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了看我,又对着中年汉子说:“师弟,有些日子没见了,怎么这是被仇家堵住了?可需要师哥帮忙?”
中年汉子此时面色复杂,看着消瘦男子,也不回话。
消瘦男子此时说:“看来还是我这个做师哥的助你一臂之力。”话音未落,此人却从长衫衣袖内抽出一把软剑刺向了我。
我心中暗骂,关我屁事啊,我只是个观众。心中想着,身体却已动了起来,躲避消瘦男子的攻击。对手身份不明,我不想显露功夫,所以开始只是一味的躲闪。
消瘦男子此时又抽出一把软剑,一手一把,但见白光闪闪铺开,如一张大网朝我笼罩下来,来势凶狠又迅速,怕是一味的要隐藏武功是不行了。
我将太极心法运起,打算以如封似闭防御。消瘦男子嘿嘿一笑着说道:“小子,耍太极拳吗?”突然,只见两把软剑如被附魔一般,竟烧了起来,大网一下子变得炽热如熔炉。此时我不敢大意,不被剑刺到、怕是也要烧个毁容。运气在手,太极圆转,形成一个圆球防御。砰的一声,剑带着火砸在了我的防御上,空气燃烧后又被急速压缩,让人窒息,火光四溅洒落在四周。
中年汉子对男童叮嘱了一声,又从箩筐内抽出一把长枪,架开了我与消瘦男子。中年汉子说:“住手,不要伤及无辜。”
消瘦男子邪笑着说:“师哥可是在帮你。”
中年汉子持枪站立说道:“住口,我没你这样心肠歹毒、作恶多端的师哥!”
原来是师兄弟啊,不过二人关系如同水火,想必不是一路人。我就背靠墙,看着二人,待形式明朗了再做打算。
消瘦男子此时面目突然狰狞起来,大声说道:“哼!此次不把我家祖传的秘籍还给我,你休想离开!”
中年汉子应道:“你枉为穆家子孙,伤天害理、为虎作伥,还气死了师父。师父临死前早已将你逐出穆家,你不配姓穆,更不配拥有这本秘籍。”
消瘦男子不再说话,一个闪身已至中年汉子身旁,两把软剑火光大盛,朝着男童刺了过去。中年汉子似无防备,慌忙横住长枪,挡下这杀招。中年汉子一边将长枪舞的如梨花开一般,一边大骂:“穆炜,你这畜生,连自己儿子都下得去手。”
我在一旁听的大惊,合着这叫穆炜的家伙为了逼迫他师弟就范,向自己的儿子出手,正纠结要不要出手,见玉瑶和阿鹂走来。
此时小巷子三楼的一个窗户被打开,一人探出半个身子说:“三更半夜干什么呢!还不让不让人睡觉了!”只见穆炜长袖一甩,只见一条小蛇飞出,正咬中那人脖子,那人闷声从窗户摔了下来。
我一跃而起接住,瞧见那人脖子牙印处已呈暗黑色,那蛇还对着我龇牙咧嘴,被阿鹂一脚踩死。
“玉瑶,快来帮他解毒。”此时我已不能再袖手旁观,对穆炜说道:“你这恶人,学了一身本领不思报国、不为百姓出力,滥杀无辜,今天走不了的人怕是你。”
我正要出手,阿鹂早已怒火中烧冲了上去已穆炜打在一起,只是剑魔教她的本是一些基础功法,且她本身就练的还不到家,来回几个交手已落下风。
中年汉子横枪杀出挡住了阿鹂说道:“小姑娘收手,我来。”
我眼瞧着那男童,他嘴唇紧抿,双手拳头拽得紧紧的,眼神死死盯住穆炜,显得愤怒而无奈——他似乎并非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我心有不忍,朝阿鹂使了眼色,阿鹂一把抱住男童。此时男童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带着哭腔说:“爹,你不要再做坏事了。”
穆炜听到男童声音,收了攻势,软剑指着男童说:“你还知道我是你爹,还帮着你师叔从我这儿盗取秘籍?你要么现在跟我走,要么别再叫我爹,咱俩恩断义绝。”又指着中年汉子说道:“秘籍是我穆家的,你方玉仁不过是个外人。不是我爹收留你,你早不知道死在那个荒郊野岭了。今天竟敢连同外人残害同门!”
这个穆炜真是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臭不要脸啊!待我正要出手,却见他长袖一甩,一阵烟雾,人早已不知去向。
“爹!”男童哭喊着。我对中年汉子说道:“方大哥是吧?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再做打算吧,省得惊动地方。”又把已被解毒的那人从窗户送回他房内,旋即通知了本地的国武会成员前来善后。
酒店内。
“你们今晚先住这里吧,稍后国武会的人会来和你谈一下。”我对方玉仁说道。
方玉仁抱拳说道:“多谢诸位,还不知道少侠尊姓大名?”
