地上嗷嗷叫。
“王冉停手!”我忙制止了他。
双方罢了手,我忙上前去,施礼说道:“这位朋友,实在抱歉,不知道因何与我两兄弟动起手来了。”
“你问他们。”居然是一个女声,我一瞧,这人戴着帽子,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服装,难怪我一下没瞧出来男女。
我朝王石豪看去,他仍旧嗷嗷叫:“断了断了,手断了!”
玉瑶没好气地说:“别叫了,就是脱臼了。断了才好,省得你整天惹是生非。”
王冉说道:“我们看见这位姑娘和一老者一起,本来是想问的,可是一想老前辈自然是独来独往、孑然一身世外高人,怎么会和一位姑娘家一起。哪知道她就冲过来问我们说凭什么都问了那么多老人了,唯独不问问他们认不认识小九。我们两个想着她是不是一路尾随,跟着我们,话不投机,便动起手来了。”
那女子说道:“本来就怪你们,凭什么山上山下的问了一圈,偏偏就不问我爷爷。”
我一听,哭笑不得,他们又不是发礼物,说少发了你们的,你们抱怨还说得过去。我说道:“实在抱歉,这事是我兄弟没考虑周全,敢问你爷爷他老人家在哪?我好当面与他致歉。”
“不知道,走了。”女子没好气的回我。
玉瑶看不下去了,冲着那女子说道:“我们找的老人家是位世外高人,向来独来独往,他们二人必定是看见你爷爷身边还有你一同,可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因而就没问。又不是谈恋爱呢,还争风吃醋,真是小孩子脾气。”
玉瑶话音刚落,那女子已是一拳朝她打了过去,我慌忙架住,说道:“你这人,说的好好的干嘛又动手。”
“我高兴。”说罢,女子把我当成目标,一交手,我发现似乎招式有些熟悉,与我所学的无极神功相似又不太一样,似乎更注重灵活性、动作也更轻巧。一回合下来,我便知道她的功力不如我,又恐女子是剑魔的什么人,不想伤她。太极十方连环击,封住她左右手臂几个穴位。
这时,糟老头和一老者过来了。
“老头。”我对糟老头喊到。
“爷爷。”女子对老者喊到。
“你们还没打完呢?小伙子,你这几招太极拳法谁教你的?”老者问到。
我瞧瞧老者,穿了一身粗布衣裳,盘起头发,戴着副墨镜——这打扮,真是……我又看了看糟老头,老头子对着我喊:“愣着干嘛,跪下,叫师祖。”
得,那老者真是剑魔。
我走到剑魔面前,正要跪下喊师祖,剑魔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我没教过你什么,你所学的都是小九教的。你乐意了,喊我一声师祖,你要不愿意,我也不怪你,更不必跪我。”
本来我见着剑魔,一个陌生人,就让我跪下喊师祖,我心中多少有点不太愿意的。可剑魔这话一说,我反而觉得不那么生份了。遂跪下说道:“弟子王逍,拜见师祖,没有您教导的遭老……小九……我师父,也就没有我了。”
“哈哈哈,王逍吗?我已不问江湖事多年了,你也不必拘泥于这些俗套。”剑魔说道,又对那女子说:“阿鹂,你过来。”
女子叫阿鹂?难道是剑魔是孙女嘛?没听说他老人家有娶妻生子呀。
剑魔说道:“这是阿鹂。多年前我隐居在这终南山,一日清晨黄鹂鸟叫的欢,在我草屋门口捡到的她,没有名字、只有生辰八字在裹巾内。我就给她取名叫阿鹂,这一晃,十八岁了已经。这些年,我教了她些适合女孩子防身的粗浅武功,这孩子资质不错。算不上我徒弟,我当她孙女般看待。”
“阿鹂,这是我徒弟,小九。”
“哎呀,王逍,过来,叫师叔。”
尼玛!糟老头居然让我叫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师叔!
看着糟老头幸灾乐祸的样子和阿鹂那副刚刚还很尴尬突然又变嘚瑟起来的样子,我是万万开不了口的,不然这小辈当了,以后可有的受了。
好在剑魔帮我打了圆场说:“也大可不必,阿鹂算不上我徒弟,又是个小姑娘家的,你以后把她当妹妹好了。”
“好呀好呀,”我忙不迭答应了,生怕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这剑小九传给你啦?”剑魔看了看我手中拿的魔剑。
“是的师祖,”我递上了魔剑。剑魔接了过去,抚摸着剑鞘,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在聊天,不一会儿又将剑递给了我说:“这剑慎用,功力不足会被反噬。”说罢背手转过去,想必是想起当年他错手犯下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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