“我叫王逍,算是国武会的吧,”又把大家伙都介绍了一下。
此时,男童在吃了些食物后,在阿鹂和玉瑶的安抚下已睡着。我瞧着这孩子,不过七八岁,却没了爹娘疼爱,跟着一个糙汉子走古武届,想来吃过不少苦头。
方玉仁也瞧着孩子眼内满是慈祥,说道:“穆宁儿刚8岁,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他娘亲早早去世,他父亲又完全不顾他,我只得带在身边。”
我问道:“方大哥你这一身本事便是古彩戏法嘛?缘何沦落到街头卖艺呢?”
“此事说来话长。我本是古彩戏法穆家前掌门穆昊天捡回的,拜他为师、学得些本事,不敢说将古彩戏法发扬光大,只为有一门手艺。早年间古彩戏法也登堂上殿、颇受推崇,只是学此手艺本就辛苦且枯燥,而门派又人才凋零,渐渐没了往昔荣耀。穆炜是我的师哥,也是家师穆昊天独子,我俩年纪相仿,从小一起学艺长大。后来他便爱上了宁儿他娘亲,二人生下了宁儿。一日师哥夫妇二人出门表演,宁儿他娘亲遭人侮辱,师哥一怒之下杀光那人全家老小二十一口人。此后,师哥便消失了一年。归来时,已完全变了样子,充满戾气、稍有不满便要杀人泄愤。我师父忧愤而死,临死前与他断绝了关系,又将穆家秘籍传与我。当时我心想这秘籍终究是穆家的,该交于师哥。可惜,他一错再错,滥杀无辜、助纣为虐。师父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只好让宁儿帮我盗回秘籍。”
我们几人听的认真,方玉仁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穆家组训,古彩戏法本就是民间一些娱乐杂耍的手艺,也是用于人们取乐的,不得恃强凌弱、不得同门相残,如今,师哥这样子已回不了头。古彩戏法本就不是武功,再加上我学艺不精,未能阻止师哥,心中常常觉得愧疚。为了避免目标太大,我也就带着宁儿在市井人群中做点表演,一来是为寻找师哥、二来希望找到一两个好苗子,否则穆家这古彩戏法之绝技怕要失传。”
此时,敲门声响起。王冉透过猫眼一看,回头对我说道:“是李楚李牧两位大哥和几个穿黑衣服的。”
我点头示意,王冉打开了门。
一行人进屋,原本这个酒店标间就显得更拥挤了。李牧对手下人说道:“你们外面守着,派人去删掉相关的监控内容。”
“李牧、李楚,两位哥哥可曾追寻到欧阳家的踪迹?”我自然还是想着能帮易老头挽救一下林平,虽说我真挺烦这个家伙的。
“还是晚了一步。这事稍后再说,我们先和古彩戏法的朋友聊会。”李楚举手朝我示意,我自然是明白如今方玉仁身份还未确定,不能暴露太多信息。
二人和方玉仁聊了不到二十分钟,门外的一古武者进来对说道:“报告,已经查证。”也就是方玉仁说的都是真的,凭着国武会的力量,要查证他说的非常容易的。
那名古武者继续说道:“炎龙会长请他二人暂居于国武会陕西分部,另请王少侠和李家兄弟前往湖南分部。”
欧阳家,血池。
林平在这地狱之中,鼻子闻到的腥臭味由浓烈慢慢地变成了无;双眼看见残忍由恐惧和恶心变得内心不再有波澜;耳朵听到的嘶吼哀嚎之声从声声刺耳到如今习以为常……时间在这里似乎停滞不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到如今已变得麻木。林平最后一点自主的想法,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也好,省得遭这罪。可如今五官俱丧,好像不再那么痛苦,好像一切都已无所谓。可心里更为不甘——他不想就这么死去,像只苍蝇溺死于粪坑一般。
高处,不化骨又站在哪里往下瞧——准确地说不化骨并看不见,只是他感受得到罢了,那皮包骨僵硬的脸部竟然透出一股欣喜的表情,看起来甚是诡异。
“老祖宗。”欧阳云天此时也来到了这里。
“主人。受伤了嘛?”不化骨问到。
“不碍事,虽说此行凶险,又折损了两只金僵,还被迫用了转轮大咒。不过此行收获颇丰,找到了青龙宝剑,意外寻得李靖,如今欧阳家大事可期!”
“嗯,嗯!好极了。主人你看下边。”
“林平?好像已经……”
“不错,这块材料不错,比预想的成长还快。”
欧阳云天大喜,不久之后,欧阳家便无需躲藏余阴影之下了。
楚霄煌处。
楚霄煌对着幽冥说:“这么说神农鼎还得另往他处寻找。”
影子说:“想来不会假,待我再去查证一番吧”。说罢,便自离去。
楚霄煌轻抿了一口杯中之物,旋即将杯子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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